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男人之間的較量
2024-06-07 13:26:23
作者: 花語
此時已接近正午,陽光也漸漸刺眼起來,刺痛了林宇陽的雙眸。
嘴角微微上揚,林宇陽的臉上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很快,又恢復平靜。
邁開步子,林宇陽上前去,對顧冬陽說著:「二哥,我們倆,似乎也許久沒有對戰過了,趁著這個機會,打一局如何?」
「好。」顧冬陽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接受了林宇陽的挑戰。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宇陽便轉身離開,只是最後的那抹目光,卻讓紀文清有些心虛。
那日,林宇陽問她,是否愛上了顧冬陽,她的回答是沉默,可是方才,她對顧冬陽分明有著柔情,那又做何解釋?
是對顧冬陽的報答嗎?一定是這樣的吧。
正思索著,程明揚和舒航已經坐到了她的身旁,讓她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呃……激動。
紀文清滿頭霧水地問著:「他們兩個人經常比賽嗎?」
「正是因為不經常比賽我們才激動啊。你不知道,二哥和三哥都是網球高手,兩個人偶爾對戰一次,也總是平手。」舒航興沖沖地向紀文清解釋著。
話說到這裡,紀文清算是明白了,而將目光再次投向球場,顧冬陽和林宇陽兩個人都已經開始比賽了。
從程明揚和舒航的口中得知,他們兩個人的規矩是半小時之內,誰掉球次數最多,誰就算輸。
不得不說,顧冬陽和林宇陽著實是高手,不管是發球的力道還是角落,都把握的極好,通通往那些刁鑽的地方去,可是每一次,他們總能準確地接住,再完美地發給對方。
一場比賽,轉眼便過去了十分鐘,可是他們兩個人從開始到現在,還未結束一局,讓紀文清他們都不由得捏了把汗。
而顧冬陽和林宇陽看起來也是紅了眼,力道越來越大,擺明了是要把對方往死路上逼,而場上的火藥味,也越來越濃,讓原本看熱鬧的程明揚和舒航,都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大哥,這……」舒航擔憂地問著。
「解鈴還需系鈴人,這是他們之間的較量。」緊抿的雙唇輕啟,程明揚望著球場上的那兩抹身影,緩緩地說著。
言外之意,紀文清又怎麼會不明白,秀眉,也緊緊皺了起來,承載著那樣多的擔憂。
半個小時,在顧冬陽完美地接下最後一個球時宣布結束,兩個人還是打了個平手,此時的林宇陽早已經是氣喘吁吁,而顧冬陽,卻仍舊是淡然自若的樣子,臉上雖然沾滿了汗水,卻看不出半點疲憊。
即便這場比賽,他們兩個人打了個平手,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顧冬陽早在不知不覺中便贏得了這場比賽。
「宇陽,看來,你的能力,還是不夠。」嘴角微微上揚,顧冬陽的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這樣的一句話,在安靜的球場,瞬間變得突兀,只是休息台和球場相隔還是太遠,不至於將這句話傳入紀文清他們三人的耳中。
聰明如他,林宇陽又怎麼會不明白顧冬陽話里話外的意思,頓時,雙手便緊握成拳,再抬頭,對上的卻是顧冬陽那抹挺拔的背影,像是一個王者,緩緩地往休息台走去。
為了緩和氣氛,程明揚急忙上前去,笑容燦爛地說著:「還是看你們兩個人比賽有意思些。時間也不早了,晚上一起喝酒,如何?」
「好啊,」舒航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上次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二哥和三哥都提前離開了,這次可不能再錯過了。」
「好。」林宇陽微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而顧冬陽,則將紀文清的手掌納入自己的掌心,柔聲問著:「你的意思呢?」
「我不會喝酒,你們去就好。」紀文清柔聲回答著。
「我們回家。」顧冬陽更加用力地握住了紀文清的手掌,望向紀文清的眸子裡頭更是多了幾分深情,在陽光底下顯得那樣耀眼,一下子讓紀文清失了心神。
「二哥要陪嬌妻,那我們去吧。」舒航拿顧冬陽開著玩笑。
顧冬陽竟然也不在意,只是笑笑,便拉起紀文清往更衣室走去。
林宇陽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抹背影,很快,林宇陽也開口說著:「我去換個衣服。」
「我們也去,一身汗可真是難受死了。」程明揚和舒航紛紛附和著。
