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突然不安
2024-06-07 13:24:04
作者: 白茶清歡
人們常說,成長最遺憾的部分在於,我們總在最無知的年華遇上最好的那個人,卻不自知。
原來,早在三年前,早在我還瑟縮著想要逃避一切,用力的將霍予琛推離我的世界的時候,他就一聲不吭的把我規划進了他的未來,除去他人,除去地位,留下的想要的僅僅只是一個我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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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是怎麼開始的了,又是怎樣結束的了,等我反應發覺過來得時候,整個人已經被霍予琛抱著撲倒在莊園長椅後面的草地上了,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霍予琛是怎麼把我抱過來的,我就被他驟然壓在了身下。
很快,他的唇再一次覆上來,帶著點瘋狂索取和小心翼翼的溫柔,再一次席捲而來。
「予琛,你……別,這是……在外面……」我看著霍予琛眼裡那種赤裸到幾乎透明的神色,心跳加速,卻也明白現在兩人所處的環境,何況我們還有那麼多的事情沒有說清楚……
只是可惜,再多的話都被他頃刻間的吻悉數吻去,他修長的身子壓了下來,眼神裡面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強烈的執念和深沉,他俯下身子,急切的啃噬著我身上的每一處。
「予琛……」我無助的攀扶著他的身子,低聲叫道。
這是在蘇家的莊園,周圍還有那麼多的下人在忙碌,即便我是被霍予琛抱到了長椅後面算是比較隱蔽的小樹林,但是,真的很難保證不會被人發現,如果——
被人發現了我們兩個,那,那一定會尷尬不已的。
何況,我也沒辦法忍著不出聲。
可是,霍予琛就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一樣,也不說話,更沒有理會我拒絕的動作,他只是用一雙黝黑的眸子望著我,似乎是想要望到我的心裡去,然後細細密密的吻落了下來,而我的聲音在他強烈的攻勢下,最終也是潰不成軍。
霍予琛這般急切的動作,就像是在確定一件事情一樣,那樣瘋狂的確定著,確定著他心裡最恐懼的那一部分,我知道,那一部分是我給予的。
霍予琛的動作強勢,急促而低沉的呼吸在我的耳邊響徹,我乾脆閉上眼睛,將自己的雙手環住了霍予琛的脖子,任由他的索取和確認,整個人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暈暈乎乎的隨著霍予琛的動作而動作。
激情過後,我仰躺在草地之上,身上蓋著霍予琛的外套,鎖骨間的吻痕明顯。
霍予琛躺在我的身側,輕柔的吻著我的脖頸,像是在呵護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我圈著霍予琛的後背,聲音有些啞。
那會,我答應了蘇佳跟她單獨談談,霍予琛明明是什麼都沒說的就去了二樓的臥室的,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邊?何況,我一直覺得霍予琛是不在意的,不在意我跟蘇佳的單獨接觸的。
難道,之前蘇佳一直下意識的看著窗外,就是在確定霍予琛究竟是來了還是沒來?
——顧念,你對他的了解遠遠沒有我多,你之所以能夠站在他的身邊,不過就是因為他愛你,一旦他不愛你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是,你真的確定,你一次又一次的逃離和不信任,沒有讓他寒了心嗎?
蘇佳所說過的話,縈繞在我的腦海裡面,一遍又一遍,揮之不去,在驚醒我的同時,也讓我產生了危機感。
「我在二樓上看到你們往這邊來了。」霍予琛的黑眸凝著我的唇瓣,聲音沙啞的不像他,「還疼嗎?」
我搖了搖頭,握住他試圖撫摸我唇瓣的手指,「為什麼要躲在這裡看著,卻不進去找我。」
如果霍予琛是在別墅的二樓上看到我和蘇佳過來這邊的話,那麼,霍予琛應該是早就開過來了,他既然能夠追蹤到我的位置,不可能看不到咖啡廳裡面的蘇佳,那麼,霍予琛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蘇佳會跟我說些什麼?
