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狗眼看人低

  上官晚昭抿著唇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把一路拿進來的盒子交到了宇文雅妤的手上，「晚兒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娘，這是端王殿下送來的銀票金票地契之類，娘親替晚兒保管吧？」

  然而宇文雅妤卻沒有接，只是把她遞過來的東西又推了回去，嘆了一口氣，「娘的晚兒長大了，自己有主意，這銀兩你自己收著就是。」見上官晚昭疑惑的目光，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晚兒以後掌家了也是要保管這些東西的，現在學著也好，娘這些東西看多了，實在是覺得煩了。」

  忍不住撲哧一笑，上官晚昭也沒有再堅持，只是收了回來，倒是開起了玩笑，「晚兒倒是忘了，娘是不缺這些東西的。不過，娘你放心好了，晚兒絕對不會虧待了娘親和九兒的。你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晚兒定當竭盡全力護你們一生平安。也會讓那些曾經委屈了娘親和九兒的人都睜大眼睛看著，報應會怎麼一點一點的還到她們的身上。」

  眼見著戾氣在上官晚昭眼裡一閃而過，宇文雅妤的目光也沉了一下，在心裡嘆息了一聲之後，開口說了別的事情，「你外公真是白疼你了，小時候還那麼粘著你外公，現在居然都不認了。」

  沒有提一句上官竹。

  上官晚昭雖然注意到了，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挽著宇文雅妤的胳膊，依偎在了她的身邊，開口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了些許的乖巧和依賴，「娘，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伸手順著自己女兒的頭髮，宇文雅妤在心裡卻是一聲輕嘆。就算是一直以來的接觸都比不上普通的母女，但是她還是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她的女兒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曾經失去了一切之後立即就像是小兔子一樣的怯懦，所以那個時候她才只能用不被人注意的方式護著她，雖然不如將軍府其他的小姐，但是至少可以安穩的活著，以後，再找個護著她的夫郎。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可是不管怎麼樣，不管是年幼時的意氣風發，還是後來的怯懦怕事，或者是落水後的冷淡薄情，又或者是現在這樣的冷靜堅韌。沒關係，每一種都好，每一個都是她的孩子。

  但是她之所以會這麼早就離開了皇家，就是為了想要遠離這些勾心鬥角，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三皇子能真的好好疼惜她，讓她遠離這些鬥爭，有個溫暖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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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這娘倆說著知心話的時候，那邊的溫昭也從外面回來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不過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牆上就已經多出來了一個足夠人出入的門。

  聽見了外面牆倒了的聲音，讓屋子裡倆人都一愣，也就出來看看了。而這會兒柳媽也就剛出來，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就看見院子裡面的牆倒了一面，而自家小姐卻面無表情的看著。

  人都在院子裡面看著，而且蓮華的臉上還有喜色，柳媽就有些糊塗了，小聲問，「這，這怎麼在牆上開了個門？」

  雖然有信，但也不是那麼準確的，現在宇文雅妤也微微的攏起了眉頭，問了一句，「這是幹什麼？」

  「母親可知道，端王殿下送了姐姐一座宅子？」溫昭藏不住事兒，現在眉眼之間都是欣喜的神色。

  「就是隔壁的這座？」見溫昭點頭，宇文雅妤還是沉默了一下。

  這隔壁的宅子將軍府裡面惦記了很久，而且不僅僅是將軍府而已，這京城裡的王侯將相有許多都是惦記過的。她雖然不甚在意，但是落在了自己女兒的身上，還是有些…心情忐忑。

  雖然是開了個能通人的洞，但還是許多需要修繕。那邊的小廝過來行過了禮之後也道了歉，說儘量減少聲音。等到人回去了之後，的確就是聽不見什麼聲音了。

  上官晚昭抿著唇帶著笑意，十分滿意。不過那邊是消停了，門口卻來了另外的人，管家孟孝帶著一眾的下人小廝，眼巴巴的跑到了這一眾人面前，該行禮的行禮了之後，到上官晚昭面前來請示，「五小姐，這是四老爺吩咐派來的下人，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幫上忙的。」