女士更衣室裡頭,就只有紀文清一個人的身影。她並沒有上場,身上仍舊是乾的,自然也就不用洗澡,直接換上自己的衣服,便打開門準備出去。
只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打開門,對上的,竟是林宇陽猩紅的雙眸。
還未來得及言語,林宇陽便已經用雙臂,將紀文清圈在了角落。
此時此刻,林宇陽的身上仍舊穿著方才的運動服,汗水夾雜著他身上獨有的香水氣息躥入她的鼻尖,淡淡的,著實好聞。
眉頭緊皺,紀文清不悅地問著:「林宇陽,你幹什麼,這是女更衣室!」
「文清,」林宇陽的聲音略顯沙啞,聽起來帶著那樣濃重的悲傷,「別再這樣折磨我,好嗎,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林宇陽,你在說什麼?放開我!」紀文清加重了音量,可又不得不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防止被別人看到他們這樣曖昧的樣子。
毫無疑問,林宇陽是極其聰明的,這個地方,是最危險的,同樣也是最安全的。
「文清,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林宇陽湊在紀文清的耳邊柔聲說著,炙熱的氣息不斷噴灑出來,讓紀文清的眉頭皺的更緊。
而此時此刻的林宇陽像是徹底失去理智的野獸,雙唇輕輕落在紀文清的耳垂,用力吮吸著,讓紀文清的身體傳來一陣戰慄。
白皙的手指用力推向林宇陽的胸膛,下一刻,紀文清便擺脫了林宇陽的束縛,恢復了自由。
紀文清那雙清亮的眸子裡頭在此刻充滿了怒火,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想要將林宇陽化為灰燼。
「林宇陽,我們已經結束了,別再讓我說第二次。」紅唇輕啟,紀文清的語氣當中,帶著那樣多的冷漠。
林宇陽原本猩紅的眸子已經恢復了清明,消失的理智,也在這一刻通通涌了上來,讓林宇陽的心裡頭感到內疚。
「文清,對不起,我……」
「不必說了,我先走了。」林宇陽還未說完,紀文清便已經開口打斷了林宇陽的話語。
邁開步子,紀文清便往門外走去,卻看到一雙熟悉的白色運動鞋,風裡頭,還夾雜著淡淡的煙味傳入紀文清的鼻中。
紀文清的心裡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放慢步子走到外頭,看到的,赫然是顧冬陽熟悉的身影。
此刻的顧冬陽正站在陰涼處,微風凌亂了他的髮絲,修長白皙的手指之間,正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香菸。
不得不說,哪怕是夾著香菸的顧冬陽,看起來也是極盡魅惑,吸引了紀文清的目光。
「冬陽……」猶豫著,紀文清上前去,紅唇輕啟,喚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原本背對著紀文清的顧冬陽聽到熟悉的聲音,熄滅了手中的香菸,眸中那抹不開的悲傷,也在那一瞬間隨風消失。
「回家。」緊抿的雙唇輕啟,顧冬陽自然而然地牽過紀文清的手掌,柔聲說著。
不知怎麼的,紀文清總是覺得,顧冬陽已經知曉了方才的一切,握著她的手掌,更是加重了力道,就像是生怕自己稍稍鬆開力道,紀文清便會從他的身旁逃離。
明明,紀文清的心裡頭有那樣多的話語想要問,可抬頭對上的,便是顧冬陽那在陽光下輪廓分明的側臉,微微張開雙唇,最後還是選擇沉默。
陽光正好,顧冬陽和紀文清十指相扣的背影,儼然成為了其他人眼中的一幅畫,而更衣室裡頭的林宇陽,則多了幾分頹廢。
此時此刻的林宇陽像是被人抽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跌坐在角落,任由心裡頭的那陣失落,瀰漫他的整顆心臟。
林宇陽和程明揚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太陽大的有些曬人,面容俊逸的三個男人,都在車上保持著沉默,讓狹小的空間變得更加的壓抑。
「宇陽,有些東西,並不是勉強便能夠做到的。」程明揚冷不丁地冒出這樣子的一句話來。
所謂勉強,林宇陽當然明白程明揚指的是什麼,只是,要做起來,又哪裡像說說那麼簡單。
「大哥,你不會懂的。」嘴角微微上揚,林宇陽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平日裡散發著陽光的林宇陽,也在這一刻,被悲傷緊緊包裹著。
話已至此,程明揚和舒航又怎麼會不明白,到頭來,也就只能保持沉默。
窗外微風陣陣,透過車窗吹拂進來,凌亂了林宇陽的髮絲,同樣的,也在撩撥著林宇陽那顆不安定的心臟。
此生若是沒有她在,林宇陽的心,又怎麼能夠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