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拍到了馬腿上

  「娘，等到了隔壁院子了，恐怕還是要麻煩娘親來打理許多的瑣事呢。」上官晚昭微微的眯起了眸子，撒嬌一樣的看著宇文雅妤。

  雖然說一直都覺得這些勾心鬥角的瑣事心煩，但是打理一個小院子還是可以的，宇文雅妤也就應了下來，「晚兒放心，家裡的繁雜瑣事娘就都接下來了，不用你多操心。只是…」宇文雅妤的目光落在了溫昭的身上，嘆了一口氣，道，「溫兒的年歲也差不多了，也該是到了說親的時候了。」

  溫昭微微的紅了臉，也沒了平時那副樣子，只是低著頭軟糯著聲音喊了一聲，「娘…」

  「這個事情還真得琢磨琢磨了，還好娘親記著，」上官晚昭也微微的彎了唇角，「畢竟也到了年歲了，咱們再看上一看，瞧瞧這京城什麼樣的人兒能配得上我們九兒。」

  「姐！」

  這母女三人正笑著，外頭柳媽就帶著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進了院兒里來，老夫人身邊的李嬤嬤身後跟著一個老婆子和一群年歲和霜兒差不多的丫頭，這原本就不大的蓮園被這麼多人一站，更是幾乎要挪不開腳了。這好不容易的走到了正廳里，李嬤嬤頓時就滿臉堆笑的上前來了，剛進了屋子就揚聲喊著，「老奴給五小姐請安了！請靖安公主安！請九小姐安！」

  上官晚昭立即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這諂媚的，到了這個時候竟然第一個喊得也是她了。誰之前喊著四小姐喊得比誰都溜的？

  「李嬤嬤這話說的可真是讓人多心了，我一個庶女，又是小輩，怎麼就在母親的前面了？這嬤嬤是府上的老人了，說話怎麼也這般的不留神。」

  李嬤嬤好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奇怪自己這馬屁怎麼拍到了馬腿上。也不知道這看著溫婉柔弱的五小姐，怎麼說起話來就這麼難纏。不過想也就只是敢在心裡想想而已，眼下的這個態度可容不得她對上官晚昭有一點的不敬，反而是點頭哈腰的，「這都是老奴的疏忽了，先看見了五小姐，該打，該打！」

  

  生怕上官晚昭真的就接一句打吧，李嬤嬤忙開口轉移了話題，「老奴帶來了京里有名的人伢子來了，帶了些丫頭過來給五小姐好好挑一挑。今兒王嬤嬤走的急，也就拿了那幾件衣裳，這老夫人吩咐了到成衣鋪子裡拿了好些衣裳，都拿過來給五小姐瞧瞧！」

  她這話一說完，身後就有丫頭捧著一件件的衣裳走了進來。看著的確是比王嬤嬤急匆匆拿回來的衣裳要好些，料子也好樣式也好，自然是沒了之前王氏搞的那些小動作。上官晚昭也沒有多看，就讓蓮華和黃泉收下了放到裡間去了。

  見上官晚昭沒有拒絕，李嬤嬤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叫那個人伢子從外面進來了。跟在人伢子身後能有三十來個小丫頭，一個個都是低眉順目的，倒是乖巧。只是…

  上官晚昭瞧著這一屋子在二十一世紀正是大好年華的小姑娘現在到了這個地步，就覺得有些煩躁。不過也沒有什麼辦法，這個年代使然，而且這些丫頭最大的不過十七八歲，小的看著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女子十五歲及笄就出嫁了，這姑娘這麼大正是出來做工的時候，她有心無力。

  見上官晚昭面上有了煩躁的樣子，李嬤嬤也攏起了眉頭，問道，「五小姐這是不滿意？不滿意老奴再給您換一批！」

  上官晚昭搖了搖頭，微微的攏著眉頭把這些人都看了一遍，然後也沒選好人，就只是看著這三十來個人，心裡起了合計。先前說過端王府要送粗使下人過來的，應當是夠了。黃泉和絕鳶準備讓她們跟在溫昭的身邊，碧落和孫嬤嬤是要放在母親身邊的，蓮華和霜兒也還是要選一個跟在母親的身邊。

