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另一個寄件人
2024-05-01 08:47:35
作者: 質檢員老叔
那東西似乎被一層白色石灰質外殼給包裹著,上面滿是空洞密密麻麻十分噁心。
足足洗了十多遍,加上我平時盤串的刷子,這下我們才算是看清楚那個東西的樣子。
那似乎就是一把鑰匙,黃銅的鑰匙把之下是一排一排的鑰齒,兩側繪著龍蛇回紋,該是有些年代的產物了。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那個鑲嵌在鑰匙把上面那個像是一個巨大蟲卵的東西。
而隨著那個鑰匙,與此同時還有沉積在袋子底部的一些類似於泥沙一樣的東西,一同全部滑落了下來。
這便是之前覆蓋在鑰匙身上的那種髒污,只不過鑰匙上的似乎已經硬化結殼了,而這一攤還是液體狀的。
捏著鼻子,我看著地上的那灘爛泥,問鐵頭:「你聞出來了沒?」
「味太重了。」鐵頭走出店裡,大口大口地對著門外喘氣。「有點想不起來了。」
「那我可就處理掉了,或者要不要給你打包點帶回去當薰香?」
「滾!」
沒再去理會那個二愣子,很快打開手機導航搜索了一下「沉陳漁灣」這個地方,打算看看這個地方到底在哪裡?
可沒曾想結果一片空白。
又試著變換了一下關鍵詞,還是什麼都沒有。
按了按太陽穴,完全不明白父親寫的這個是什麼,而且越來越多的線索開始堆積在我的大腦內,他們排列排布卻毫無邏輯,我甚至都無法用一條關聯線把他們串起來。
連著抽了幾根煙,嗆得自己嗓子說出來的話都啞了,最後沒辦法,收拾了一下店裡,打發走鐵頭,讓他回去給我好好想想,便把信和信封連帶著那把黃銅鑰匙,帶回了家。
當晚回到家裡,我做了兩件事。
第一,把父親那封信中所有的關鍵詞羅列出來。
什麼是關鍵詞,就是在我看來覺得生澀難懂的,其實那句話中的前兩句倒是還好理解,無非就是在鄱陽湖裡找東西嘛,而且那個東西還不好找,因為路被隱掉了,但是後面兩句的話……
【月滿虧漸里,煞東己未沖。】
第二,在縣裡的商業群中,我連發了兩個100塊錢的紅包,讓群里所有的兄弟幫我找一個地方。
【沉陳漁灣。】
做完一切,我開始洗漱休息。
可這心裡有事不管怎麼說,就是睡不著,沒辦法起來給自己泡了一壺茶水,然後開始研究那些生澀詞。
其實紙條的字面意思很簡單,拆分出來就三個關鍵單詞,一個地名,一個月相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風水詞彙。
看了一眼群里,不少人和我一樣,搜了各種地圖軟體,不過很遺憾結果和我一樣,都是空白,所以地址還沒消息,倒是這幾個大包炸出了不少潛水黨,大喊著老闆威武霸氣的話。
按了按太陽穴,繼續回到正題,一段時間的思考,我想起了小時候我聽爺爺說到過的月相知識,什麼上弦月,下弦月,滿月之類的,指的是月亮每天在星空中從東向西移動很長的距離。
可現在父親用月相作為表達,卻是在傳達一個什麼樣的信息呢?
這是我的一個思維盲區,我實在是不懂,就像是你用高等數學寫了一組銀行卡的密碼給我,但我丫的不懂啊,算不出來,沒辦法只能把字謎交給人脈較廣的鐵頭來處理了。
按了按太陽穴,苦笑道:「老爸啊,老爸你到底給我留了啥,一張我看不懂的紙條,一個我搞不明白的鐵器。」
所有的線索到這裡就算是斷了,在群里沒有回覆我第二條線索之前,我無法對這些東西做出任何解讀,沒辦法只得調轉排查方向。避開所有的雜亂線索,開始從頭梳理,不是小孩給我送信的時候,而是父親在提筆寫信的時候。
其實回想起來,整個事情在我收到信件的時候,就很不合理了,加密信息通常是傳遞給想要傳達的人,其作用就是在外人攔截後也無法解讀變成了一組亂碼。
那麼父親為什麼要把這封信和這個物件寄給我?畢竟我拿到這個東西完全無法解密和有效地讀取信里的含義啊!那豈不是錯過了信件寄達的原始目的?
按了按太陽穴,伸手去摸衣服口袋想要找煙,可摸了半天口袋已經空了,無奈只能抿了一口茶,窩進沙發里。
思維的走向,開始把我帶進了一個死胡同。
大腦生疼,腦殼漲得難過,莫名地開始出現一些焦慮和不舒服。
放下茶盞,想要試著去樓下買包煙,可無意中轉頭看了看筆記本旁邊的那個信封,那個本來失去了作用,卻還是鬼使神差被我帶回來的褐色信封。
印象中我們家每月在出貨結帳的時候,老爸都會買一隻豬頭敬獻菩薩,然後把所有的錢按比例分好,裝進信封里給到爺爺,二叔和三叔。
也是這樣的信封,只不過為了防止有時候魚帳不對,老爸會在每個信封的左下角寫上拿錢人的名字,他會寫得很小,有時候小到昏暗的漁船里,也只有他自己可以分辨出來。
我拿起信封,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果然,有所發現了。
這個信封的左下角似乎也有些什麼,只是被人用刀片刮掉了。
心裡閃過股異樣,打開手電往信封的左下角照去,很快找到了一絲的端倪。
雖然字跡被刮掉了,可還是留了一些字體收尾的拖跡出來。
我找來一張空白的紙,按照父親的字跡寫了遍自己的名字,連著寫了好幾遍,越寫越感覺,不對,直到渾身冷汗狂冒。
「對不上,完全對不上號,也就是說那信件的收件人本不是我。」
按了按太陽穴,那可怕的結論又在我腦海里閃過了一遍,「該死,這東西原本並不是給我的,所以我才看不懂這些信息。」
可現在他卻出現在了我的手裡,這說明什麼?
手指開始發麻,丟下手裡的原子筆,努力伸張活動了一下。
「說明,這個東西是被人轉寄出來給我的,現在的這份信件它真正的寄件人不應該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