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林辰玥必須死

  三人離開，老夫人手撐額頭，長長嘆息一聲。

  林辰玥上前安慰祖母：「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不要想太多。」

  老夫人拉住林辰玥的手，道：「顏夕她糊塗呀。若她像你這樣，我便不用如此憂心。」

  「當初，是我給你二叔選錯了妻子。不僅差點害了你，還禍及後代。」

  林辰玥搖搖頭，「不怪您的，祖母。是二叔自己想娶李如，您只不過心軟成全他們。」

  老夫人哀嘆。

  「二叔應該快回府了，到時候好好教導林顏夕。」

  老夫人提起二子，精神頭好些，「你二叔被我和你父親護的厲害，從小不通人情世故，沒什麼彎彎繞繞，被李如拿捏的死死的。」

  「二房至今只有林顏夕，你二叔沒有絲毫納妾的念頭。」

  

  林辰玥握著祖母的手，想起所謂的「蔣郎」。

  李如真是辜負了二叔的情深。

  ——

  裴清寒跟著來了雲夕院，這本是不合規矩的。

  可兩人早就嘗禁果多次，心裡早沒避諱。

  這一進去，就是一個時辰。

  小桃在門外守著，紅著臉進去送水。

  裡面，林顏夕抱著裴清寒的胳膊，一張小臉上滿是艷紅。

  她嬌聲道：「清寒，你別不要我。」

  裴清寒靠在床頭，沉默。

  林顏夕心一沉，聲音帶上哭腔，「清寒，沒了你，我真的會死。」

  裴清寒低頭看向她，他本想好好說會話。

  林顏夕叫人送來酒菜，這吃著吃著就成這種局面。

  想起她說過，沒有吃避孕藥，他下意識看向林顏夕被子下的肚子。

  或許，真的有他的血脈。

  皇儲之爭，有個孩子是加分項。

  他最後對林顏夕道：「不會不要你的。」

  林顏夕臉上閃過歡喜，眸子裡盛滿光芒。

  裴清寒下一句卻把她打入地獄。

  「側妃之位只怕不能。」

  林顏夕呆呆地看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側妃已然屈辱，難道讓她做卑賤的妾。

  裴清寒看她臉色，聲音微微變涼，「太后和父皇是不會允許我娶你做側妃的。側妃可是要上皇家玉牒的。」

  林顏夕眨眨眼，所以呢？她不就是想成為有名有份的皇家之人。

  一個妾，是可以隨時被掃地出門的。

  裴清寒道：「你想想你在宴會上說的話，縱然我信你，可父皇和大臣們回如何想。」

  「我若娶你做側妃，就是夫妻野心，胃口巨大。」

  「甚至，有不臣之心。」

  林顏夕塌下肩膀，眼淚不自覺滾燙。

  她不想做妾，她要做大辰最尊貴的女人。她要把林辰玥踩在腳下。可一個妾，能當皇后嗎？

  裴清寒說完，穿好衣服下床。

  離開時，冷聲道：「你好好想想，若不願意，不必勉強。」

  林顏夕坐在床上，看著他絕情的背影，笑著哭出聲。

  「妾，卑賤的妾。哈哈哈哈。」

  「他要我做妾。」

  林顏夕又笑又哭，甚是嚇人，小桃在屋外不敢出聲。

  李如看人離開，立即走進來。

  林顏夕看見母親，哭著道：「母親，他要我做妾。」

  李如眼神一縮。

  林顏夕有些魔瘋。

  林辰玥嫁的是尊貴的九皇叔，是唯一的宸王妃。

  她只能嫁給前途未卜的皇子做妾。

  她恨，她恨命運不公，恨林辰玥處處當她的路。

  林顏夕拉住李如，「母親，我要讓林辰玥死，要她死。」

  她尖叫道：「立刻，立刻去林辰玥那個賤人去死。」

  李如抱住林顏夕，心疼道：「好，讓她死。」

  門外的小桃瑟瑟發抖，她什麼也沒聽見。

  李如在林顏夕房裡呆了半個時辰，她出來時看向小桃：「你服侍夕兒有兩年了吧。」

  小桃跪下，道：「稟夫人，兩年三個月。」

  李如垂眸看向她：「夕兒有時脾氣不好，你可有記恨？」

  小桃連忙搖頭，「能服侍小姐是奴婢最大的福氣。」

  李如不緊不慢道：「你好像還有個弟弟，在別院裡。」

  小桃身體一抖，聲音更加恭敬：「是的，夫人體恤，我姐弟二人才有存身之處。」

  李如把她扶起來，柔聲道：「你是個忠心的。你弟弟也會過得不錯。」

  「這樣，你去幫我幫件事。」

  李如對小桃輕聲吩咐，小桃對上她柔中含厲的眼神，點點頭。

  ——

  林辰玥及時聽到退婚的後續。

  她躺在長椅上，手帕敷臉，閉著眼道：「裴清寒果然沒有逃過美人計，沒出息。」

  從夢在一旁給她扇風：「從側妃到妾，這可是天差地別。」

  林辰玥：「可不是。裴清寒是料准林顏夕別無選擇。」

  「妾，林顏夕那心高氣傲的性子恐怕會瘋。」

  從夢接話道：「還是宸王殿下好。對小姐尊重又鍾情。」

  林辰玥聽她提起裴熙宸，微微勾唇：「裴清寒不配跟他比。」

  「這幾日沒去宸王府，不知道他的內力恢復的如何。」

  從夢：「司墨大人喊我去看過一次，毫無起色。什麼辦法都試了。」

  「唉。」聞言，林辰玥嘆氣。

  說起來，這件事的源頭也在林顏夕母女，裴熙宸是代她受過。

  這時，春花進來稟報導：「小姐，一位宇文少爺給您寫了信。」

  林辰玥詫異地「啊」一聲，「他還給我寫信，裝什麼文人。」

  她接過春花手中的信，打開。

  宇文元要離京了，說是要自己為他郊外送別。

  「信怎麼來的？」

  春花道：「門口的人送來的，不過是二房的小桃接下的。」

  林辰玥皺眉，「二房的人。」

  她記得小桃，是林顏夕的貼身侍女。倒是個單純的，不像她的主子那般。

  林辰玥又細細看了一遍信的內容，確實是宇文元那狗爬的字。

  「從夢，你去宸王府一趟，確認一下宇文元是否真的要離開。」

  從夢點頭應下。

  晚膳時，從夢歸府，說道「小姐。卻有此事，宇文少爺還特意問小姐是否收到信。」

  林辰玥點頭，是她多慮了。看來二房還有個能看的人。

  到宇文元離京這日，林辰玥提早半個時辰出發。

  林辰玥到地方以後，下馬四望，宇文元還沒到。

  宇文元約的地方說來稱景，叫做「離人坡。」

  林辰玥在坡上等了一刻鐘。

  宇文元始終沒有影子。

  突然，林辰玥眯眯眼，放下抱胸的手臂，摸上鞭子。

  「呲。」一根利箭破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