  雖然瞧不上這一群人的態度，但是能用的勞動力還是要用的，上官晚昭開口，「去幫著把那門開了吧。遇見衝突了聽端王府的差遣，手腳麻利點兒，晚上之前最好就能完工。」

  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在上官府里多呆了。

  這小廝也都離開了之後，柳媽上前來問上官晚昭，「這晌午了，兩位小姐也累了一上午了，現在安排用飯吧？」

  柳媽不提還真沒感覺到，一說了之後真是覺得餓了，上官晚昭點頭，「那就安排吧。」然後轉頭看著滿堂，道，「王嬤嬤去拿衣裳了，回來了之後依舊別去公中的廚房了。」

  滿堂點頭。金玉看著滿堂的態度就覺得奇怪，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考慮了一下之後，上官晚昭轉過臉看著碧落，開口道，「一會兒用過飯之後你幫著柳媽去把聘禮分類存放著，就直接在隔壁存放著就好。都分門別類的放著，誰取用了都按時做好了記錄。免得想要找什麼的時候找不到了，蓮華，你也去幫忙吧。這邊就不用收拾了，今晚也就搬去隔壁了。」

  碧落點頭應聲，眼睛瞄了一眼明顯有歪心思的金玉，道，「小姐放心，擅動者定然不會被端王府放過。」

  原本還有些不屑的想著這些東西終歸是要落到四夫人手裡的金玉一哆嗦，再看碧落的時候，卻還是一切如常。心下里暗自收斂了念頭，這種事情可萬萬不能幫著四夫人，若是因為這些東西和端王府結了仇，她可是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如果說先前孟孝的反應就已經足以表明將軍府的改變態度的話，那現在真是翻臉如同翻書。柳媽才剛剛轉身要去煮飯，就看見了王嬤嬤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回來了，身後的丫鬟手裡拿著好幾套衣裳，定然不是一人一套那麼簡單的。而再之後，跟著浩浩蕩蕩的十來人。

  這端王府的態度如此明顯，就算是王氏再有心，老夫人和上官菊也絕對不能再委屈了這邊，至少面上是要做的過得去的。

  這十來人沒有一個手裡是空著的，腳步也都是一樣的急促。

  別人不覺得眼熟，領頭這個上官晚昭還是覺得眼熟的，這是公中大廚房的管事，也是王氏提拔上來的人。所以才會在給她們下絆子的時候，廚房那麼配合。不過現在，卻是一臉的諂媚笑意，甚至連宇文雅妤都沒多看一眼，就直接衝著上官晚昭俯身下拜，那禮行的叫一個大，「老奴問五小姐安！問靖安公主安！問九小姐安！這是公中準備的一點飯菜，希望合三位主子的口味！」

  溫昭不動聲色十分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還不忘拉著上官晚昭。將軍府缺的東西很多，但是唯一不缺的，就是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都和王氏一個態度一個尿性，自然也不得溫昭的喜歡。宇文雅妤甚至都不是後退了，而是一甩袖子回了屋子裡去，上官晚昭也撇了撇嘴，這種變臉的速度也蠻讓人佩服的。

  直接就拉著溫昭一起回了屋子，外面的事情，這幾個丫頭都是聰明的，應該是能處理好的。

  沒過多一會兒，蓮華和黃泉就端著飯菜進了屋子裡面。不過一進屋，蓮華就皺起了眉頭，和黃泉咬了咬耳朵。等到第二次端了飯菜進來的時候，也跟著王嬤嬤和金玉滿堂，這三人大汗淋漓的搬著一個桌子過來和房間裡原本的桌子拼在了一起。

  上官晚昭看見了就笑，這一個桌子雖然說擺著可能要滿一點，但是也是放得下的。這搬個桌子過來就是為了折騰人的，也不知道是兩個丫頭誰的主意。帶著笑意的目光在黃泉和蓮華身上掃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說，一點都不客氣的就坐在了桌子旁邊。

