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調整分工（二）

  若說方才的話只是讓那些人心裡有些蠢蠢欲動，那麼喬意柔之後說的這番話便是徹底勾起了他們心底的欲望。

  只不過喬意柔的這種想法還是第一次聽到過，一時間，縱然他們心裡有想法，卻始終沒人願意第一個邁出那一步。

  喬意柔卻一點也不介意，耐心，她有。「誘餌」也已經拋出去，接下來只需要等待有人上鉤。氣氛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沉悶尷尬的，掌柜站在一旁，有些焦急。他擔心再這樣下去，喬意柔會因為受不了而生氣，他想到喬意柔在主家的地位，便在心裡暗暗捏了一把汗。

  「東……東家。我有話要說。」

  喬意柔尋聲看去，卻是一個面生的女人，昨日似乎沒有見著她。看起來不過三十歲，面容還算素淨，但是那身穿著……打雜的？

  見喬意柔看她，那婦人似乎很緊張的樣子，雙手不安的絞著袖口，牙齒緊緊咬著下唇。

  

  看出女人的不安，喬意柔用溫柔的嗓音鼓勵道：「不用緊張，你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吧，只要你說出來，我必定說到做到。」

  「我……我是滿堂樓里打雜的。我，我想試一試做廚娘！」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她說完之後總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來了，皆是異樣。雙頰瞬間變得通紅，快速將頭低了下去。

  喬意柔看出來了，這是個極其膽小的女人，但是她卻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好啊，你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先不說你是否適合當廚娘，便為你這份勇氣，我也是要獎勵的。五兩銀子如何？」

  那想要做廚娘的女人可謂是十分受寵若驚了，她抬起了那張窘迫的面容，滿臉的驚訝又夾雜著一絲欣喜。

  其他人卻因為喬意柔這句話，甚至有些躍躍欲試了。

  但是喬意柔也不會因為她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便讓她輕易過關，至少真本事還是要有的，於是她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後廚吧，我得看看你的真本事。」

  這個要求理所應當，自然沒有讓人覺得不適，或是被懷疑的感覺。那女人卻是十分激動了，甚至有種要哭出來的感覺。喬意柔有些不解，自己不過是給了她一個機會，為什麼這個女人卻有這麼大的反應？

  不需要再問，那女人已經自己說出來了：「東家有所不知，我其實不過一介寡婦，丈夫死後走投無路，因此到處想找份活。我會廚藝，但是無人肯接受一個寡婦，便是打雜，其他人也嫌棄我沒有力氣。」

  說到這裡，她似乎有些傷感，但是面上很快陰轉晴：「好在有滿堂紅，掌柜的善心，給了我一口飯吃，本以為這一生也就這樣了，哪知讓我遇見東家，還有個做廚娘的機會……」

  喬意柔聽了女人的遭遇，有些感觸，但是她不會為了這點同情就做出什麼草率的決定，她還是安撫了她：「既然如此，便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後廚現在空缺在那裡，你去吧。」應了聲：「誒！好的，東家稍等！」臉上有著十足的自信。這與方才那個看起來有些懦弱且膽小的女人倒是判若兩人。

  但是也是完全能夠理解的，喬意柔目送著那女人去了後堂，這才又把目光轉回了這些人身上。有了第一個人，接下來便有了第二個人。

  第二個上前的是一個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看他那樣子，似乎同樣是打雜的。喬意柔一時又覺得有些好笑，真是沒想到，最為積極主動的人反而是打雜的居多。

  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她給這些人機會，在這少年站出來的時候，喬意柔忽然就明白他想做什麼了。於是在他開口前先問道：「你……是想做跑堂夥計？」

  「沒錯！」少年的回答也很是乾脆，從他的眼裡，喬意柔看到了機靈和躍躍欲試。不過少年可不滿足於跑堂夥計而已，他很有志氣的宣告道：「我不僅要成為跑堂夥計，還要成為首席跑堂夥計！」

  眾人都有些恥笑的神情，在滿堂樓里可沒有首席跑堂夥計這一說，夥計就是小二，只為了跑腿和招攬客人存在的。少年的想法聽起來有些愚蠢，偏生喬意柔笑著應下了：「如此甚好，若你一個月能夠招攬到足夠多的客人，或是在酒樓中得了哪位客人的誇讚，那麼你的工錢相應的便會上漲。若能繼續這樣保持下去，很快你便能成為首席跑堂夥計，並且薪資比其他同行還要多上三分之二。」

  許多的夥計眼中都閃著光。若真是這樣，他們何嘗不願意去努力一把。

  接著之前那個女人和少年，之後又有幾人提出了自己想試一試新的職位。除了廚子這個職位需要去燒幾道菜以外，若是打雜的想要當跑堂夥計，或是跑堂夥計想當廚師……

  等到之前去後廚的那個女人端了兩盤菜回來，此處已經分配妥當了。眾人都是高興的，雖然沒有像第一個站出來的女人那樣，得到五兩銀子的獎賞，但是對於他們而言，現在的職位，卻是比之前的那個好上許多了，至少，誰也不想做打雜的。

  如此統計下來，滿堂紅三十多個人，除卻還沒有到來的那幾個廚師，調整過分工之後的人，跑堂夥計居多，但是在跑堂夥計裡面卻也是有了分工。這個喬意柔會在之後一一同他們解釋了。

  再有就是廚子，除卻之前這裡就有的廚子共五名，再有就是原本是兩個打雜的自薦成為廚娘和廚師，如此一來，滿堂紅中共有廚師七位。跑堂夥計十三個，剩下的便是打雜的，有十個。

  就這樣粗略的計算，打雜的人手是不夠的，因為滿堂紅既然要重新開張，諸事繁忙，需要的人手知會更多。

  可是打雜的人的薪資偏生是所有職位里最為低下的，做這些事的人，大多數是一些空有蠻力而目不識丁的粗人。但是喬意柔也不會因為這點就瞧不起他們，廚子和跑堂夥計的分工和工錢都有了調整，沒道理打雜的就要保持原狀。

  於是喬意柔想了想，說道：「因為打雜的人手不夠，近些日子諸位可能要更辛苦些，因此在酒樓開張前與開張後一個月，打雜的工人們的工錢都翻個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