  那想來應當是自己身邊留下一個人也就夠了。

  上官晚昭的目光在這三十來個人身上晃了晃，最後只選了一個丫頭做近侍。

  李嬤嬤見上官晚昭沒有要繼續選的意思了，主動上前去問了一句，「只選這一個人夠用嗎？隔壁那院子不比蓮園，很多地方都是要用人手的。」

  上官晚昭點頭，李嬤嬤面露難色，正想著要怎麼和上官晚昭再多說說，多留下兩個人的時候，就聽見了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靖安公主開口了，「晚兒，再選兩人做近侍，留四個打掃丫鬟吧。」

  既然娘親開口了，上官晚昭也沒問要做什麼，就只是點了點頭，又選了兩個丫頭留做近侍。見她犯難，溫昭便開口點了十個看著壯實的丫頭讓上官晚昭在這十人里選四個。

  總算是選完了這七個人，上官晚昭鬆了一口氣，「這些足夠。」

  「一切都聽五小姐的。」李嬤嬤依舊是滿臉的笑，那人伢子也算是有眼力見，見人選完了，就挑了七張紙遞了過來，「五小姐，這是您挑中的這七個丫頭的賣身契，都已經在官府里備過案了，請五小姐放心。」

  上官晚昭也沒有推拒，讓黃泉上前去接過了。

  見上官晚昭再沒有什麼吩咐了，李嬤嬤也就又奉承了兩句，也就帶著這嗚嗚洋洋的一眾人離開了，留下了這七個丫頭規矩的站在了廳中等著安排。

  上官晚昭這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看看溫昭又看看宇文雅妤。宇文雅妤只是目光往溫昭身上一落，溫昭便瞭然的開口，問著那七個丫頭，「你們可有原本的名字麼？」

  那幾個丫頭相視一眼，齊齊跪下來，跪在最前面的年歲最大的開口道，「不過是些賤名，還請主子賜名。」

  霜兒是從上官竹那裡由上官晚昭帶來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蓮華和絕鳶都是從小就陪在兩位小姐身邊的，名字是最開始就有了的。溫昭想了想，嘴角藏了點笑意，然後對那四個粗使丫鬟道，「那就，賜你們以清字為名吧，後面一個字你們就加上原本名字里最後的吧。」

  那四個丫頭齊聲道了謝。

  上官晚昭卻看見了溫昭微微的抿著唇帶著笑意，有些無奈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清，清苒麼？不過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縱容了溫昭這一點小任性。

  只是那三個選作近侍的丫頭，溫昭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看著上官晚昭，等著她做決定。

  「選作近侍的丫頭都是一等的，應當還有二等丫頭伺候茶水，教導嬤嬤等。只是晚兒是不喜歡人多？那留下這些也就夠了。」宇文雅妤適時的開口，女兒這點倒是像她，她身邊就只有一個孫嬤嬤而已。

  上官晚昭點了點頭，對這些事情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好在還有能教自己的娘。

  只不過，上官晚昭實在是對起名沒有什麼興趣，她前生就算是養了只小倉鼠想個名字也要好些天。皺了皺眉頭，然後問，「你們原名都是什麼？」

  這三個丫頭依次抬頭答話，「奴婢襲玉、奴婢代雲、奴婢冬寒。」

  「挺好聽的啊。」上官晚昭原本是想說就這樣不用改了的，卻被宇文雅妤打斷了，「奴才認主，是要賜名的。賜名是對她們的第一賞賜，賜了名才能證明她們和以前的一切徹底了斷了，從今往後就是新主的奴才，而再無其他的身份。若是就這麼叫著，那她們就要擔心你是不是要趕走她們了。」