「如果想要你心甘情願的留在我的身邊,那我就只能在外面等,無論內心多煎熬,我都必須在這裡等,等你出來,等你做出選擇走到我的身邊。」
霍予琛反握住我的手,將其舉到自己的唇邊,語氣有些慶幸的說道:「還好,我的孤注一擲,最終還是沒有賭輸,你回來了,現在,就在我的懷裡。」
我的心一顫,心臟的部位細細密密的疼著,他的唇瓣溫熱,他的呼吸灼熱,可他說出口的話,卻像一把利刃,疼得我忍不住想流淚。
我曾經一次又一次的誤會著霍予琛,我以為他不愛我,以為他只是把我當做一隻可有可無的小動物在養著,把我圈禁在他的身邊,想起來了就逗弄兩下,忘記了就隨便找人養著。
也曾經以為霍予琛就是想要利用我,借著我將來可能有的身份而做些什麼,但是——
唯獨沒有相信過,他或許是從愛的出發點來看待我的。
其實,仔細想想也是,我又有什麼地方值得這樣一個天之驕子算計和利用的?要什麼什麼沒有,除了那顆所謂的真心,我根本就是一無所有。
一切的一切,都是直到今天,在蘇佳告訴我那些事情的真相,我才恍然驚醒過來,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又做錯了多少無法挽回的事情,我讓這個我想要用一輩子去愛的男人,孤單絕望了這麼久,卻還貪心的不信任他,消耗著他的耐心和愛意。
「我……」我抿了抿唇瓣,看著霍予琛精緻的眉眼,有些艱難的開口,「要是我再一次逃走了,你又該怎麼辦?我……」
「你不會逃走!」霍予琛的聲音十分堅定,他的雙眸裡面映出了兩個小小的我,「我不會允許你離開,如果你真的要選擇逃走,那我就再把你抓起來,打斷雙腿圈禁在我們的家裡面,讓你一輩子除了我再也見不到其他人。」
我沒說話,只是身子輕輕顫了顫,霍予琛見狀,便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後,收緊了自己的胳膊,輕笑道:「我騙你的,打斷你的腿,我怎麼會捨得?我孤注一擲的去賭,想要的結果不是折斷你的翅膀全進在我的身邊,我的孤注一擲向來都是我的精心謀劃,我不怕你離開,我只怕你沒勇氣回來。」
「你不恨我嗎?」我將自己的臉頰貼上霍予琛的側臉,他的側臉很涼,冰得我身子一抖。
「恨?有多愛就有多恨,可我更多的是慶幸。」霍予琛突然笑了,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似的,「慶幸你終究還是選擇回來,終究還是回到我的面前。」
「……」我抿唇,伸手抹上霍予琛的眉眼,腦海中閃過蘇佳所說的話。
——顧念,你不會知道,霍予琛珍惜你就跟珍惜命一樣!
有一種愛,深入骨髓,拔除不掉。
「蘇佳說,你珍惜我就跟珍惜命一樣。」我的手輕輕地撫著霍予琛的後背,眼睛盯著頭頂的天空,語氣平靜的說著。
「不,你比命還要讓我珍惜。」霍予琛搖了搖頭,他的薄唇欺上來,輕輕地吻著我的眼睛,鼻子,嘴巴,脖子,然後他趴在我的脖頸處,聲音有些黯啞,「你不要再跑了,我怕你跑遠了,我就真的追不上了。」
比命還要珍惜是一種怎樣的珍惜呢?
我看著霍予琛雙眸中的那兩個小小的我,輕輕的閉了閉眼睛,「予琛,是不是我表現得沒有那麼愛你,所以你才會這樣……」患得患失。
霍予琛的胳膊用力的收緊,他的眼睛裡面划過了一絲猶豫和沉重,他抱著我,聲音黯啞的響起,「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孩子不要,霍家不要,蘇家也不要,身份,地位,這些通通都不要,但是,顧念,你不能離開我,不夠愛我,沒關係,那就從現在開始拼命愛我,直到有一天,你再也離不開我。」
再也離不開霍予琛嗎?
