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活人行走於死地

  活人行走於死地。

  約翰的大膽讓死神都為之側目。

  重新見面二人。

  一個是如今魔法世界的巫王，另一個是留下傳說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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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你在死亡的世界裡，」死神盯著約翰，說道，「你比我想的更加不理智。」

  「我沒有忘記那件事情，死神。」

  約翰沒有迴避地與其對視。

  自己被放逐出世界，可沒有忘記是誰幹的好事。

  死神發出笑聲，「那是世界的選擇，你無法抵抗世界的規則。」

  「是嗎？可我卻回來了。」

  約翰平淡道：「不僅回來了，還站在你的面前。」

  死神笑聲戛然而止，繼續盯著約翰，威脅道：「站在我的面前並非好事。」

  「是嗎，那你要和我握手？」

  不甘示弱的回懟，讓死神陷入沉默。

  約翰邁步前進。

  「頭髮支撐不了活人的重量，約翰。」死神阻止了他。

  約翰挑眉望去，抽出老魔杖漫不經心道：「好吧，那就換一種方式。」

  在河的那邊，藤蔓與樹枝生出糾纏在一起。

  很快，一條出色的木橋就建造完成。

  約翰走過去，在橋的那邊打招呼道：「只要自己建造一座橋，你不是經歷過嗎？」

  死神看不清臉色，可他實打實地感受到約翰此刻的強大。

  「你把死亡聖器收集齊了？」

  除了這樣，死神想不出為什麼約翰可以無視這個死亡世界的規則。

  約翰抖了抖身上的隱形衣，「顯然是如此的。」

  這讓死神感覺很不好。

  走過橋，他們正式踏入死亡世界。

  「我該稱呼這裡為冥界，還是死亡？」

  「都可以，黃泉、冥界、地獄，只要你喜歡的稱呼。」

  死神和約翰走過河流，二人像是朋友一樣走著。

  在這裡，有著鋼鐵的樹葉和樹木，走過河流的亡靈繼續前進著。

  「引渡亡靈是死神的工作。」死神說著，「你應該清楚死神在這裡的強大。」

  「是的，我感受到了，現在的我，就像是無所不能。」約翰動了動老魔杖。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曾經前往的黑暗維度。

  引渡亡靈所帶來的能量，足以讓他被稱之為半神。

  在老魔杖所指處，那鋼鐵的樹上長開花朵，結出果實。

  如此力量，讓死神都為之側目。

  「你的力量……」

  「怎麼了？」

  「沒什麼。」

  死神沒有繼續說下去。

  就算拿著死亡聖器，也不該在這裡有著讓鋼鐵樹木結果的能力。

  約翰很特別，這是死神看過最特別的人。

  超越了那些被他帶走的強大巫師，這名年輕的巫王，有著連死神都想像不到的特殊。

  這也是為什麼，死神會對一個曾經列入黑名單的對象，保持著友好的態度。

  走過這片樹林。

  那些迷霧與風雪持續吹拂。

  這個世界仿佛離不開這些，每一個角落，都有著寒風與霧。

  又有河流，那裡流淌的水流里，有著鋒利的尖刀，隨時會將人絞碎。

  地面上有許多冰層。

  踩在上面，能夠感覺到正在碎裂。

  戰戰兢兢的亡靈走過。

  死亡的世界終於看到。

  「看上去像是一個峽谷。」

  約翰意外地看了眼這個世界。

  「每個人能夠抵達的地方都是不同，有的是在地獄，有的是在冥界。」

  死神淡淡說道：「你是活人，能夠抵達的地方更為特殊。」

  「在這裡有著和你一樣進入死亡世界的女人，不同的是，她是因為父親的背叛。」

  「那她還真是可憐。」約翰說著可憐，實際上無動於衷。

  他看向死神，說道：「你似乎對我並不打算動手。」

  「是因為規則？」

  死神無法對活人動手，這一點，早在三兄弟的故事裡就給出答案。

  約翰還是活人，即使在死亡世界裡，他也不曾死亡。

  「你身上有著特殊的力量，」死神說道，「很特殊。」

  那是鳳凰的力量。

  能夠死而復生。

  約翰問道：「作為死神，你能夠看到死亡嗎？」

  死神搖了搖頭：「死神並沒有你所想的無所不能。」

  「這是屬於死亡的世界，死神與靈魂，也不過是這裡平常不過的存在。」

  約翰點點頭。

  就像是巫師於普通人而言像是神，可在魔法世界裡，巫師也不過是普通的居民。

  約翰對死神的話保持著懷疑，可他沒有質疑出來。

  「你送來亡靈，這讓死亡很高興，允許你在這裡逗留。」

  死神的兜帽被吹起，露出一張白色骷髏的臉。

  「在你之上還有神？」約翰聽著他的話，露出思索之意。

  「死亡才是真正的神，我們不過是其化身。」

  死神抬起手，看著那沒有血肉的手掌，他說道：「作為死亡的化身，我不確定是否活過。」

  「不曾生，意味著不會死。」約翰本來還想要找死神算帳，看他如今的模樣，也就不計較了。

  看來就算是死神，也逃不過一些迷茫的時候。

  死神聽到這話，意味深長地看著約翰，「你是唯一與我成為朋友的人。」

  「朋友？」約翰搖頭失笑，「我可沒有這樣說過。」

  「再說，你以前不是有一個朋友嗎？」

  死神說道：「不，如果你說的是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我只能說，你們所流傳的故事出現些偏差。」

  「三兄弟中的老三，脫下隱形衣，在壽命結束之際，像是迎接老朋友那樣迎接死神。」約翰說道，「我想我知道的故事沒有太大的錯誤。」

  「是真的，不過也是錯了。」

  那風一直吹著死神的兜帽，他乾脆摘了下來。

  「他被死神帶走，卻並不是像朋友那樣，或者說，死亡找上門，與其崩潰，不如自我走出。」

  死神說出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死亡無法逃脫，而他發現，隱形衣開始嵌入血肉。」

  「他要變成死神了。」

  這是一件從來沒有人知道的事情。

  謙卑的老三。

  他在死亡到來時，差點成為死神。

  隱形衣嵌入血肉，他的皮膚正在剝奪。

  如果無法死亡，就會成為死神。

  而老三也看到死神所帶來的可悲使命，他選擇放棄永遠引渡亡靈，成為死神帶走的最後一個人。

  這個秘密，只有死神才知道。

  約翰看了眼死神，淡淡說道：「你這嚇人的本事似乎有些拙劣。」

  死神失笑道：「好吧，你看穿了。」

  「我給你成為死神的機會，你會不會要？」

  「那是永生，可惜我並不喜歡永生。」

  約翰嗤笑道：「你還是留給下一個就進入這裡的倒霉蛋選擇吧。」

  「你很聰明，」死神感慨道，「如果能夠和你成為朋友，那會讓人很高興。」

  「你可以在這裡隨意行走，這是你的權利，我需要提醒你一句，死亡也可能隨時會出現。」

  死神走進迷霧。

  約翰目送他離開，和死神做朋友還是算了吧。

  這個傢伙總喜歡坑人。

  作為被坑過的人，約翰如果不是看他態度好，估計現在已經打起來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與死神，現在是差了多少。

  有著引渡亡靈所帶來的力量，約翰覺得掰一掰手腕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邁步向前走去，他身上的隱形衣在死亡世界變成黑色的披風。

  約翰摘下兜帽，往前走去。

  這個像是峽谷的地方，往前面走出一段距離後，迷霧開始變得稀薄。

  而在約翰的視線內，出現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