第86章 楚亦笙訂婚了

  手機只響了兩聲，我還沒接，對方就先掛了。

  夏末央給我打了一袋榨菜，掃了一眼已經黑了的手機屏幕，說：「這年頭騷擾電話真多，都是響兩聲就掛了。」

  我沒接話，看著湯里冒出的熱氣，裊裊的。

  吃完面，身上暖暖的，困意又涌了上來，想著明天我和夏末央都要上班，兩個人便沒再閒聊，洗漱之後，我便早早躺下了。

  這一覺睡得很好，畢竟是自己的床，怎麼說也比公寓的舒服。

  六點不到我就醒了，悄悄去開冰箱，清明從老家帶回來的土特產一樣沒少，夏末央這個不會做飯的丫頭一天就知道吃泡麵。

  蒸了兩個雞蛋糕，出鍋的時候點了香油。

  夏末央的房門開了，迷迷糊糊的站在門口說，「安然，你又做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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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了手包正準備出門，回頭對她說，「你的早餐在鍋里，洗漱完了趕快吃。」

  聽到夏末央應我，出了門，我一個人去趕地鐵，很快到了公司，助理看到我還愣了一下，估計是沒想到我昨晚才回來，今天居然這麼早來上班吧？

  進了辦公室，我打開電腦，電子的項目已經接近尾聲，剩下最後兩份數據整合，我處理一下，應該很快能完結了。

  沒一會兒，助理敲門進來，說了一下總公司這邊的安排。

  下午約了市局電子眼項目的負責人，總結完最後兩份數據，這個項目基本就算完結了。

  世明集團那邊的項目還在計劃中，項目進度和報表已經發到我郵箱。

  最後就是通知我，處理完這兩個項目，五月七號我還得回S市。

  上午我處理完市局的項目數據，簡單在公司附近吃了個午飯，下午直接打車去了市局。

  「連喜糖都是國外進口的，楚警官這訂婚宴想辦得多大呀！」

  「多大跟咱們也沒關係，你一個小科員還想去湊熱鬧？喜糖有你的份就不錯了！」

  「郝姐，別這麼說嘛，我就是感嘆，楚警官又高又帥又多金，可惜就這麼訂婚了，讓我們這些單身少女以後可怎麼活呀！」

  「人家訂婚你還不活了？對了，昨天交給你的材料做完了嗎？」

  ……

  我進市局大廳的時候，聽見這麼一番對話，不自覺的停下腳步，再回頭向聲源看過去，兩個人已經沒影了。

  如果我沒幻聽，應該是聽到楚亦笙訂婚的消息了，還發了喜糖。

  因為心裡早有準備，所以即便聽到這個消息，我也不是很驚訝，只是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人好累。

  拎著手包上樓，一路上，只要看到警務人員，人手必有一個喜糖盒子，話題也少不了楚亦笙訂婚的消息。

  「恭喜恭喜，亦笙娶到小雅這麼漂亮的老婆，簡直讓人羨慕。」

  「李叔叔，是訂婚，還沒結婚呢。」

  「婚都訂了，結婚還不是遲早的事，說不定就是下個月，我得提前準備一份大禮，哈哈哈哈！」

  我一個人站在門口，聽見韓熙雅和一個警官對話，整個辦公室洋溢著喜慶的氣氛，讓我這個來談工作的甲方代表顯得格格不入。

  「請問你找誰？」

  一個從外面進來的警察問我。

  我這個不被注意的來訪者終於被所有人注意到了。

  韓熙雅回頭，看見我的時候並沒有驚訝，反而沖我笑了一下，笑得既妖嬈又得意。

  她轉過身，踩著她三萬一雙的小高跟，高傲的向我走過來。

  「安然，我和亦笙要訂婚了，就在下個月七號，我還準備你的請帖，一定要來呦！」

  說著，韓熙雅去翻皮包，裝模作樣的找了一會兒，抬頭很抱歉的跟我說，「哎呦，可能是要請的人太多，我把你那份給忘了。不過你那麼善解人意，應該不會怪我吧？」

  沒回答韓熙雅的話，我看著她，說了一句「恭喜」。

  韓熙雅笑了，把一份喜糖遞到我手裡，「訂婚宴你去不了，喜糖還是要吃的。」

  我沒拒絕，喜糖握在手裡，說：「謝謝。」

  然後韓熙雅轉過身，笑盈盈的和一屋子人打招呼，說了拜拜，轉身離開時，我分明看見她抑制不住的笑。

  誰訂婚不高興呢？可韓熙雅，是不是有點過於興奮了？

  韓熙雅走後，其他人也散了，楚亦笙向我走過來，我為了避免尷尬，抬頭道賀說，「楚警官，恭喜。」

  楚亦笙看著我，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就好像整件事跟他無關一樣，他只是一個旁觀的局外人。

