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1999年最後一場雪

  今天是1999年的最後一天。

  也是一個會被花花公子記住一輩子的一天。

  他在今天做了一件後悔的事情，挑釁了一個重視家庭的人。

  

  這讓他以後，都會詢問那些想要爬上床的模特，是否有一個不可以招惹的老公。

  「她是你的夫人？」花花公子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對一個有夫之婦調戲。

  「你是？」

  他看到華生身邊的奧洛夫，感覺有些眼熟。

  「尤瑞·奧洛夫，」奧洛夫拉了拉華生的衣袖，被華生甩開，只好說道，「很抱歉，億萬富翁先生，如果你不願意對我的朋友道歉，我想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這句話明明是勸誡。

  可對於花花公子來說，這就是最聽不得的一句話。

  傲慢，需要被叫教訓後才會收斂。

  他毫無誠意地對華生說道：「抱歉，朋友，不過你的妻子實在太美麗誘人了。」

  他嘴角帶著挑釁的笑，拍了拍華生的肩頭離開。

  奧洛夫一副一切都完蛋了的表情，他目送花花公子離開。

  上一個這樣對威克夫人調戲的人，被華生用牙齒咬斷喉嚨。

  作為合作夥伴，奧洛夫很清楚華生的逆鱗。

  他嘆了口氣，問道：「好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傢伙勢力不小，真要這麼幹？」

  華生點點頭。

  奧洛夫只好認命說道：「公司按照你的要求新研發的武器，要多少？」

  華生眼睛盯著那個挑釁對自己揮手後，走進房間的花花公子。

  他面無表情地走進電梯，淡淡說道：「全部。」

  他們不是回房間，而是離開這裡。

  奧洛夫靠在轎廂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頭。

  對於華生要對一個全美利堅著名的花花公子動手，他沒有任何阻止的想法。

  億萬富翁？

  花花公子？

  再富有，總歸只是個商人。

  地下總統背後的能量，可是沒有人能夠知道有多少。

  威克夫人看向自己丈夫，眼睛裡面有著星星。

  這才是喬沃諾維奇頭狼看上外國佬的原因。

  電梯裡一共就四個人。

  除了威克夫婦和奧洛夫外，還有一個被擠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基利安。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好像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話。

  不會被滅口吧？

  華生也注意到這個電梯裡的人，基利安勉強笑了笑，想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奧洛夫看到地上有一張名片，彎腰撿起來。

  「先進概念力學研究所？」

  奧洛夫看了眼基利安，問道：「你的？」

  「是、是的。」

  基利安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

  要是被知道自己要和花花公子在天台見面，不會連自己一起弄掉吧？

  華生接過來看了眼，說道：「似乎是個不錯的項目。」

  「我們都沒聽過這個東西。」奧洛夫不滿道。

  跟多數女人生氣或者心情不好一樣，華生來了一次衝動消費。

  ...

