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難以消除皇帝心中的怒意

  話是這麼說，她心裡則是想著等有空的時候給墨璟淵提個醒，讓他提醒六公主進宮來陪陪太皇太后才是。

  宮裡是不缺人，可也得是太皇太后想見的人才叫陪伴。

  「算了算了，不提這些了。」太皇太后輕嘆一聲，隨即擺擺手，「今日的情況，想來凌王也是有些把握才是吧。」

  虞初嫿也不太清楚，墨璟淵臨走之前並未多加交代，只是說讓她好好陪著太皇太后便是，至於其餘的，不用她操心。

  「應該是，王爺的能耐，太皇太后也是知道的，想來不會有什麼差錯。」

  「這太子真是貪得無厭，居然有如此賊心，想來這次即便是皇后及慕家有多大的能耐，也難以消除皇帝心中的怒意了。」太皇太后分析了一下，即便是不會被廢黜，也少不了幽禁的命運。

  只要太子作死，那麼凌王就有機會，一旦有機會，那麼太子被廢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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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太皇太后看的真切。」虞初嫿附和一聲，但是對於跟前的局勢，並不是很清楚。

  她不曾身處其中，自然是不太能想到這其中的風險。

  若是讓她殺人還好，但是要想分析朝中的事情，想來還是有點困難。

  「不是哀家看得真切，只是有些事情，須得加一把火才是。」太皇太后一副深藏不漏的樣子。

  太子這件事情被翻出來，也不僅僅是天意，少不了人為。

  至於她是怎麼知道的，那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捅到了皇帝的跟前，而且是觸犯到了皇帝的逆鱗。

  「太皇太后不必憂心，想來王爺也是能夠解決的。」虞初嫿不想讓太皇太后多加操心，轉換了一個話題，「臣妾調製的藥太皇太后吃的可還好？」

  「臣妾想著剛好進宮來了，便斗膽給太皇太后再請個脈看看，是否有作用，若是沒作用的話，臣妾也好及時再調方子。」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而後淡淡道：「還是你有心思了，進宮來還不忘給哀家瞧瞧。」

  「那個藥哀家吃著倒是還好，也覺得身子比以前舒爽了，難為你了，還得這般費心。」

  「能夠為太皇太后費心，是臣妾的榮幸，旁人想要在跟前伺候，都沒有這個福分呢。」虞初嫿少不了是要哄一下老人家。

  這話是把太皇太后給哄得心花怒放，任誰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

  「罷了罷了，你今日是抹了蜜，說話那麼甜，哀家想要拒絕都沒有機會了。」太皇太后哪裡有拒絕的機會。

  虞初嫿帶著笑意走上前，半跪在地上，托著太皇太后的手便診起脈來。

  說是診脈，還是繼續用醫生系統繼續給太皇太后做一下檢測，看看有沒有繼續惡化的趨勢。

  耐著性子看了好一會兒，好像都沒有看出有什麼問題，雖然一樣是精神不佳，但到底是沒有繼續惡化的傾向，有所好轉。

  這一點對於她來說，是件好事，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說服太皇太后繼續吃藥。

  若是沒事的話，繼續吃通血管的要藥，倒是有點明顯了。

  「太皇太后的身子不錯，就是最近睡得不好，吃的也不太好，有點影響精神罷了。太皇太后若是信得過臣妾，臣妾再給太皇太后調一些安神助眠的方子可好？」

  虞初嫿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好像就是這麼隨口一提罷了。

  太皇太后對於虞初嫿倒是極為信任，聽得她這麼說，再想想最近確實是睡不好，不但睡不好，還經常夢見以往的一些事情，倒是有點沉迷過往了。

  「也好，你的醫術，哀家是相信的，就是要你多費心了。」

  「太皇太后哪裡話，臣妾在跟前盡孝，原本便是應該的，哪裡來的費心呢。承蒙太皇太后不嫌棄臣妾，對於臣妾來說，這才是最大的肯定。」

  虞初嫿這番話倒是說的合情合理，並沒有多大的異樣，而且也算是寬慰了一句太皇太后。

  有些事情能瞞著便先瞞著，等到時候再說。實在瞞不過去，那就再看看吧。

  太皇太后對於虞初嫿總是關心自己的身體有幾分的狐疑，但也僅僅是狐疑而已，見她並沒有表現得特別奇怪，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覺得虞初嫿的關心過於熱切了一些，好像是極為擔心她的身體會出現問題。

  其實這些年年紀上來了，會出現問題也是正常，她都能夠感覺到力不從心，指不定是診出來有點小毛病，但是不方便跟她說，這些事情她心裡還是清楚明白的。

  「哀家活了幾十年頭，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哀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你這孩子是真有這個心思，哀家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虞初嫿對此只是笑了笑，「太皇太后福澤深厚，作為小輩的，自然是希望能夠在旁邊沾染上福氣呢。」

