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紅棗燉雞

  「傻子，快放我下來。」

  張英輕輕捶了一下蘇平的肩膀，此時也有人在敲他們的房門，蘇曉曉的嗓音傳了過來，「咳咳，哥，你克制點，嫂子如今還要好生養著，切記不可大喜大怒。」

  「知道了，知道了。」蘇平急忙把張英放了下來，緊張兮兮的把張英上下檢查了一遍「英子，你哪裡不舒服了？」

  「沒哪裡不舒服，就是頭有些暈了被你轉暈了。」

  蘇曉曉正好走開，聽到這一句，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張英鬧了一個大紅臉，瞪了蘇平一下，蘇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我，我扶你去床上歇著吧。」

  第二日，蘇平上岳母家去了，蘇曉曉今日沒課，正和張英圍著火盆縫娃娃的衣服，珍珠嫂正在煮豬食，突然張婆子從外面跑了過來，似乎跑得很急，額頭上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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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香和秀蓮快生了。」

  「啥？她們都快生了。」

  鍋里的豬食快熟了，珍珠嫂往裡面添了幾把柴火後，洗了一把手，急急忙忙跟著張婆子就走，蘇曉曉尚未出嫁，這種事情，她不便露面，而張英剛有了身子，珍珠嫂擔心她動了胎氣，也把她留家裡。

  「秀蓮姐跟李嬸不是一個月頭，一個月尾，咋湊一塊生了哩？」

  「應該是李嬸提前發動了，秀蓮姐的日子雖還差幾日，不過算算也差不多了。」

  蘇曉曉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襖，坐在火盆旁，這才入冬沒多久，她就已經覺得冷得受不了了。張英見蘇曉曉仍舊怕冷，急忙把火盆往她那邊推了一下。

  「曉曉，我去給你煮點紅糖水喝喝，你這身子要多補補，快把手放火盆上暖和暖和一下。」

  張英正要起身，被蘇曉曉拉住了，「嫂子，沒用的，我這是老毛病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到時候我自個兒開點藥方子抓藥吃就好了。」

  「那我去給你拿件衣服披著。」

  「沒事，我挨著火盆就好了，我今年比去年好多了，去年這會兒，我恨不得睡覺都抱著火盆哩。」

  「曉曉，你可不能大意，趁著還沒嫁人，好好養養才是，回頭我讓你哥去藥鋪買點大補的藥，跟雞一塊燉了，你多吃幾回，身子肯定會好一些，我常聽人說，那些富貴人家的太太小姐，身子不利索了，就是這麼養著的。你還小，可不能落下啥病根了。」

  張英一臉擔憂，蘇曉曉反而笑了，「嫂子，你比我還著急。我不喜歡吃那些大補湯，不好吃，回頭用紅棗燉雞，也一樣的大補。」

  「家裡還有紅棗，今晚就燉了給你吃，我這就去殺雞。」

  「我的好嫂子，你快坐著，這事還是我來好了，如今家裡的那些重活兒，你最好是不要沾，我去殺雞，呆會兒給秀蓮姐和李嬸也送一些。」

  「好，那我去生火燒開水。」蘇曉曉見張英實在是閒不住，只好點頭答應了。

  快到傍晚時，李桂香和陳秀蓮都生了，李桂香生了一個兒子，陳槐高興得合不攏嘴，陳望舒更高興。陳秀蓮也生了一個兒子，張大嘴高興歸高興，抱著剛出生的娃娃左看右看，倒是陳秀蓮瞧出了他的心思。

  「大嘴，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個女兒，擔心生了兒子，被別人說不喜歡墨子了，其實你不必擔心，兒子女兒都好，墨子永遠是他們的哥哥。」

  「欸，咱家墨子當哥哥了，以後讓墨子教他念書。」

  「這才多大，你就想著他念書了，萬一他不愛念書咋辦？」

  「正好咱家買了幾畝地，以後跟他爹一塊種地好了。」

  「秀蓮姐。」

  蘇曉曉提著籃子，籃子裡放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她進門時，看熱鬧的人都已經走了，只剩他們一家圍著一個小娃娃左看右看的。

  「曉曉，你來了，快，快進來坐。」

  張大嘴把小孩還給了陳秀蓮，趕緊招呼蘇曉曉進屋子裡坐。屋子裡暖烘烘的，角落裡放著一個火盆，窗子是虛掩著的，陳秀蓮的臉色有些蒼白，戴著一頂蘇曉曉給她做的月子帽，坐在炕上。

  「嗯。咱家今日殺雞了，煮了點雞湯，我送一些過來給秀蓮姐補補身子。秀蓮姐，你快趁熱喝了。」

  蘇曉曉放下籃子，把雞湯端了出來，交給張大嘴，「曉曉，多謝你了。哎！我，我也不知道咋照顧她們母子倆。」

  「大嘴哥，沒事的，呆會兒我娘就會過來了，我娘會帶娃娃。」蘇曉曉看了一眼陳秀蓮身邊的娃娃，「長得好像秀蓮姐，跟墨子好像。」

  「像他娘好，他娘模樣俊。」張大嘴聽見蘇曉曉說娃娃像陳秀蓮，高興得合不攏嘴。

  陳秀蓮坐月子的事，由村子裡其他婆子媳婦輪流照顧，這幾日是珍珠嫂，珍珠嫂本只用白日裡照顧，她擔心陳秀蓮身子弱，張大嘴又是一個男人，於是晚上乾脆就睡在陳秀蓮家，半夜有什麼事，還能幫忙搭把手。

  「這些日子要勞煩嬸子了。」陳秀蓮說道。

  「秀蓮姐，你說啥見外話，我娘可喜歡娃娃了，我等下還要去月牙家，給李嬸送雞湯，我就不坐了。」

  「欸，我送送你。」張大嘴正要送蘇曉曉，被蘇曉曉推辭了。

  「大嘴哥，不用了，秀蓮姐如今身邊不能缺人，你照顧好秀蓮姐便是了。」

  今晚沒有下雪，只是有些北風，蘇曉曉離開陳秀蓮家後，又去了李桂香家，她去的時候，張婆子他們都在，陳望舒正和炕上的小娃娃瞪眼睛。陳月牙坐在李桂香的身旁，杜剛和陳槐兩人坐在外面，圍著火盆烤火。

  「曉曉，你來了。」

  陳槐見蘇曉曉來了，十分高興，蘇曉曉在屋子裡外跺了幾下腳，把鞋子上的積雪弄乾淨後，在陳家放在門口的鞋柜上，拿出一雙棉拖鞋換上，這些棉拖鞋都是蘇曉曉教陳月牙的，如今李桂香家的屋子都鋪了一層木板，進出門的時候，都要換鞋子。

  「陳輸，恭喜，恭喜！月牙還在？」

  「正在裡面陪她娘說話哩。」

  「那我進去看看娃娃。」

  蘇曉曉推開門進去時，陳月牙正紅著一張臉，眼睛卻是亮晶晶的，方才還在跟娃娃大眼瞪小眼的陳望舒，這會兒已經被李桂香趕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