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刨根問底
2024-06-08 16:32:21
作者: 血烏鴉
「什麼!」我臉色一變,扛起溫佩佩就往別墅跑。
該死,我上當了!
果然,屋子裡傳來很激烈的打鬥聲,我將溫佩佩放在沙發上,快步跑向李娟的那件臥室,發現門已經被打開了,魏霞正和一道紅影子抱作一團,在角落廝打著。
無力陰風陣陣,地上的糯米全都變成了黑色,至於李娟,卻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仍舊還沒有醒。
「小陳,快幫我……啊!」發現我進屋,魏霞趕緊向我求救,紅衣女鬼卻趁她分神的瞬間,用手掌掏穿了偉霞的胸口。
好在魏霞也是鬼魂,這一擊並不足以致命,她反而伸長了舌頭,將女鬼的手掌纏了好幾圈。
「住手!」我掏出黃符,飛快衝到她面前,將黃符貼在了那個紅衣女鬼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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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符紙瞬間就燃起來了,在女鬼腦袋上留下一塊黑色的印子,她尖叫一聲,將魏霞的長舌頭抓住,往地上一摔,然後飛快地爬上窗台。
窗台上有一塊玻璃是壞的,她想從那個方向逃跑!
但我卻不肯給她這樣的機會,取出紅繩抓在手上,飛快跑上去,勒著女鬼的脖子,將她從窗台上扯下來。
「啊!」地上還有糯米,女鬼的後背一碰上這些糯米,身上立馬就冒煙了,被我翻身壓在地上,又從隨身的口袋中掏出一把桃木釘。
我的棺材釘還插在外面,防止那個色誘過我的女鬼逃跑,只能取用其他的法器來降服惡鬼。
桃木是陽木,釘在紅衣女鬼的背上,效果靈驗,馬上就有大片黑霧升起,但女鬼卻不肯就此放棄掙扎,反而張開五根又長又利的指甲,抓向我的臉。
我手拿桃木釘,趁她揮動爪子的時候,將另一根桃木釘也插進了她的手掌,快速咬破中指,擠了一滴陽血在她額上,沾著陽血畫符。
紅衣女鬼很兇,我的黃符和桃木釘未必能制住她,為了穩妥起見,還得多給她上一層保險。
紅衣女鬼趴在地上,被符咒壓得不能動彈,我取了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將瓶口伸到她面前,默念咒語,紅衣女鬼就散成了一縷煙霧,被吸進了瓶口。
「替我看好她,我馬上就回來!」我貼了一張黃符在瓶口上,轉身跑出了臥室。
溫佩佩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還沒有醒來,我狂奔出門口,來到棺材釘釘鬼的地方,視線中卻空空如也,只剩插在地上的棺材釘。
逃了?
我將棺材釘撿起來,胡亂在褲腿上擦拭了兩把,又重新走進了別墅。
溫佩佩昏迷不醒,是因為在短時間內被鬼附身了兩次,可當我走進臥室的時候,卻發現她表姐同樣也沒醒,這可就奇怪了。
就算李娟睡得再沉,房間裡鬧出這麼大動靜,也該醒了吧!
我走到李娟身邊,抓起擱在她床頭柜上的水杯,灑了一點清水在她臉上,卻沒見什麼效果。
我又替她探了探脈搏,身體特徵沒什麼異常,也不像是失魂,於是將目光轉向了正好奇盯著瓶口的魏霞,「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魏霞眨了幾下眼睛,「我進屋的時候,李娟就這樣了,直到這個穿紅衣服的傢伙闖進來,我也沒發現她清醒。」
「不對勁,」我又將目光轉向李娟先前服用過的藥瓶上,把它塞進褲兜,抱著李娟走出臥室。
「你要去哪兒?」魏霞跟在我屁股後頭,攪著長舌頭說道,「不在這兒住了?大半夜,我一個『人』好無聊啊!」
「你本來就是鬼,難道還會怕黑?把舌頭收起來!」我白了魏霞一眼,「你幫我看著瓶子,我先把她們送回醫院。」
我連夜驅車,將她們送進了縣醫院,守在病房外的凳子上,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收了害人的女鬼,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可我總覺得發生在李娟身上的事情,應該並不簡單,抱著對僱主負責任的態度,我決定等她醒來之後,再仔細詢問一下。
第二天一早,醫生告訴我,李娟之所以會陷入重度昏睡,是因為她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醫院已經替李娟催吐過了,應該不會有事。
安眠藥能誘導睡意、促使睡眠,但服用過量會導致全身麻醉,嚴重的會抑制中樞神經系統,導致休克甚至死亡,這是最基本的常識,但我只親眼看見李娟服用了兩粒,怎麼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副作用?