  瑞士的今天沒有雪，而在不知何處的魔法國內，雪花還在飄。

  「今年的最後一場雪。」

  約翰兩隻手藏在袖子裡，站在魔法塔那能夠被雪飄進來的地方，望著外面。

  羅勒理了理翅膀上的羽毛，看向里德爾，想著要不要幫它理一下。

  里德爾眯著眼睛縮起脖子，在貓頭鷹架子上仿佛是一個裝飾品。

  赫克托和赫爾墨拉著一根木頭互相爭搶，最後木頭在中間被撕成兩半。

  小傢伙往兩個方向滾著出去，赫克托一頭撞在湯姆屁股上。

  湯姆疑惑回頭，看到赫克托揉著腦袋。

  和諧的一天。

  天空划過一道流星，讓星靈快點跑出來觀看。

  它們指著天空，嗶哩吧啦地發出嘈雜的聲音，估計是在探討那是不是哪一個星靈飛過去。

  約翰見狀一笑，「說不定真的是星靈。」

  這個世界不缺少神秘的存在。

  在死亡世界的死神與被放逐的人，他們活了幾千年，比任何一個巫師都要更加年長。

  神秘的梅林，至今還讓人摸不清其有幾個分身，連在神秘事務司的門後面，都有著梅林的存在。

  魔法與科技碰撞，新的時代正在走向所有人。

  如果不能夠融入其中，就會被其摧毀。

  「這個世界真是精彩。」

  約翰發出感慨，他伸出右手，看著那修長的五根手指。

  在那個聖誕節，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動過心。

  一剎那的悸動，旋即是生命隔閡的冷靜。

  不顧一切固然瀟灑，可在生命終結之後，那無窮的悔恨會囚禁一個人的一生。

  「原來我也有怯懦。」

  他自嘲笑了笑，抬眼望向天空。

  在那張椅子之外，還有著這座高塔，在高塔之外，還有那看不見的薄膜。

  環環相扣，保護人民的盾牌，束縛自己的枷鎖。

  有時候，任性真是個奢侈的東西。

  泰蘿的許願單，那童真美好最純粹的願望，約翰不忍心將其毀滅。

  這些束縛在身上的期望與盼望，巫師們一遍遍地歌頌，是在加長囚牢的時間。

  他們一遍遍祈禱，是讓鎖鏈變得更加牢固。

  約翰收緊五指，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外面有一抹紅色，像是畫筆一樣在這座城市上塗抹。

  奔跑的騶吾穿過隧道，前往它朋友所在的地方。

  曾經被束縛的，現在自由。

  曾經自由的，現在被束縛。

  虛空一握。

  銀威克之劍緩緩出現在手中。

  鮮紅的寶石像是血液一樣觸目驚心的。

  他用手指撫摸劍身。

  鬆開劍柄，讓其落在地面。

  雪與月光照在上面。

  劍身帶著融化雪的炙熱。

  星靈湊過來，試探性地用手指碰了碰。

  赫爾墨抖了一下，手指被劃開，它嚇得哇哇大叫。

  赫克托見狀立刻躲開遠遠的。

  約翰無語道：「這麼好的氣氛都被你破壞了。」

  右手按在魔法石上，對赫爾墨揮動魔杖。

  赫爾墨被切開的手指自動復原，哭哭唧的模樣轉變成驚喜。

  抱著自己的手就來到赫克托面前炫耀。

  約翰閉上眼睛，一隻手按著銀威克之劍。

  魔力透過魔法石的造化之力，往整座高塔進去。

  在光滑的魔法塔外面，牆壁發生變化。

  金色的如尼文纏繞在牆壁上。

  牆壁凸起，一座巨龍浮雕出現。

  巨龍舒展身體，石頭的身軀鱗片摩擦，金屬的碰撞的聲音叮叮噹噹。

  巨龍飛起環繞著雲層遨遊。

  在約翰操控下，又是兩條石頭巨龍從魔法塔伸出。

  他睜開眼睛，老魔杖輕敲胸前掛墜盒。

  一股波動傳遞出去。

  掛墜盒打開，復活石飛出來。

  輕巧地落在老魔杖上面。

  約翰魔杖舉起。

  天空的三條超過百米的巨龍落下到魔法塔前。

  巨龍石頭的眼睛轉動，約翰對著復活石吹出一口氣。

  巨龍的眼睛逐漸變成黑色，緊接著它們的身體上，鱗片開始變得真實。

  約翰口中發出古老晦澀的音節。

  「當持有此物者出現，你們須遵守其號令。」

  約翰吸取魔法石與復活石的力量，雙手用力一拍。

  一股魔力波動以魔法塔為中心，向著整個巫師之城，乃至更外面擴散出去。

  口中呼出金色火焰，燃燒成一團，仔細看，火焰中有一枚寶石。

  他右手黑色的絲線凝聚，成為一顆寶石。

  雙目變成豎瞳，約翰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又有一枚寶石出現。

  三枚寶石飛向三條巨龍，進入它們的身體裡。

  「我給予你們永恆燃燒的火焰、吞噬靈魂的黑暗、石化一切的雙眸。」

  三條巨龍分別獲得一種魔法，它們更加神異。

  約翰如今的魔力，脫離魔力之血的魔力暴走後，也可以做到創造。

  極致的變形術，加上魔法石的能力與復活石。

  這個過程無比艱難，在寶石進入巨龍身體後，他的雙手張開。

  十枚環形戒指上面篆刻著古老的咒語。

  戒指穿過三條巨龍的身軀，讓它們記住這東西。

  戒指飛回到約翰手中，他對著戒指低語。

  「而你們，我給你們更強大詛咒，能夠喚起遺憾。」

  復活石的氣息纏繞在十枚戒指上。

  做完這一切，三條巨龍全部凝聚成與巨龍無異。

  它們對王低下頭顱，轉身飛出去，落在魔法塔的牆壁上縮小，變回一座栩栩如生的石雕。

  十枚戒指靜靜躺在約翰的手中，他看著這些東西，眼中帶著奇異色彩。

  「請允許我自私這麼一次。」

  巫王的公平與公正。

  約翰卻要在這裡面，讓一些人獲得永遠不會衰落的特權。

  握緊戒指，約翰轉頭看向被驚醒的貓頭鷹，以及……

  那等待著主人的巫王寶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