  這就有些尷尬了，上官晚昭皺著眉頭想了好半天，然後才嘆了一口氣。所以說起名字什麼的好麻煩啊，不過，眼見著這三個丫頭眼睛都是靈動著的，心下里念叨了兩聲之後，道，「那就這樣吧，留你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然後前面我賜個靈字吧。」

  這幾個丫頭依次謝恩，道，「奴婢靈玉謝主子賜名，奴婢靈雲謝主子賜名，奴婢靈寒謝主子賜名。」

  「很好。」上官晚昭看著這一屋子裡的丫頭，再看看身邊的人，看看手裡的賣身契，這才有了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這偌大的將軍府，終於讓她覺得有些歸屬感了。然後挑著笑意吩咐著這七個丫頭，「你們以後就是我們院子的下人了，明日咱們就要從這個小院兒里搬到隔壁的宅子去。」

  見那七個丫頭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上官晚昭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宅子看著不大，但是我身邊不喜歡留太多的人，你們以後就多受些累。至於月例方面，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除卻領了公中的那一份，我每個月也會多給你們一份，只要你們踏踏實實的留在我身邊。」

  那七個丫頭一聽這話眉眼間都亮了起來，齊聲應謝。

  上官晚昭擺了擺手讓她們都起來了，目光就落在了門口沒有進來的王嬤嬤和金玉滿堂身上，輕聲道，「至於你們三個，我想你們主子應當很快就會讓你們回去了，我這蓮園廟小的很，裝不下。」這話說完了，瞧見了滿堂目光里的焦急，遞過去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先是支使了那邊的三個人離開了，也給四個粗使丫頭分配了任務，上官晚昭才回過身來看著宇文雅妤和溫昭，然後道，「娘，碧落就先跟著您，靈寒也先跟著伺候著。孫嬤嬤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也照顧不來。」不等宇文雅妤有什麼表態，就又轉頭對溫昭道，「溫昭，先讓黃泉跟著你，靈雲也跟著你，絕鳶一個人有的時候照顧不到。」

  「蓮華，霜兒，靈玉，你們三個跟著我。都明白了嗎？」

  幾個丫頭應聲。宇文雅妤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溫昭更是直接就不幹了，「姐！」喊過了一聲之後就上去抱住了上官晚昭的手臂，撒嬌道，「黃泉姐姐是端王殿下給姐姐的丫鬟，是來保護姐姐的，溫兒不要。而且，姐你忘了？溫兒是能保護自己的！要是姐覺的九兒人手不夠的話，那讓霜兒跟著我好了？」

  宇文雅妤也開口道，「你現在是重中之重，要小心防備著。娘再如何也是靖安公主，外人是萬萬不敢動的。」見上官晚昭也皺起了眉頭，又接話道，「娘也留下你身邊一人，讓碧落跟著你，這樣可好？」

  上官晚昭那叫一個無奈，想要跟這兩個人說其實最安全的就是自己也沒法說出口，但是看著面前兩個人堅定的態度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還是碧落扯了扯上官晚昭，低聲在她耳邊安慰道，「小姐放心，隔壁院落里有端王殿下安排下的暗衛，二小姐和公主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你們叫晚兒小姐，就叫我一聲夫人就好。」宇文雅妤斂下了眸子，聽見了就這麼隨口說了一句。

  碧落俯身應聲。

  上官晚昭眼看著是拗不過這兩個人了，也就沒有再強求。只是還沒等安排的時候，蓮華就在身邊一俯身，主動道，「小姐，蓮華願服侍夫人。」

  「那就如此吧。」宇文雅妤直接乾脆的收了蓮華，然後一點都沒有給上官晚昭留了反駁的餘地，直接就開口道，「這也折騰了一天了，準備擺飯用膳吧。」

  這新來了許多人，蓮園裡實在是住不下。而隔壁的宅子雖然門是開好了，但是還是出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所以並沒有直接住過去。雖然上官晚昭說了這蓮園不用收拾了，但還是幾個丫頭手腳利落的收拾出來了一間主屋，上官晚昭和溫昭算是分房睡了。

