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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迷離

2024-06-07 15:33:37 作者: 寶芯

  計劃如她所想進行著。笑意盈盈講道:「嗯……既然如此,那我先問公子一個問題,公子若是回答了,我便解答你一個問題,如何?」

  毫不猶豫答應了:「好!」

  「公子姓甚名誰?」

  

  「姓王名澈。」

  「好,我姓喬名伊。」

  王澈聽到這個名字明顯愣了一下,毫不客氣大笑出聲:「好生奇怪的名字,這喬和伊都是姓吧!你父母何故為你起這樣的名字?」

  喬意柔客氣一笑,說道:「公子,你這可是第二個問題了。」

  「好吧,那你接著問。」

  「公子的身份是什麼?」這話卻令王澈神色一變,再看她的眼中便有了一絲警惕。

  喬意柔依舊一臉笑意:「公子若回答了我這個問題,我便揭開面紗。」

  「哦?」饒有興致的挑眉,王澈感到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嘴上說道:「我其實是來自外界的商人。」

  喬意柔垂眸,眼神被卷翹的睫毛遮擋,看不清神色:「原來是這樣啊……」

  王澈笑言:「你可以摘面紗了。」喬意柔卻反唇相譏:「公子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不是告訴你了嗎?」

  「只怕是假的。」

  彼時,裕王卻已經在煙雨樓中了,他神情自若坐在椅子上飲茶,一旁站著阿霽。花影靜靜站在下方,恭敬垂首。半晌過後,方才聽到裕王低低問道:「她已經開始了?」

  「是!王妃進去已有半刻鐘。」

  「嗯。」將茶碗擱至一邊,問出來的話依舊聽不出喜怒:「她上次來你這,都做了些什麼?」

  花影面目朝下,雙眼緊緊盯著地面,對於裕王的問題,一時間沒有急著回答。不久,她才緩緩開口:「王妃上次來這煙雨樓,化作男兒裝,調戲了屬下。」

  「噗!」裕王面無表情,卻聽到阿霽突然破口而出的笑意。

  「還有……」她問了很多關於朝堂的問題,花影拽緊了自己藏在袖中的拳頭,鬆了松,終是沒有將喬意柔供出來,用平淡的聲音接上之前的話:「還有她在煙雨樓中欠了帳……」

  眉頭下意識一皺,他還記得上次那同德堂的小夥計拿著裕王府的牌子來要帳,竟然要了一千兩去,好奇她買了什麼,卻是人參和靈芝。後來下屬來報,說她拿給喜嬤嬤補身子了。

  「呵……不愧是本王的好王妃,竟然到處給本王欠帳。」神色無奈,卻不見怒意。花影抬頭見此,再次低頭沉默。

  二人目光相撞,王澈儼然已經動了殺機,此時他已然知曉,面前這女子根本是衝著自己的身份來的。

  喬意柔察覺到他眼中的殺意,一瞬間扯下自己的面紗,一張清麗絕美的容顏便突然展露在王澈面前。他呆呆的看著,眼裡竟有些許痴迷,本來殺氣凌人,在此刻也盡數斂了去:「你想知道什麼呢?」

  他心裡有更多的疑問,面前這女子,肯定不是煙雨樓的人了,這等絕美的面容,清冷高貴的氣質,可不是那些沾染塵土的青樓女子所能擁有的。

  喬意柔自知身份暴露,便直接與他攤牌,離他旁,走到椅子上坐下,與塌上的王澈相對:「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五毒派堂主!」

  「哼,你果真早就知道了!」王澈面有不悅,卻又對她口中的交易很是好奇,話音一轉:「你又憑什麼和我做交易呢?」

  「就憑……你的酥香散中還缺了一味藥……」漫不經心說出這句話,不出所料看到王澈面上露出一個驚異的神情。二人靜止片刻,相對無言,突然想到什麼,他痛快答應了:「好!」

  又過了半個時辰,花影終是等不得了,她小心翼翼試探著裕王的口風:「王爺,王妃已經進去那麼長時間了,莫不是……」她的言外之意是擔心喬意柔失身。

  裕王卻根本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閉目養神,花影無奈,只得把目光投向阿霽。阿霽朝她搖頭,花影一時間看不出裕王的意思,心裡兀自憂心,面上卻不好顯露出來。

  終於,又過了一會兒,裕王總算是緩緩開口了:「那王澈輕易不傷人命,而且……」示意阿霽說完接下來的話。阿霽便清了清嗓子,面上一副正經的神情,說道:「那王澈其實是女子!」