  我不願多想，楚亦笙和韓熙雅訂不訂婚，跟我都沒關係。

  我說，「楚警官，最後兩份數量都處理好了，你要不要先看一下？」

  楚亦笙沒回答，仍舊看著我，這種長時間的注視讓我窘迫，辦公室還有其他人在，我和楚亦笙就這麼站在，時間長了，勢必要引來其他人的議論。

  最後還是我先開的口。

  我說，「楚警官，我們還是進會議室談吧。」

  楚亦笙的目光終於動了一下，他轉身，帶著我往之前的會議室走。

  關上門，我把手包放在會議桌上。

  韓熙雅挑了鮮艷的大紅喜糖盒子，拿在我手裡，有點扎眼。

  我把文件從包里拿出來，喜糖放在最下面，拉上拉鎖，抬頭對楚亦笙說，「楚警官，這是最後兩份數據，你看一下沒問題，這個項目基本就結束了。」

  楚亦笙接過文件，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一頁一頁的翻看著。

  我沒什麼事，只能坐在對面，看著楚亦笙看文件，看得久了，腦子不由自主的想起高鐵上，楚亦笙問我的話。

  「你喜歡我還是蕭放？」

  這句胡好像成了魔，總是不自覺的出現在我腦子裡。

  可今天看見楚亦笙，我覺得那天高鐵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楚亦笙沒有跟我坐一趟高鐵回來，他沒有在車廂銜接處出現過，甚至更沒有問過我那句話，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像出來的。

  我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因為下高鐵的時候，我沒見過楚亦笙，而且，楚亦笙和韓熙雅已經決定訂婚了，他不可能再去招惹我。

  那一瞬，我覺得自己好可怕，好像離「不要臉」這三個字，越來越近了。

  「數據結果沒問題。」

  楚亦笙的話突然打斷我的思緒，我回神兒時，他已經合上了文件。

  我站起來，商業性的伸出一隻手說，「謝謝楚警官的協助，期待下次合作。」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更後悔和楚亦笙握手，那些商業性的彼此寒暄只使用於商人，不使用於我和楚亦笙。

  我們最好別再有下次合作。

  楚亦笙握著我的手，就像在外面注視我一樣，久久不肯放開。

  雖然會議室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但像這樣的接觸，最好還是少有，這樣對我，對楚亦笙而言，都好。

  我率先打破沉寂，歉意的說，「楚警官，很抱歉，我可能不能去參加你的訂婚宴，提前恭喜了。」

  說著，我感覺楚亦笙鬆了手，趕緊把手抽回來。

  「你要回S市？」楚亦笙問我。

  我說，「公司安排的行程，七號回去。」

  楚亦笙沒再問我，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項目已經談完了，我沒必要留在這，拿了手包，跟楚亦笙說，「楚警官，沒其它事，我先走了。」

  說完，我開門往外走，楚亦笙沒跟過來，這是我來市局這麼多次，楚亦笙第一次沒有送我，以後也不會再送。

  出了市局大門，午後的陽光照在我臉上，有點干，但很暖。

  將近五月，風已經不像二月那樣冷，北方街道兩邊種的楊樹已經發了芽，星星點點的綠，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我拉開手包，把喜糖盒子扔進垃圾桶里，大步向前走去。

  攔了的士，直接回公司，路上我還看了一眼手機，劉錚居然沒給我打電話。

  他前幾天不是問我韓熙雅在哪嗎？我現在知道了，他卻不問我了。

  回到公司，我看了一遍和世明合作項目的數據報告，自從劉錚離開世明後，數據一次都沒錯過，而且項目進度很快，五一左右，應該可以接近項目尾聲了。

  整理完所有資料，我看了一下日曆，還有兩天是五一，我跟公司請假到六號，七號直接回S市，人事部批了。

  下班之後，我給夏末央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回家吃飯。

  從菜市場回來，我提著一袋子菜，看見高遠的車停在院子裡，夏末央從車上下來，回頭看到我。

  「安然。」

  我走過去，和高遠打招呼，「高總好。」

  高遠點頭，然後去開後備箱，搬了好幾箱水果出來，說是拿給夏末央的。

  我一看，全是進口新鮮水果，最上面幾盒精品草莓都是夏末央愛吃的，心想，高遠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好幾箱大蘋果，我哪搬得上去，愛莫能助的攤攤手，晃了晃手裡的袋子，表示無能為力。

  夏末央又特別喜歡吃蘋果，白送的東西怎麼可能不要，可她又不想高遠上樓，明顯為難了。

  我當時不自覺的笑了，心想，高遠這一招真是厲害。

  「好了，那你搬上去吧。」夏末央妥協了。

  高遠屁顛屁顛的跟著夏末央上樓，這座他盼了半年的堡壘，終於上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