我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眼角有淚水流下來,我覺得心臟壓抑的很疼,我心疼這樣的霍予琛,我心疼那個抱著我說他的孤注一擲沒有賭輸的男人。
他離我這麼近,眼睛裡面是全細碎的隱忍和和彷徨,他在擔心,擔心著我不夠愛他,隨時隨地的離開他,以前,我不知道,而現在,我知道。
……
遇見霍予琛,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一見鍾情的意思,就是純粹的心動,看著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那個時候的我應該是從來沒有想過以後的我會這麼的喜歡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默默地給我這樣一份早已預謀好的幸福。
那天晚上,我跟霍予琛回去之後,想了想,我還是決定給蘇佳回了一條簡訊,內容是這樣的——
我錯過了他三年,但我有一輩子可以去償還,我確實不夠了解他,那是因為他總是習慣性地站在我的前面,用他所能想到的所有的最好的方式來守護我,以前,我不懂,現在,我裝作不懂。
那條簡訊最終的結果還是石沉大海,蘇佳沒有給我回復,而我也沒想過她會回復。
或許真的像蘇佳說的那樣,也許她是真的比我更適合霍予琛,但是相愛不是合適,所以即便兩個人的結合會是眾望所歸,也始終不會如意,因為,心裏面是空的。
但是,確實蘇佳的勇氣比我多,正如她所說,只要霍予琛需要,她可以拋棄一切,頂住所有的壓力,只為能夠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而我……做不到。
我的顧慮太多,我的擔憂太多,我的安全感太少,我的心思太不穩定,我明明有很多的缺點,有很多不值得被愛的地方,可是遇上霍予琛後的我就像是得到了重生。
這世上,再沒有了那個處處受人欺負,婚姻不幸福的顧念了,留下的只是那個可以安心的窩在霍予琛的懷裡,藏在霍予琛所編制的美好世界裡面的小女人。
「予琛,你願意給我講講在我不在的這三年裡面,你所經歷的那些事嗎?」
我看著面前堆得像小山似的白瓷碗,筷子頓在米飯上面,輕聲問道。
那個我所不知道的三年裡面,霍予琛遇見了誰,又做了什麼,我想知道,即便知道之後的我,一定會覺得心情壓抑難過,可我……想要擁有面前這個男人的一切。
聞言,霍予琛正挑著魚刺的手指一頓,隨即手指繼續靈巧的拿著鑷子挑刺,他沒有抬頭看我,聲音卻是對著我說的,「那幾年,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握住他正在挑魚刺的手,「碗裡的魚肉夠多了,別挑了。」
霍予琛手中的鑷子一頓,隨即,略微點了點頭,「走神了,你吃完,我再給你挑。」
隨後,霍予琛拿過一旁的餐巾紙簡單的擦了下手,然後,繼續吃飯,對於我之前所問他的話,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也似乎並不想跟我詳細說說那些過去和事情。
我斂下眉眼,努力的在腦海裡面回憶著蘇佳之前所跟我說過得話,想著——
或許,在過去的那三年裡面,霍予琛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麼好,否則,他一定會告訴我的。
霍予琛就是這樣,他不擅長騙人,不擅長哄騙我,但是——
很多的時候,他的沉默就很容易便讓我覺得難過了。
我也沒有再繼續追問霍予琛了,那些過去,他如果想說的話,一定會在某個合適的時間段跟我說的。
只是——
心中難過得很,我想知道,急切的想知道過去的那幾年,霍予琛是怎麼樣走過來的。
最近,霍予琛是真的變了,自從那天我跟蘇佳見過面或者說是在那天晚上,霍予琛在書房接了一個神秘的電話之後,他就變了,他變得異常敏感又不安。
我在浴室洗澡,他會一聲不吭的直接進來說陪我一起洗,不管我的拒絕和羞惱。
進去之後,霍予琛也不會做些什麼,就是稀疏平常的洗澡,說兩句「我愛你」。
偶爾有幾次,我特意等著霍予琛洗完澡我再進去,他就會抱著自己的筆記本在浴室的門外,一邊處理公事,一邊等著我洗完出來。
我要去超市買日用品,他也會跟著。
在公司工作的時候,他會抱著自己的筆記本,文件檔案窩在我的辦公桌旁邊工作,或者直接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裡面工作,一點都不在乎公司裡面其他人詫異又曖昧的眼神。
我要在家裡陪著孩子,他不同意,非要纏著我中午給他送飯,下午陪他回家。
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他也一定是已經睜開眼睛守在我的身邊了。
我記得有一天早上,我出門去市里給三個孩子買衣服,忘記跟霍予琛打招呼,手機也沒有帶,只拿了錢包,回到家的時候,我被那樣瘋狂的霍予琛嚇了一跳。
開門的瞬間,我看到猩紅著一雙眸子的霍予琛,他的短髮凌亂,衣服歪歪扭扭的穿在身上,赤腳站在床邊,右手握著我的手機,渾身顫抖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我,然後衝過來,一把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裡,不斷地大聲質問我。
「你去了哪裡?!顧念,你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為什麼霍予琛會變成這樣,哦,不,或許我知道,可我不願意承認。
……
我將自己的思緒收回來的時候,霍予琛原本拿著鑷子的手已經從我的手掌心裏面繞了出來,然後繼續旁若無人的挑著魚刺。
「我這三年所發生的事情,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看著霍予琛,呼吸一滯,「不,我想知道。」
「你不會想知道。」霍予琛抬頭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即將重新挑好的魚肉放到我的碗裡,「而我,也不會讓你知道。」
「予琛,你這樣不公平,我離開你的那三年,所過的生活,你調查得清清楚楚,而你的那三年,對我來說卻是空白的,我對於你來說,是完整的顧念,而你,對我來說,又真的是完整的嗎?」
我抬頭,對上霍予琛的視線,語氣堅決,「我究竟為什麼不能知道?」
「因為你會離開我!」霍予琛倏地低吼一聲,然後將鑷子摔在了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低聲道:「我了解你,你缺乏安全感,只要一有遲疑,就會逃跑,而我必須要將你逃跑的機率降到最低!」
我一怔,似乎終於能夠理解霍予琛為什麼不能將這三年來的事情告訴我了。
會是因為怕我心理負擔太重,而擅自離開他嗎?