  「什麼!」花影小聲驚呼,下意識用手捂唇,之前她得到的消息,分明漏了這一條。「可是,既然如此,又何須讓王妃去色誘?」她更加不解了,這裕王到底是何意。

  「哼,就算她無法得到情報,本王自有辦法撬開王澈的嘴。這一切只不過是在考驗她的本事罷了……」此時裕王心裡想的卻是,既然她聰明伶俐,自己又在她身上浪費了一株散魂草,那定然是要物盡其用的,僅僅只是當好一個王妃h可是不夠的。

  「咚咚咚……」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花影驚喜,是喬意柔回來了!裕王面色不改,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

  門「咔嚓」一聲被打開,喬意柔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一眼便望見了坐在椅子上悠然飲茶的裕王。那張略顯蒼白的俊逸臉龐仍舊是面無表情,喬意柔走近,盈盈一拜:「王爺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接我的王妃回府了。」他說的若有其事,喬意柔卻不信,然而面上還要裝作一副感激的樣子,笑曰:「多謝王爺抬愛。」二人看起來客客氣氣,當真是相敬如賓的模樣,花影見此神色一片黯然。

  「我已經打聽到了,王澈說……」

  「不必,回府再說。」

  不知為何,當裕王見到穿著如此單薄暴露的喬意柔時,心裡竟有些不悅,便開口:「換身衣服,回府。」

  不久之後,二人坐上了回府的馬車。一上車,那股不適的感覺又來了。而且經歷了王澈的酥香散之毒後,喬意柔現在更是感到頭暈腦脹,胃裡開始翻江倒海。

  馬車剛行駛不遠,喬意柔便再也忍不住,當著裕王的面嘔了出來:「嘔!」裕王登時黑了臉,沖外喊道:「停車!」喬意柔一時間衝下了馬車。

  「好些沒?」裕王難得紆尊降貴的為喬意柔撫著背,令她順氣。喬意柔此時已然吐的死去活來,之前用的午膳晚膳便一股腦的全吐出來了。

  又過了半刻鐘,喬意柔總算緩過來了,她搖搖頭,說道:「我萬萬不能再坐馬車了。於是她又看了眼裕王,說道:「王爺不如先行回府,我等會兒便自行回府。」

  裕王神情莫測盯著喬意柔,卻只望見她用力過度溢出的眼角淚花,心裡稍軟,卻用無比i嫌棄的聲音說道:「馬車沾了你的污穢物,已經不可再坐,今夜本王便步行回府了。」

  「嗯……王爺若不嫌棄,便與妾身同行吧。」

  裕王不語,表示默許。

  二人距離半米,在前邊慢慢走著,阿霽跟在他們十五米以上的距離。

  此夜星辰密布,月兒卻躲進了雲中,時不時有夜風送來清冷的氣息。

  喬意柔的妝還未褪去,月亮悄然露出一角,那處月光倏然直直照在她面上,泛起一陣柔光。裕王正好轉頭望見這一幕,心跳竟漏了一拍。

  尷尬輕咳,眼神一轉,忽然看到她頭上那根白玉簪,在月光照耀下竟有玲瓏剔透的美感。喬意柔總算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一臉好奇。裕王連忙問道:「你怎麼會暈馬車的?」

  她突然駐足,轉身。裕王亦隨之止步。便停她說道:「王爺有所不知,我從小體質特殊,對於那密閉顛簸的空間,最是反感,久而久之,便成了這一種病。」這一點她倒是和原先的雲舒毫無差異。同樣是暈車,只不過一個暈的是馬車,一個暈的是轎車罷了。

  裕王神色略有複雜,頭一次覺得自己對她的了解還是少了。喬意柔苦澀一笑,她並不指望他能夠了解她,抬腳,邁步。裕王下意識伸手,卻抓了個空,站在原地,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莫名有些空洞,方才她那副笑,令人感到好生疏離……

  二人依舊走著,月光指引著前方的路,喬意柔頭上簪子更為耀目,裕王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瞟到她那處去。淒清的大街上,除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再無言。喬意柔卻覺得這是自己走過最長的路了。

  要到裕王府中,還要再穿過一條街。夜深,人影俱絕,月光將二人的身影拉長再拉長。突然裕王停下了腳步,喬意柔一愣,他低聲道:「等會兒找個地方躲起來……」

  「什麼……」整個人都陷入了茫然,喬意柔實在不清楚,這裕王又想幹什麼。他望著喬意柔一臉懵懂的模樣,終是解釋道:「你不覺得這四周太靜了嗎……」靜的離譜,而且,就在剛才,他明顯感到一股殺意,不由得讓他心生警惕。

  「裕王怕是想多?」喬意柔認為他大驚小怪了,對他的話也不以為然。

  裕王卻是皺了眉頭,若說剛才只是猜測,此時便是確信,那殺氣越發明顯了。面色嚴肅對喬意柔說道:「小心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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