  聘禮的箱子裝了隔壁滿院子，黃泉和碧落主動提出了去輪流看管著。其他人都由柳媽和孫嬤嬤安排著擠著睡到了廂房和耳房裡面，也算是都安排下了。

  有些意外的是王嬤嬤這三人，也都是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寧願這樣擠著睡著，也沒有說過一句要回去的話。

  既然人家不提，上官晚昭也就是不趕人，只是依舊照常安排著，依舊是叫著滿堂伺候她沐浴。碧落多看了滿堂幾眼，倒是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這番作為也沒讓人覺得多心或者如何，王嬤嬤也就只當是上官晚昭故意為難他們三人，金玉還好一番替滿堂委屈。只是滿堂自己知道，這是五小姐有什麼吩咐了。

  雖然說是跟著上官晚昭了，但是黃泉還是被上官晚昭安排到了溫昭的身邊去幫著打點，而碧落被安排著和靈玉一起盤點著院子的物品。滿堂也不多話，就只是一桶一桶的往房間裡面提水。

  上官晚昭早就選了空閒的時候特意要了兩個瓷瓶來，把治療滿堂的皮癬藥裝在了瓷瓶裡面去，看著就和古代的藥沒有什麼區別了。現在倒是也不加防備的就放在了旁邊去，滿堂看著知道是給自己的，也沒說什麼。

  等到沐浴更衣了之後，上官晚昭才把滿堂叫到了身前來，把那藥放在了她的手上。交代了用法之後就把一小瓶的藥遞到了滿堂的手上，道，「這藥夠你五天左右的，我會定期給你送藥過去。」

  滿堂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覺得抹到了手上之後很舒服。再抬頭看著上官晚昭的目光的時候實實在在的帶了些許的感激，上官晚昭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拿過了先前叫黃泉準備的紙和筆，推到了她的面前，開口問的卻是另外的事情，「王嬤嬤說沒說什麼時候帶著你們回去？」

  「說了。」滿堂點頭，「王嬤嬤說是今晚暫且留下，看看五小姐這邊有沒有什麼動作，明天一早就都要回去了。」

  上官晚昭冷笑了一聲，「看看有什麼動作？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我這些聘禮拿走吧。」王氏那貪財的樣子她早就看出來了，現在也不覺得意外。

  滿堂依舊是點頭，「應該是的。四夫人和老夫人想來都是對錢財十分在意的，老夫人還能差些，四夫人看著平白多了這麼多的東西，肯定是要眼紅弄到手裡的。」

  「那就讓她看著眼饞去吧。還有你們四小姐，也不像是省心的主。」上官晚昭不願再多說，瞧著她手上的藥吸收的差不多了，便開口道，「你明早就跟著回去，一切和從前一樣就好，我若是有什麼事情自然會去尋你的。」

  滿堂能在四夫人那邊到了一等丫頭的地步，自然也不是傻的，頓時就明白過來了上官晚昭是個什麼意思，「五小姐您放心好了，奴婢留在四夫人身邊一定會為五小姐做好接應的。」

  上官晚昭對滿堂的聰明還是很滿意的，把紙墨往前一推，道，「你把你娘親住的地方寫下來吧，我尋了空閒的時候去看看你娘。」

  滿堂面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然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鄭重的給上官晚昭磕了頭，然後規規矩矩的寫下了家裡的地址。同時還給了上官晚昭一個小小的玉佩，說是等到了家裡的時候，給她看這個東西就知道是自己人了。上官晚昭也就收在了手裡，並沒有多說什麼。

  蓮園這邊一切漸漸的趨向了正軌的時候，也是有人覺得失意的，而且並不是只有那麼一個人而已。

  比如說，清苒。

  雖然說清苒在白天並沒有吃了上官晚昭什麼虧，而且還得了上官晚昭許諾的一個小物件兒。可是對於清苒來說，上官晚昭畢竟是和她有大仇的。所以眼下也不知道滿足，眼見著上官晚昭在端王府的撐腰下打了將軍府一個響亮的巴掌，她就越來越覺得看上官晚昭看不順眼了。