難道……
我把從李娟床頭柜上拿來的藥瓶遞給了醫生,問他認識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
醫生看了一眼標籤,告訴我這是神經類藥物,專門治療神經衰弱的。
我請他再檢查檢查藥里的成分,並告訴醫生,我的僱主就是因為服用了兩片這個藥,才會昏睡不醒的。
醫生疑惑地接過藥瓶,嘀嘀咕咕地走了,我則快速走進了病房,李娟正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小陳,事情解決了嗎?」李娟最關係的就是紅衣女鬼的事情,一看見我,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已經搞定了,不過……」我話鋒一轉,和她聊起了生活上的細節,「李女士病得這麼厲害,家裡又發生了這種事情,為什麼不見你丈夫回來?」
「他?」李娟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神情很不自然地說道,「他工作特別忙,還在外面出差。」
見她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我也很明智地沒有再開口。
李娟的面向比較奇怪,命宮走勢很平順,不像是會經歷太多波折的人,官祿宮豐隆平滿,光潤開寬,絕對是上等的富貴命,可福德宮卻有一絲缺憾,更古怪的的是夫妻宮,魚尾紋深長,且中間還短了一截。
我用紫微斗數推論,發現她本應該早年喪夫,成為寡婦的,但李娟卻時刻強調,自己是有老公的人,而且前兩天才剛跟她通了電話。
不過人家既然不願意討論這個問題,我也不好意思多說,也許是我學藝不精,看不透她的氣運也說不定。
下午的時候,醫生拿著藥瓶過來了,「你這個瓶子裡的藥,和說明書上的完全是兩碼事。」
「那它是什麼?」我不敢當著李娟的面和醫生討論這些,所以堵在了門口,沒把醫生叫進來。
「高純度的三唑侖地西泮,比普通安眠藥的效果強幾倍,長期服用,和吸毒沒什麼區別,而且死得更快!」醫生晃了晃藥瓶,十分嚴肅地對我說道,「這屬於違禁藥物,正規醫藥市場是不可能出現的,而且也沒有哪個國家會選擇純度這麼高的安眠藥治病!」
「好的,謝謝醫生!」我伸手去抓藥瓶,那醫生卻不肯給,說這玩意應該立即銷毀。
「東西是我僱主的,你自己跟他說吧。」我側身讓開了病房大門,趁著醫生進去和李娟談話的時候,又走進了溫佩佩的病房。
「我有件事想問你,」我替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在剛醒來不久的溫佩佩身邊,「你表姐跟你表姐夫關係如何?」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溫佩佩不解地說道,「他們關係一直都挺好的,哦,不對……好像自從那件事之後,情況就變了。」
「什麼事?」我盯著溫佩佩,「能不能告訴我詳情?」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溫佩佩咳嗽了兩聲,突然嘿嘿笑道,「你不會是看上我表姐了吧,陳凡,想不到你口味這麼重,專門覬覦有夫之婦啊!」
「你在胡說,這使我就不管了,讓你表姐自生自滅去吧。」我從椅子上站起來,作勢欲走。
「誒,你等等……」溫佩佩想從床上爬起來抓我,但她身子虛,剛爬起來就跌回床上,「你這人真是,連句玩笑都開不起,我告訴你還不行嗎!不過你也得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女鬼不是都被你抓了嗎?怎麼聽你的口氣,我表姐還是不安全。」
「一顆樹被蟲蛀了,可不止是光摘下兩片爛葉子就能醫好了。」我重新坐回了椅子,翹著二郎腿說道,「鬼不會無緣無故害人,事出必有因,我剛剛證實過,你表姐的藥被人調換了,除了她自己,還有人能找到她的藥放哪兒嗎?」
溫佩佩臉色嚴肅了很多,咋舌道,「你懷疑我姐夫?」
我點燃了一支煙,「先把你知道的情況講出來。」
溫佩佩捂著鼻子,將自己表姐一家人的情況告訴了我。
李娟和她老公是大學同學,門戶相當,剛畢業就結了婚,夫妻感情一直挺不錯,不過半年前,她老公曾經遭遇了一場車禍,連人帶車都摔下了山崖,好在三天之後,人卻奇蹟般的生還了,連擦破皮的地方都沒有。
從那之後沒多久,李娟偷偷告訴溫佩佩,總感覺自己老公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脾氣特別暴躁,經常夜不歸家,總因為一點小事和她吵架。
有錢人都迷信,於是李娟特意去請教了一個所謂的「大師」,得知是自己家的風水出了問題,這才有了後面購買鬼屋的事情。
「那個風水先生呢,他可能有問題!」我眼前一亮,抓住了某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