  霜兒絕鳶和蓮華很有眼力見的給三人布菜，宇文雅妤的氣色要比前一天好了不少。只是溫昭坐下了之後卻撇了撇嘴，「狗眼看人低。」

  上官晚昭一邊往宇文雅妤的碗裡夾著菜，一邊帶著笑意的接著話，「以後這樣的人可多了去了，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九兒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嘴臉麼？」

  自然是早就知道這些人是這個性子，溫昭也沒有多說，專心吃飯。

  可是雖然是三個人，但是這菜也實在是太多了些。畢竟都不是什麼鋪張浪費的人，這三個人都用過了之後，還是有大部分都沒有動過。上官晚昭也就順口吩咐著，「以後這規矩就不變了，這院子裡的下人都不用到大廚房去吃飯。這些都沒動過，你們不嫌棄就拿去吃吧。」

  蓮華等人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有些擔心端王府來的兩個人的態度。然而卻看見黃泉笑嘻嘻的很開心的樣子，還主動張羅著都拿到廂房去。一點像是金玉滿堂身上的架子都沒有，不由得就鬆了一口氣，也幫著張羅著。滿堂從回來開始就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過，金玉本就覺得不滿意，現在看見了，就酸溜溜的扯了扯她，問，「怎麼，你被五小姐嚇著了？」

  滿堂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這個還沒明白過來風向轉了的，無奈道，「你今天是沒到前廳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吃過了飯有工夫了，你問問王嬤嬤，或者出去打聽打聽，問問都發生了什麼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聽見了這個說法，又想起了王嬤嬤今天的轉變，金玉也沒多說話，姑且算是信了。不過畢竟是在飯時，也就跟著張羅著吃頓飽飯。只是在吃飯的時候，其他人都在閒聊，金玉卻一直都沉默不語的，像是在考慮著什麼事情。見她如此，滿堂也不再勸了，就只是嘆息了一聲，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

  想來應該是想著，要怎麼和四夫人匯報這院子裡發生的事情吧。

  也是，她們本來就是被派過來定時匯報情況的，雖然主要還是王嬤嬤的，但不代表四夫人就不會問她們。這件事情還是要好好問問五小姐的，一旦四夫人問起來了，要怎麼說。

  到了下午的時候，宇文雅妤說覺得有些乏了去歇歇。溫昭還是耐不住好奇，去了隔壁看著他們收拾。這昨天幾乎是一夜都沒有睡，上官晚昭覺得有些犯困，打算也歇一歇。只是看著在屋子裡幫著收拾東西的黃泉和碧落，考慮了一會兒之後開口，「你們以後別跟著我了。」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傻了，對視了一眼之後，黃泉開口，「不是…小姐，我和碧落做錯了什麼您說，您…為什麼不要我們了呀？」

  上官晚昭搖頭，「不是不要你們了。只是想讓你們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她觀察過，這兩個丫頭的脾氣也合適，做事也有分寸，人前定然是不會招惹是非的。而且，還都是練家子。她心裡也就有了其他的安排。

  「那怎麼就不能跟著小姐了？」黃泉想不明白，皺著眉頭問。

  「碧落以後跟著我母親吧。黃泉就跟著九兒。」上官晚昭吩咐著。

  這是她考慮過的，母親身邊就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孫嬤嬤，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而碧落的性子沉穩，不像是黃泉活潑，也不會讓母親覺得心煩，也不會悶壞了。而九兒還小，身邊也就只有一個絕鳶。黃泉活潑，也不會讓溫昭覺得無聊，也不會委屈自己。如果不是有這兩個丫頭來了的話，她也是打算讓蓮華跟著母親，讓霜兒跟著溫昭的。

  這兩個人又對視了一眼，面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早就在知道了要來的時候，端王殿下就已經讓蘇策交代過了這五小姐的情況，也知道了九小姐是五小姐的軟肋，更是知道了五小姐對靖安公主的重視。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讓五小姐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啊。不過蘇策也說了這位小姐的性格，想來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

