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村委會主任口中的線索
2024-05-01 08:55:36
作者: 寶屁龍龍
急於趕路的張晨心帶領下,我們在錯過飯點後終於來到了黃家村,此時村里仍可見星星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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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鄉村已不同往昔,不再是嚴格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節奏,即便天色已晚,也能找到村民。
我徑直找到黃家村的村委會主任:「村委會主任大哥,我們聽聞貴村有一位高超的裁縫,我特地從省城趕來,希望能請他定製幾件衣服。」
村委會主任對此並未感到驚訝:「哎呀,你們來得真不巧,黃老頭正巧去了他兒子家串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遞給村委會主任一根煙,懇求道:「能否麻煩您幫忙聯繫一下?我們從省城大老遠過來,確實不易。」
村委會主任倒是很熱情:「行,我儘量試試看,黃老頭平時基本不用電話,進城以外的時間手機都不拿出來,簡直快把它供起來了。我試一下能不能聯繫上他……」
原本我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村委會主任真要去聯繫黃田次,這時若是阻止,難免會引起懷疑。正當我思忖如何讓村委會主任帶我前往黃田次家時,卻聽到他對著電話問道:「黃家小子,有人來找你父親定製衣服,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立刻聚精會神起來,黃田次僅有一子,而那個人早已離世。
此刻村委會主任究竟在與誰通話?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你問問找他的人是不是姓陳,是不是白連平引薦的?」
村委會主任依言詢問了我之後,接著回應道:「沒錯,正是姓陳。說是你徒弟的親戚,這事弄得,好的,我這就帶他們去你家,讓他們先住下。鑰匙你爹臨走時交給我保管了……」
村委會主任掛斷電話後言道:「早知道你們和老黃家徒弟有親緣關係,為何不早說?老黃托我照看他的宅院,我這就帶你們過去暫住,你們會生火暖炕這類活計吧?」
我笑著回應:「自幼我就隨我爺生活在鄉間,農事我都略懂一二。」
村委會主任起初還有些疑惑,在與我交談幾句,發現我對農活兒頗為精通後,對我親近了許多。
我藉機巧妙地將話題轉向黃田次:「大爺,我聽說黃老的手藝可是宮廷級別的,他們家祖上似乎是裁縫出身。」
「不對!」
村委會主任擺手糾正道:「老黃家祖上其實是守護山林的,好像封號是什麼鎮山侯,或者是紅頂子之類的,總之說法很神秘。一會兒說皇上曾封過他們祖上的山,一會兒又說不清究竟是哪座山屬於他們家。」
聽此,我不禁心頭微動:鎮山侯,此事我確實聽祖父提起過,雖非正式爵位,卻確曾得到過朝廷的正式冊封,封地便是一座山巒。
據我爺所述,明朝時期就有受皇命守護山林的「鎮山侯」,獲封此名的人家世世代代守護同一座山,至於他們在守護何物,則只有他們自己知曉。
按常理,新朝建立應廢除前朝的爵位,但清朝的皇帝不僅未廢除這些人的身份,反而又加封了幾位滿族人為鎮山侯。黃家會是鎮山侯後代嗎?若果真如此,他們又是如何從事起製衣行業的呢?
我故作驚奇問道:「大爺,鎮山侯是個多大的官職呀?」
「什麼官不官的,不過是給自己臉上添光罷了!」
村委會主任笑答:「我父親還說我們家曾經出過狀元呢!這種話聽聽也就罷了。」
儘管未能追問出關於鎮山侯的具體信息,艷玲卻在此時插嘴詢問:「大爺,我聽說黃老除了白連平之外,還有一個徒弟,那位徒弟現在何處呢?」
「你是說陳玉龍吧?」
村委會主任回應道:「那個陳玉龍,幾年前就已經不再從事這個行業了。黃老頭教徒弟的方式也挺獨特,教了陳玉龍好幾年就只讓他專攻一種衣服製作,我們看著都覺得奇怪,畢竟黃老頭自己學成一身技藝也沒有花費五年之久吧?」
村委會主任說到此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們找黃老頭做衣服,應該了解他的規矩吧?」
我瞬間來了興致:「不了解,白連平沒告訴我們。」
村委會主任接著說:「這小子做事糙得很,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老黃頭做衣服有個規矩,那就是絕不做大紅色或全白色的衣物。若想定製這兩種顏色的衣服,必須去找他的徒弟來做。陳玉龍負責大紅,白連平則負責白色素衣。其餘的顏色則是由老黃頭親自操刀。」
村委會主任這一席話恰恰點到了關鍵之處。
陳玉龍每次行兇殺人,如同割破喉嚨一般,受害者全身浸染鮮血,猶如身披一件艷紅的衣服;而白連平長久以來痴迷於雪印梅花,其畫面正是以潔白如雪為背景,僅用梅花蘸以人血加以點綴。
由此看來,黃田次讓他們二人製作的衣服背後,必然蘊含著某種深遠的意義。
我儘量保持著鎮定,問道:「黃老為何有這樣的規矩呢?如今,大紅和全白的衣物不是很受歡迎嗎?這不是放著生意不做嗎?」
村委會主任故作神秘地道:「跟你說,這事若是一般人確實不清楚。我和老黃頭交情深,時常一起喝酒聊天。有一次他喝醉了,我就問他為何不做紅白衣服。」
「他含糊其辭地說,這兩種顏色的衣服不能做。通常人們都不喜歡穿大紅或全白的衣服,只有那些陰間之物才會穿這樣的顏色。若是將這兩類衣服做得精緻了,不知道會落在哪位不幸者的身上,所以不能做,千萬不能做。」聽罷此言,我不禁心頭一緊,黃老頭這番話究竟有何深意?難道他傳承的秘法竟與為鬼神裁衣有關?
當我微微眯起眼時,劉書義嗤笑一聲:「盡瞎扯,老黃頭還能給鬼做過衣服不成?你這麼說也太離譜了!」
村委會主任聞言,立刻漲紅了臉反駁道:「你懂什麼?我告訴你,我們村以前還真有過給人辦喪事縫製衣物的手藝人。」
劉書義疑惑道:「你們村以前是做壽衣的吧?」
村委會主任肯定地道:「我告訴你,早年間我們村每年都要往山上送衣服,如果不送,就會出問題。從我們村向北翻過兩座山頭,有個專門掛衣服的樹林,我們把新衣服送到那裡掛在樹上。有一年沒去送,村里就出了亂子。你說,這難道不是給鬼魂送衣服嗎?」
我緊接著問:「你們送去的是大紅全白的衣服嗎?」
「倒也不是,各種新衣服都有,只要嶄新的就可以。」
村委會主任擺手道:「我爺爺曾告訴我,他小時候還跟著我太爺爺去過那個掛衣林子。不過解放後,這些舊習俗就被禁止了,從此再沒有人去掛衣林子送過東西。」
我不動聲色地問:「那你們後來不送衣服了,村裡有沒有出過什麼事?」
「好像確實出過一次事,但後來不知怎的就平息了。」
村委會主任撓著頭回憶道:「這些都是老輩人口口相傳的故事,具體情況誰也說不太清楚了。」
張晨心遞了一根煙給村委會主任,催促道:「大叔,您再好好回想一下?」
村委會主任叼著煙思考起來:「我記得那次出事,好像是黃家的事,老黃頭的爺爺奶奶同時失蹤了。我依稀記得當時有人說,他們一個穿紅一個穿白上了山,之後就再也沒回來。儘管很多人上山去找,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我能感覺到,關於這件事,村委會主任所知也僅限於此了。於是我又轉移話題,開始和他探討起黃田次的兩位徒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