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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來信

2024-05-01 08:47:34 作者: 質檢員老叔

  來人是我從初中的死黨,叫查寒,外號鐵頭,人如其名,一是打架最後干人先用頭,再者從小到大都不是省油的燈,什麼墳地里撒尿,墓碑上跳舞,怎麼作死怎麼來,就是事不嫌多,膽大頭鐵。

  不過他的確有實力,家裡搞賭博機起業的,就他娘的有錢,那當然能使磨推鬼了。

  

  這才想起來今天周六,本來是約了他去通宵打地下城與勇士的,那傢伙又合了一套天空,可不得使勁找我顯擺呢,沒成想剛才那一連串的事情完全讓我把通宵的事給拋到了腦後。

  「你抽菸了?」他笑著問我:「又失戀了?」

  「滾蛋。」我掐滅菸頭,丟到垃圾簍里,眼神指了指吧檯上的那封信,「我老爸寄來的。」

  「……」

  或許是被我的言語給嚇到了,他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許久後才問,「認的還是親生的?」

  「生你妹啊。」給了他一個白眼我把剛才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並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鐵頭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用指尖在玻璃桌上扣動著,而等我全部說完之後,他卻是說道,「你小子思維就是有問題,娘的這就是推理小說看多了的下場。」

  「怎麼說?」他的成績不好,但是逆向思維能力很強,或多或少是繼承那個能賺錢老爸的基因吧,所以在一些大事上面,我也習慣了去聽取他的意見。

  「不要用已知去解釋未知,你的常理是建立在什麼思想層面上的?」鐵頭反問我,而不等我回答他又繼續說道:「那我現在往你的店鋪門口撒一點魚鱗,你明天會不會又覺得是那條龍種來了?」

  深呼一口氣,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我的潛意識帶入了某些東西。

  「你是說,那個小孩是在故弄玄虛,為的就是把當年的那件事情重新拉出水面?」

  「他們在牽引你。」鐵頭聳了聳肩,「魚鱗,魚腥,嘿嘿,真是無趣,而要是我的話,我甚至還會放一條母魚在板車上。」

  我大為不解,「什麼意思?」

  「交配嘛,更顯得逼真。」他嬉皮笑臉,伸手就要去拿我的那封信。「要不要拆,也許真的是你老爸寄給你的呢?」

  我沒說話,看著那封信,內心深處浮出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咬了咬牙,媽的,這個鬼東西一定有問題,「恐懼一切的」潛意識告訴我千萬別管這個東西。

  但點上一根煙,猛地嘬了好幾口,最後沒能說服自己,還是決定拆開它。

  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我也有必要去拆開這個信件。

  拆開之後,里放著一張小紙條和一團白紙包著的東西,和我預想的一樣,信紙被折了一道,裡面大概率就是「父親的來信」,白紙包著的東西被封得很好,里三層外三層的還裹了一圈透明膠帶。

  「先看紙條。」鐵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著,「不會是給你留了一張存摺和密碼吧?」

  「死遠點。」我被他氣笑了,逕自說道:「天地銀行嗎?那可都是我燒給他老人家的。」

  正說著,紙條被打開了,上面寫著一行字:

  【彭蠡覓仙宮,生脈隱無蹤。月滿虧漸里,煞東己未沖。】

  鄱陽湖中的仙宮?生脈風水?天星月相?而且這個字……皺了皺眉頭,仔細看了看,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好像還真是父親的字,而且……伸手摸了摸那筆跡,感受紙張的褶皺程度。

  我靠,紙條還挺新的。

  「戳,真他媽的見鬼了。」咬了咬舌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繼續看,這句話的下面還有一行字。

  【沉陳漁灣,陳漸生】

  「你爸改名字了?」鐵頭嘴繼續賤著。

  沒空理會他,我開始拆那個白紙包著的紙團,急迫地想要知道那裡面到底是什麼。

  它方方扁扁的,扣了一會兒,找到透明膠帶的一頭,下手就開始撥。

  可透明膠帶十分難撕,沒有剪子和小刀的情況下,費了吃奶的力氣才撕出一個口子。

  同時一股劇烈的味道從裡頭竄了出來。

  「我搓,這太臭了啊!」我伸著頭往裡面湊著看,這一下倒好被熏個正著。

  就像是菜市場裡,丟在角落裡爛了半個月的臭雞蛋,好幾次甚至差點嘔了出來,嘴角的煙掉到了地上。

  鐵頭一邊罵我,一邊問是不是寄一坨屎來,給你做化驗啊?

  我感覺不像,裡面的東西是有分量的,而且長度像是一個小金磚。

  便繼續去拆,鉗進去兩個手指,探了探,硬邦邦的而且寒冷如冰,看起來是什麼鐵件。

  「勇士。」鐵頭又給我點上一根煙,送到我嘴裡。「屎硬成這樣,叔叔腸胃不好啊!」

  我吧唧吧唧地嘬了一口,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伸手用力夾了兩下,沒動,挺沉的。

  「什麼玩意兒?」吐了一口煙,把菸頭擱在櫃檯上,深吸一口氣,用力夾住了那個東西,準備把它給提出來。

  接著猛著一扯,那玩意兒被拉出了一截身子出來,定睛一看倒是個奇怪的器件。

  從這半邊看,只見那東西是個長條狀,條狀的下面,有一塊凸出來的白色泡狀物,邦硬的,像是一個……一個微縮版的蟲繭,它就這麼倒掛在那兒。

  琥珀?還是玉石?我不得而知,不過那個橢圓的東西上面,似乎還有一些粘稠的液體和顆粒粘在上面,而且還把長條狀的部分給覆蓋了個滿,一眼根本看不出那是什麼,卻像是從什麼生物的體內剛解刨出來的一樣。

  接了點水,倒下洗淨後,長條的另一端也顯現出來,那是那個長條的材質黃燦燦,像是有點兒重量,大概是黃銅之類的玩意兒吧。

  見到這個東西,我有點說不出話來,銜回菸頭,猛地吸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我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問那狗頭軍師,「這是什麼東西?」

  可鐵頭搖了搖頭,只是拼死地嗅著什麼,是衝著我洗刷掉的那些粘稠污漬的方向去的。

  我反應過來,第一感覺就是這傢伙八成知道這玩意兒,「這什麼氣味?」

  鐵頭怔了一下,如實道:「這個味道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聞過,但又不太確定。」

  的確,這畢竟只是一股氣味,做不得什麼百分百的定論。

  「那我繼續拆,你想一想?」我從櫃檯里摸出一把剪刀順著口子拆了起來。

  不過怕傷及裡頭的「寶貝」,我拆得還是比較小心。

  不一會兒,口子剪大了,那個東西也順著開口滑到了掌心。

  看了一眼我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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