  明明兩個人連生辰都差不了多少，但是從小到大，好像上官晚昭什麼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小時候論天賦天賦不如上官晚昭，收到的關注也少。後來上官晚昭成了廢人了，她驕縱也沒有驕縱幾年，就出了那件事情，而且除了父親，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那件事情是上官晚昭做的。

  本來想著現在回來了，終於落到了這個地步了，連二伯也不在了再也沒有人護著她的時候，又多了一個人來撐腰。

  而且她這上面，除了椋夕之外的三個姐姐，一個是二皇子內定的皇妃，一個是嫡次女，出了名的美人兒，一個是未來端王府的正妃。可是她呢？她喜歡的那個人連正眼都不曾看過自己一眼。

  想著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偏頭看了看屋子裡面就算臉上已經擦了胭脂卻還是顯得有些虛弱的郝氏，就覺得說不出來的惱怒，上前去把手裡的東西惡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面，尖著嗓子喊著，「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嗎？你現在能做什麼！」

  郝氏下意識的就一哆嗦，本來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現在看著是更加蒼白了。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她這個女兒是什麼樣子自己是一直都知道的，從來都不會控制什麼情緒，像是她家老爺，驕縱慣了。像是現在這樣毫無理由的衝著自己發火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也知道，她一直就看不上那個五姐姐。

  今天又被這麼直接的以刺激，清苒心裡肯定是受不了的，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你是個嫡女，又是你父親唯一的女兒，還有什麼不夠的？」

  「上官晚昭就是個庶出！可是她得到的東西我都沒有！」清苒還是大聲的發著脾氣，「為什麼她一個庶出的都能得到的東西，我缺得不到！人家能給她定一個和皇子的婚約，要是你再爭氣一點，我能到現在還沒有定下來婚約嗎！」

  「不是和皇子怎麼了。」郝氏嘆了一口氣，「再怎麼樣你也是將軍府的嫡女，你四叔是大將軍，你父親和你四叔也不曾分家，出門去了也不會有人虧待你，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可是有人重視我了嗎！」清苒還是氣呼呼的，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惡狠狠的看著郝氏，「你難道不知道老太太根本就不喜歡我嗎？你難道不知道四叔根本就不想管我嗎！你難道不知道嗎，府上她們重視的就只有沉魚和紫黛！一個兩個都是長著菩薩臉心裡不知道有多少豺狼虎豹！」

  「還有那上官晚昭！就是個婊子養的賤人你不知道嗎！」

  這一句話把郝氏嚇得直接就上前去捂住了清苒的嘴，「可別再亂說話了！我告訴你，在這個家裡，你誰都可以說，可千萬別去招惹你二嬸娘！還有對你四叔家的那兩個姐姐，你就死了扳倒她們的心吧！」

  郝氏算是個聰明的，大致是看得懂上官菊是惦記什麼的，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是攔下自己這個口無遮攔的女兒。

  「她們都不能詆毀，可是她們都過得那麼好，我也是嫡女，我呢！我怎麼辦！沉魚是要嫁給二皇子的！紫黛也是要嫁給皇子的，我呢！」清苒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大聲叫了起來，眉眼都立了起來，「上官晚昭有的那些東西我都想要，我也想嫁給皇子，你能給我說一門那樣的親事嗎！」

  「你大姐姐還沒定親呢，你急什麼…」郝氏這話說的有氣無力的，奈何自己的這個女兒一門心思就盯上了那萬萬不能靠近的人。

  「到了給我定親的年歲，我就能嫁給他嗎！」清苒的眼睛瞪得溜圓，大聲的喊著，「你每天都是這幅樣子，現在連父親也不常來了，就知道勾搭爹爹，勾搭出什麼了！？最後的將軍不還是四叔嗎！如果是爹爹了，現在還會一樣的了嗎！？」

  清苒的話讓郝氏無從反駁，也不知道應該要和自己的女兒說什麼才好，忍不住的淚意花了面上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