  太皇太后見她並不想說實話的樣子，也沒有勉強，就是不知道自己嚴重到什麼程度，居然都能讓她這麼瞞著，只能借著請平安脈的說法來搪塞。

  罷了罷了，如果是能夠讓他們安心，自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件好事。

  畢竟她還想活得更久一點，在一切尚且未塵埃落定之前，她不能出任何事情，也不能讓這一幫小的分心。

  「你們這群孩子……」太皇太后話說了一半，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在宮裡見慣了人情冷漠，在別人示好之前，總是會先掂量一下別人的動機，想想是不是需要自己做些什麼事情，為了結盟或者利益。

  宮裡的每一份感情都是摻了利益，可能十分的好當中，皆有五分是算計，剩餘便是利益，如果真要從中剝出一丁點的痕跡來，大概還會把自己的命給搭上去。

  太皇太后伸手摸了摸虞初嫿的腦袋，「沒想到哀家黃土都到脖子了，還能感受到這難得的親情。實在是難得。」

  虞初嫿聽得這話心裡是越來越心酸，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就連最簡單的幸福都成了奢望。

  「太皇太后放心，臣妾進宮來之前，王爺說忙完手上的事情，便會過來，若是能夠早一點的話，還能陪著一起用午膳呢。」虞初嫿表現得異常乖巧。

  拋去了之前的身份地位的忌諱，她眼下就是一個尋常人家的曾孫媳婦，就是在陪著老人家說話一般。

  太皇太后點點頭，「好啊好啊，哀家盼著這一天，也算是盼了許久了。」

  「慧珍，叫小廚房今日多做幾樣凌王跟王妃喜歡的菜，今兒好好熱鬧熱鬧一番。」

  身旁的嬤嬤點點頭，也有幾分的動容，好像很久沒有見到太皇太后這麼高興。

  果然還是得有孩子在跟前陪著才是，否則的話，大概是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虞初嫿見太皇太后也實在是高興，心裡也才好受一點。

  「太皇太后素日都在做什麼呀？」話說了開來，虞初嫿也想著順著說一說，關心關心一下老人家，也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什麼突破點，能夠讓她從素日的飲食規律當中入手。

  太皇太后心情不錯，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這樣蹲著怪難受的，先起來坐著吧。」

  虞初嫿這才發覺自己一直蹲著，起來的時候都有些腳麻了，幸好這月份不大，不然的話，可就受罪了。

  「還有以後就叫太奶奶吧，叫太皇太后多生分哪。」太皇太后拉著她的手，一副不想鬆手的樣子。

  虞初嫿無比乖巧叫了一聲，「太奶奶。」

  太皇太后聽著頓時是笑逐顏開，「哎。」這應得是滿滿的喜悅。

  「以前凌王還能叫一聲太奶奶撒嬌，就是這歲數漸長，也就不怎麼願意叫太奶奶了。」

  這話里說的是帶著幾分的惋惜，對於墨璟淵不叫她太奶奶是有幾分委屈的意思在裡頭。

  虞初嫿抿著笑意，想像了一下聽墨璟淵叫太奶奶撒嬌會是什麼樣的情況，那板著一張臉，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實在是想不出來撒嬌會是什麼樣子。

  這樣的反差，實在是太可愛了一點。

  「等會兒太奶奶讓王爺叫一聲，為了讓太奶奶開心，王爺會做的。」虞初嫿非常不厚道坑了一把墨璟淵，慫恿太皇太后去坑他。

  太皇太后似乎是看出來虞初嫿有這個想法，笑著問：「你也是想看凌王這麼叫的吧。」

  被拆穿之後，虞初嫿倒是沒有遮掩，點點頭，「想，挺想看的，王爺在府中都是冷冰冰的，臣妾其實心裡怕著王爺呢。」

  唔……雖然不太好賣了他，但是現在就是坑他的時候，而且他還不能有什麼表示。

  太皇太后聽得她這麼說，頓時是板著一張臉，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他竟然敢這麼做，看待會兒過來之後，看哀家怎麼收拾他！」

  虞初嫿點點頭，「臣妾就靠太皇太后給臣妾撐腰出頭了。」

  表面表現得極為乖巧，內心卻是給墨璟淵點了個蠟燭。

  沒有辦法，為了哄老人家開心，相信墨璟淵是會理解的。

  過後的事實證明，某人雖然理解她為了哄老人家開心的緣由，但是該收拾的還是得收拾，差點又到了擦槍走火的時候。

  虞初嫿扒拉著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能說說王爺以前的一些事情嗎？臣妾突然好想知道王爺以前都是怎麼過來的。」

  這關係拉親近之後，太皇太后對她這話也是有求必應，賣起自家曾孫來時毫不手軟，幾乎是都要把墨璟淵從小到大的一些事情都給爆出來，聽得虞初嫿是極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