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盤算

  四皇子府內，蕭裴的傷恢復的很快，處理完刺殺的事情，他便研究起蘇拂給他的制茶方子起來。

  「爺，您在看什麼？」貼身侍從冷刀問道。

  「雪中紅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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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拿到了？」冷刀對雪中紅也是喜歡的緊，雖不是文人，卻也能品出幾分妙處來。

  蕭裴微微搖頭，想起蘇拂，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瞧著柔柔弱弱如同誰都可以捏死的螞蟻，可偏生要捏下去的時候，她總能化險為夷，還反咬一口。

  「《貨殖列傳》是什麼書？」蕭裴想起在蘇拂房中那幾日，她總捧著看的書，問道。

  冷刀也沒讀過幾本書，搖搖頭，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東坡先生倒是開了口。

  「此書乃是出自《史記》卷一百二十九、列傳第六十九。這是專門記敘從事「貨殖」活動的傑出人物的類傳，簡單來說，經商的人喜歡看，尋常人極少會看這等書。」東坡先生捋著鬍子道。

  蕭裴皺眉：「經商……」

  「爺，怎麼了？」東坡先生問道：「難不成你要經商？」

  蕭裴微微搖頭，囑咐冷刀：「鎮國公府有一個瞎眼瘸腿的嚴嬤嬤，你明日想法子要來，安置在別院。」

  冷刀更加不解了：「您怎麼突然要接這樣一個人。」

  蕭裴淡淡睨了話多的冷刀一眼，便沒再多說，而是盯著手裡的制茶方子，看著上面的簪花小楷，心裡對蘇拂的疑惑越來越多。

  第二天天不亮蘇拂便被曉春叫醒了：「小姐，今兒要去老夫人那裡請安呢。」

  蘇拂擺脫想賴床的想法，坐起身來：「許媽媽呢？」

  「昨兒出去後便一直沒回來，奴婢也去問過了，許媽媽家的老娘前年就死了，家裡只有一個兒子，好賭。」曉春替蘇拂拿來衣裳：「小姐穿哪一套？」

  蘇拂見她捧著一身紅一身粉，莞爾：「我尚在孝期，素白的就可以了。」

  曉春連忙頷首去拿了素白的衣裳來，又道：「小姐，奴婢瞧著許媽媽怕是個無底洞。都說十賭九輸，她這兒子定也是個爛賭鬼。她們瞧見小姐您這般好借錢，定然會無休無止的來要。」

  蘇拂換了衣裳坐到梳妝檯前，淺笑：「你小姐我是誰來要，就一定給的性子？」

  「那倒不是。」曉春認真思忖道：「可是奴婢擔心，這許媽媽心眼多，這府里想害您的人又比比皆是，萬一她想了什麼歪主意可怎麼辦？」

  「你既然知道這是她的弱點，那為何不能為我們所用呢？」

  「小姐的意思是……」

  「不及，等先去見過祖母再說。咱們成日悶在這梧桐院，是什麼事也做不成的。」蘇拂淺淺笑著，她記得母親曾經說過，鎮國公府有一個夕顏院，因院名不好，一直沒人住，但其後卻連接一個通向府外的角門，雖然角門已經被鎖死，卻總有出去的法子。

  老夫人睡眠極少，夢裡又紛雜的很，所以很早就醒了，大夫人和鄭如意都早早過來了，伺候在一側。

  剛用過早膳，便聽說蘇拂過來了。

  老夫人見到蘇拂時，端著茶杯的手狠狠抖了一下。雖然十多年不曾見過她娘，但她的樣子自己卻記得很清楚。如今蘇拂生的，跟她娘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蘇拂行完禮，見上面沒動靜，不由稍稍抬頭。待看到老夫人微白的面色，心裡越發確定了，爹娘忽然暴斃，跟她肯定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