  於是碧落沉吟了一下之後開口，「小姐這我和黃泉做不了主。您看這樣，這幾日我和黃泉會保護好夫人和二小姐，但是對我和黃泉的調動，在見過了端王殿下之後再下結論可好？」

  黃泉也點了點頭，面上十分嚴肅的模樣。

  上官晚昭也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也就點頭應下。不過也對這兩個丫頭滿意了不少，這人送來的人果然是靠譜。

  收拾過了伺候著上官晚昭歇下後兩個人就退了出去，可是上官晚昭卻覺得自己怎麼都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昨日裡和今日裡聽的那人的狀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乾脆就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手撫上了紋身，進了藥房空間裡。

  從一樓翻到二樓，又從二樓翻回到一樓去。然而找了一個多深沉也還是沒找到能讓他身上的傷都痊癒的藥來，苦笑一聲回到了床上。明明是盛夏卻覺得渾身的溫度都降了不少，也許是因為，心涼了不少。

  她曾經是被那人的眼睛一眼驚艷到的，也是被他一身狼狽卻還卓爾出群的風姿驚艷到的，她還記得在第一次看見他笑的時候自己腦子裡空了多長時間。

  甚至她都有想過，要不要去找找看這個男子。

  現在他就在自己的身邊了，是自己的未婚夫了，卻得到了一個這樣的消息。臉毀了，腿斷了，子嗣無能，癱瘓。這對那個眉眼間都是驕傲的男人來說要怎麼活下去？

  甚至…甚至在城門口遇見他的時候，他還好脾氣的放了她一馬。

  也許這個世界就是覺得她活的太無趣了所以硬要給她加一點有趣的事情吧，每一個人都在努力挑戰她的底線，都想要看著她能忍到什麼地步為止。

  不過，不管是誰都好，不管是傷了溫昭還是傷了他都好，既然敢對她的東西下手，那最好就做好接受代價的準備。她看好的東西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委屈了，她都會一個一個的討回來。反正以後的時間還長。

  腦子裡兜兜轉轉的轉了好長時間，上官晚昭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等到醒來了，先進門來的不是別人，而是滿堂。

  上官晚昭微微的眯起了眸子，對這個丫頭還是挺滿意的。先前溫昭被椋夕叫走的時候，滿堂就主動說了她跟著溫昭走，後來看見了黃泉和碧落在屋子裡面的時候也沒有進來過。有心而且聰明，如果能真的願意跟著自己的話，上官晚昭還是挺喜歡的。

  不過這一次滿堂進來也是有事情的，問過了等四夫人問起來的時候要怎麼說。上官晚昭抻了個懶腰，起了床，隨口就應了一句，「該怎麼說就怎麼說，要是你和金玉說的不一樣，就要懷疑到你身上了。」

  「奴婢明白了。」滿堂想了想今天看見的金玉的眼神，不免有些擔心，開口問，「四夫人的脾氣…五小姐您今天說的那些話，等金玉把話遞到了四夫人那裡去，四夫人會不會再給您下絆子什麼的？」四夫人的那個性子她們四個是了解的，肯定是要找不痛快的。

  上官晚昭倒是覺得無所謂，「我沒說這話她就沒給我下過絆子麼？昨兒我這剛一回來就這麼多事情了，要不是有她兩個女兒攔著，恐怕昨天就要把我趕出將軍府了。怎麼，難不成今天端王府的人來過了一次，還能長了她的本事了？」

  滿堂眨了眨眼睛，覺得有點傻了。在將軍府這麼多年，就從來都沒有聽過有人這麼說話的，一邊覺得目瞪口呆，一邊卻又覺得這個小姐的性情有趣。

  將軍府的下人不管是不是伺候四夫人的，都能對四夫人說出來點兒怨言來，她們四個是能比別人強一點，但是也就只是看著能強那麼一點兒而已。該委屈的地方還是一點都不差的委屈著，現在聽見了上官晚昭這麼一說，反而是覺得暢快了許多。

