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梧桐院換了新人，蘇拂沒什麼在乎的，不過是二房的眼線如今成了大房的罷了，瞧見大夫人這般雷厲風行的處置手段，這群人應該聽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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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咱們何苦在這裡遭這罪呀。」曉春抽泣著替她上藥。

  「為了活下去啊。」蘇拂淡淡笑道。

  曉春已經明白道理，不敢再說：「要是能早點嫁給林公子就好了，何苦還在這裡遭罪。」

  蘇拂淡淡笑著，忽然卻眼睛一亮：「如今什麼月份了？」

  「才將將到十一月份呢，小姐，怎麼了？」曉春不解道。

  蘇拂蹭的一下坐起來，欣喜道：「傻丫頭，你忘記過幾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曉春臉上還掛著淚，搖搖頭：「什麼日子？」

  「當然是好日子！」蘇拂瞧著側著身子恨不得把頭探進來的許媽媽，壓低了聲音：「京城每年都會舉辦盛大的品茶斗詩大會，咱們往年都是讓素秋來參加，今年咱們自己去瞧瞧，順便帶上四皇子，讓他把雪中紅推出去。這樣他賺著錢，我保住命。」

  曉春瞪圓了眼睛：「咱們能出去嗎？」

  「當然能。」蘇拂看著她身上的傷，淺笑：「這傷不能白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便百倍奉還吧。」蘇拂十分不願意這樣，可是待這些人和善，他們卻總以為人善便好欺，那也怪不得她了，娘親的嫁妝，她們一分錢也別想拿到手！

  曉春抹了把淚，點點頭：「那老爺和夫人的死，咱們還查不查？」

  「自然要查。」蘇拂想起死去的爹娘，心中悲戚，現在看著這些人的手段，基本可以確定之前的嚴嬤嬤所說不假，現在缺的就是證據了。

  老夫人聽說鄭翡去鬧了以後，拿在手裡的佛珠差點拽斷：「這個蠢貨，居然敢口口聲聲說是我的主意！」

  鄭如意忙上前替她捏肩，道：「祖母，翡兒許是氣急了，這火原本也是該撒在如意身上的，卻讓九妹妹受苦了，那麼重的鞭子打下去，早已經是皮開肉綻，血淋淋的了。」

  「我看她敢跟你動手！」老夫人並不心疼蘇拂，但這個長孫女她還是很喜歡的：「人呢，在哪裡？」

  「在外頭候著呢。」大夫人道：「您可要喚進來叮囑幾句？」

  「罷了，這二房的，瞧著我便頭疼。讓她老老實實跪三天祠堂，誰也不許給她求情。」老夫人寒聲道。

  大夫人連聲應了，看了眼伺候在旁的婆子讓她下去辦了，才說起了蘇拂的事：「如今這事兒怕是不好辦了，咱們才離開短短半月，全京城都知道了咱們要把那妮兒送去國舅府的事。」

  老夫人聽得頭疼，直擺擺手：「這件事往後再說吧。」說罷，看了看自己的貼身嬤嬤：「你去把二夫人的陪房丫頭開了臉送去二老爺屋裡，等同房後，直接抬了姨娘。」

  大夫人聞言，微微驚訝，二夫人善妒，最不喜歡二老爺沾花惹草，如今老夫人竟開了她身邊的人送去，二夫人怕是要氣得跳腳。

  「還有，九姑娘因著這事兒鬧著要回渝州給父母守墓，您看這可如何是好？」大夫人問道，她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主意，但知道決不能比老夫人先開口。

  老夫人微微思忖一番：「人現在決不能送走，老二媳婦掌家這麼久，居然還沒要到嫁妝單子，她一走，那上百台的嫁妝也要跟著走。等再過段時間馬上就是年關，今年還有不少的壽宴要去，若是拿不下這些銀子，我們怕又要跟往年一樣，失了這頭籌，叫人笑話。」

  大夫人笑笑，並不應聲。鎮國公府是開國功臣，如今已有百年，一直富貴榮寵不斷，到了如今才突然沒落，可老夫人卻硬要死撐著京城第一的面子。

  「你有什麼主意？」老夫人想不到好法子，便問道。

  大夫人這才笑道：「兒媳想，既然她非要守墓，不若就讓她去距離京城也就十來里地的普濟寺里，給父母念往生經，正好也可以消了眾人以為咱們要把她送去國舅府的想法。」

  老夫人一聽，有些猶豫：「她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

  鄭如意聞言，忙道：「祖母，不若這般，我們姐妹幾個也是成日在屋子裡，不若藉此機會上山去，也好給祖母、給鎮國公府祈福，如何？」她要上山，更主要的，是打算藉此機會把鄭翡和蘇拂一道拿下。

  老夫人一聽，便笑了起來：「還是如意聰明，咱們這如意丫頭啊，真真是玲瓏心肝，到時候不知道要配什麼樣的夫君才好呢。」

  鄭如意微微垂首，面色泛起桃花色，羞澀道：「祖母，你盡打趣如意。」

  老夫人略有感慨：「若是大皇子尚未娶正妃，倒是個極好的人選，他又一門心思牽掛你，可惜了。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是到了議親的時候，等到時候各府走動，祖母再幫你物色個好的。」

  鄭如意只含羞一笑，心裡卻有了別的盤算。那日立在船頭，容貌無雙又清冷高貴的四皇子蕭裴，若是能歸順皇后一黨，不也是極好的選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