即便我已經無數次保證,我不會離開他了,他也還是會這樣整日裡惴惴不安嗎?
「我不會逃跑,如果你是擔心我心理負擔不了你曾經為了我所做的一切的話,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會因為這個離開你,我讓你異常難受的那三年,我會拿一輩子去償還。」
我伸手握住霍予琛修長的手指,他的手指微涼,握在手心裡的時候會忍不住握緊,試圖溫暖他的手,就像是在通過自己體溫去溫暖他的身體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原因呢。」霍予琛看著我握著他手指的小手,斂眉低聲道:「顧念,你還不夠愛我,還沒有到非我不可的程度,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沒法去賭,我也賭不起。」
「什麼?」我詫異的看著霍予琛。
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明白為什麼又要賭,不明白他這一次又是在賭著些什麼?
了解霍予琛的關鍵就在那過去的三年,而我跟霍予琛心知肚明,這三年就像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無法觸碰的殤,我心疼他的難受,他害怕我的試圖了解。
「要喝湯嗎?」霍予琛突然扯開了話題,他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排骨湯,輕聲的問道。
「啊?哦,嗯,喝一些吧。」我恍然驚醒,呆愣愣的點了下頭,算是默默贊同了霍予琛轉移話題的事情。
見我點頭,霍予琛站起身,修長的身子逆著光往廚房的方向走,他的背影俊秀挺拔,他的步伐輕緩優雅,他好像還是之前那個做事冷厲風行,表面風雨不動的霍予琛,又好像不是,兩種矛盾的氣息在他的身上縈繞著,讓我越發的看不懂他。
「嗡嗡嗡——」手機響了兩下,我隨手劃開,是最新的手機報。
「新婚丈夫竟然為了一筆錢款謀殺岳母?」。
我挑了挑眉毛,繼續往下滑著,看著新聞上面吸人眼球的標題,微微蹙了蹙眉頭。
因為錢,而殺人,還是殺自己新婚妻子的母親,這個女婿是瘋了吧?
就在我看新聞的時候,霍予琛已經端著兩個白瓷碗從廚房裡面走了過來。
「在看什麼?」霍予琛將白瓷碗放在桌子上,隨意的掃了我一眼,然後就拿起勺子就往碗裡面盛湯。
「哦,在看一則新聞,說是一個女的在結婚沒多久,突然發現導致自己的枕邊人,居然聯合外人想要掏空自己的娘家,甚至,還制定了ABC計劃,謀殺女方的媽媽……」我舉著自己的手機,朝著霍予琛的眼前遞了遞,然後笑了笑,「我是真的弄不明白這個男的是為了什麼……這樣做,不僅自己的婚姻會毀了,就連自己都免不了的牢獄之災,何必呢?」
聞言,霍予琛的面色突然一白,正在盛湯的手一歪,熱湯全部都灑在了他的手背上,而他卻像是沒有發現一樣,怔愣在當場,連手都忘記收回來。
「予琛!你的手——」我一驚,連忙丟下手機,立刻拽著霍予琛去廚房的水龍頭上沖洗,可是即便我的反應及時,霍予琛的手背上還是紅了一片,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
「雲非,你在做什麼!手被熱湯燙到了,你沒感覺到嗎?!」我心疼的看著霍予琛手背上面紅了一片,不斷地用涼水給他沖洗,然後輕聲問,「是不是很疼?」
「……」而霍予琛就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一樣,只是僵硬著身子站在水龍頭前,任由我拽著他的手在沖洗,可他,卻一個字都不說。
洗完手,我看著霍予琛依舊劍眉微攏,垂眸深思的模樣,皺眉,有些責怪的開口道,「你剛剛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事情啊,手都被燙紅了這麼一大片了,你怎麼還跟沒事兒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