  「都聽五小姐的。」

  「跟我說說你們大小姐和四小姐吧。」上官晚昭坐在桌邊說著，這兩個人不像是清苒只知道大喊大叫，而是難得的有腦子的。紫黛可能還要差一點，但是沉魚的心思可真是深的很。想來這腦子也不是遺傳了王氏的，只是若是遺傳了上官菊的話…她想著昨天聽見上官菊說的話，覺得恐怕是要費些精力的。

  不過倒是也無所謂，要是一路都是平平淡淡的她才會覺得無趣呢。她什麼都不在乎，只有這兩個人是想護著的，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怕不見了。可是這二皇子的內定皇妃，第一美人的稱號，又有出了名的賢良淑德，沉魚是一點打擊都不能有，身上不能有任何一點污點。

  如果真的拼起來了，沉魚怎麼會有自己下手自由。

  聽著滿堂講了一會兒，上官晚昭也就出門去了。這將軍府和端王府的人都動作都挺快，天還沒擦黑就已經修的差不多了。上官晚昭看見了溫昭還在那邊，也就從門裡走過去了。動手也都快，聘禮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上官晚昭瞧見了溫昭已經換上了新衣裳。看了一圈已經打開的，上官晚昭隨手就從裡面拿了一個小裝飾品出來。

  不算是精雕細琢的，原本是想著有些浪費了這個質地上乘的白玉，卻看見這雕的雖然生疏但是別有一番稚氣。這白玉雕的兔子尤其是眼睛顯得生動，而且似乎是為了方便使用，還特意綁好了緞帶和流蘇，流蘇和緞帶都是粉色的。

  「九兒。」上官晚昭喚過了人，俯身把這小兔子就系在了溫昭的腰間，倒是和今天的衣裳也相配。

  溫昭原本是發愣，隨後彎起了眸子，笑得格外的開心，抱住了上官晚昭的胳膊撒嬌。

  「三皇子真是有心了。」這話從身後傳過來，上官晚昭回身就瞧見宇文雅妤也跟了過來，眸子稍微眯了起來，看著碧落，「溫兒是屬兔的，這東西是三皇子特意準備的吧？」

  碧落俯身，不卑不亢，「正是。王爺為二小姐和夫人準備了好些禮物，這小兔子就是其中之一。」

  黃泉笑嘻嘻的接話，「這小兔子的來歷還是有一段淵源的呢。」

  上官晚昭的嘴角漸漸地帶上了笑意，這人還真是細心的很。瞧著她面上不加掩飾的笑意，宇文雅妤也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看來這個孩子還是在意她女兒的，如此就好。

  瞧著這一院子的物件，就算就是宇文雅妤也覺得有些眼暈。這三人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就迎面看見了霜兒快步走了過來，見到這三人之後一俯身，對著上官晚昭開口道，「五小姐，大老爺院兒里的趙姨娘帶著七小姐來了。」

  等這三個人回到了正廳的時候，趙氏和紫煙已經被柳媽讓進了主屋的外廳去，只是看著不知道怎麼的，都侷促的很。

  其實上官晚昭原本對這個姨娘是沒有什麼印象的，就是隱約的記著曾經和母親的關係蠻不錯，和溫昭生母的關係也不錯。只是就算上面沒有正妻壓著，也一直都只是個姨娘。

  將軍府一直都沒有分過家，當年的靖安公主是當家主母。雖然王氏也是個正妻，但是也還是被宇文雅妤壓著沒有鬧出太大的事情來，只是欺負欺負自己院兒里的姨娘。後來漸漸的也就變了樣，這府里也就亂套了。

  趙氏看見了宇文雅妤就趕緊拉著紫煙起身，趙氏衝著宇文雅妤俯身拜了拜，開口就叫了聲「公主」，再抬頭的時候，也是淚眼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