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戲精李梅花

  「張嬸，其實也沒啥事，您也可別說出去了，曉曉還小，不過是小孩子氣性罷了。」

  「她肯定是不想帶你去後山撿板栗，他們一家想到了啥掙錢的法子，都愛捂得緊緊的，生怕其他人知曉了，斷了她家的財路，心眼可多了哩。」

  張婆子邊說邊拿了一個板栗塞嘴裡咬著，突然她的身後噗嗤噗嗤一串聲響，李梅花嚇了一跳，張婆子反而沒事兒一般，繼續邊吃板栗邊跟李梅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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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曉曉年紀小，她當初可是差點害死你菊花哩。」

  張婆子正想把李菊花肚子疼的事仔仔細細跟李梅花說上一遍，忽然一陣秋風吹過，一股不可言喻的氣味竄進了李梅花的鼻孔里，李梅花的胃一陣翻攪，差些當場吐出來，她屏住呼吸，忍著惡臭，只想快些走開。

  「張嬸，我還要回去做飯，我先走了。」

  「這事你沒聽說吧？那，那你慢走。」張婆子還想長篇闊論一番，見李梅花人已經走遠了，只好提著茶罐往家裡走，走到半路，想著李梅花這事擱心裡不舒服，想找個人說幾句，於是臨到家門口時又繞到別的地方去了。

  李梅花幾乎是一路小跑離開了，跑了一段路後，她才停下來，用力吸了幾口氣，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方才那股味道，讓她想起了自家門口那條常年累積堵塞的陰溝，每逢下雨天時散發出來的味兒。

  方才她是故意對張婆子含含糊糊說那些的，張婆子嘴碎的事，她已經聽李菊花提過了，這才想借張婆子的嘴，在村子裡詆毀蘇曉曉。李梅花算計的好，她想著萬一有啥事，都是張婆子聽錯了四處瞎說的，自己啥也沒說，跟自己沒有關係。

  「曉曉姐，她們倆湊一塊，會不會又鬧出點啥來？」杜雲離開時回頭望了一眼張婆子和李梅花。

  「她還能說啥，不就是想說咱們沒理她，委屈她了。我都被張婆子傳成殺人兇手了，不差這點事了。」蘇曉曉想著張婆子的那張嘴又好氣又好笑。

  「姐，我會替你作證，我們都瞧見了。」泥鰍拍了拍胸膛說道。

  「曉曉，我會跟大伙兒解釋。」杜英說道。

  「我沒事，她不認為自己有錯，反倒是覺得咱們不理她，是咱們的錯，如此之人，就算你把道理掰開了跟她講，她也聽不明白，她在乎的是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而不是整個大局。」蘇曉曉搖搖頭說道，「倒不如算了，反正她呆不了幾天就要走的，過幾日村子裡的流言蜚語就消停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杜英說道。

  「啥時候又出了清者和濁者呀？」泥鰍摸了摸腦袋問道。

  「泥鰍，明年你去書堂念書好不好？」蘇曉曉扶額，泥鰍在外頭野慣了，提到念書就頭疼，果然這一次他又拒絕了。

  「姐，我不要念書，明年家裡要買牛，我要放牛。姐，我先回去了。」泥鰍生怕蘇曉曉為了勸自己念書，說一堆大道理，於是帶著大黃趕緊跑回家了。

  「每每提到念書，他就這個樣子，唉！」蘇曉曉搖搖頭，「還得想個法子才行。」

  「指不定明年他就想通了，這事還得循循善誘才行。」杜英說道。

  「循循善誘？這主意好，回頭我試試。」

  蘇曉曉想著先禮後兵，先給泥鰍吃個甜棗，倘若實在不行，還是粗暴點吧。快到家門口的泥鰍忽然感覺脖子根一涼，跟方才在後山的感覺一樣，他摸了摸脖子，脖子處有些出汗了，他想著肯定是出汗了，才會感覺到涼意了。

  「這個梅花咋能這樣哩，還好英哥兒救了你，往後不許去後山了。」泥鰍一回家，就把後山上的事仔仔細細跟珍珠嫂說了一遍，嚇得珍珠嫂見蘇曉曉回來後，拉著她又仔仔細細地上下看一遍，見她沒受傷才安心。

  「娘，今日這事純是趕巧了，不過這事也是事出有因，您看？」蘇曉曉把籃子裡的布扯掉，露出裡面的野山參，「這是咱們在毒蛇旁邊挖的野山參。」

  「野山參？」蘇大柱拿著仔細端詳了一番，「孩他娘，這真是野山參，從前聽村裡的老人說後山有野山參，只是大伙兒從未見過，原來真有。老人們還說有野山參的地方就有毒蛇守著。」

  「這野山參真大，瞧著像長了好幾十年的。」汪家外婆湊近看了看，「咱們村前些年也有人挖到過野山參，比這支野山參要小多了，藥鋪的掌柜都說有十五年哩。」

  「外婆，英哥說這支應該是百年野山參。」泥鰍說道。

  「百年野山參？這要賣多少銀子呀。」珍珠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咱們村往年就村長挖到過一回野山參哩，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後來再也沒有人挖到過了。」

  「娘，野山參稀罕著哩，我聽集市上的人說，百年老參可以續命，這支野山參不能賣，咱們自個兒留著，以備不時之用。再說這麼好的野山參就算在集市上的藥鋪里也買不到。」

  「還可以續命，珍珠，你可要收好了，快年底了，那些小偷小摸的又多，你家日子剛過好一些，少不了有人惦記。」汪家外婆說道。

  「娘說的對，我昨晚半夜口渴，起來喝茶，，還聽見有門外腳步聲，後來起來看了一下，人已經跑了。」蘇大柱說道。

  「難怪昨晚大黃叫得那麼大聲，肯定是有人想進來順點啥走，誰知被大黃嚇走了。」汪家外婆說道。「我瞧你們村那個嘴巴大得可以塞雞蛋的那個人一看就不是啥好人，那日挖井的時候，他跑到咱家後院左看右看的，見我在那裡摘菜，他轉身又走了。」

  「是張大嘴，張大嘴那小子從前也沒少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只是這小子人精，自己從來不養雞，還經常有雞吃，問他時，他就說是從外頭買的，這雞拔了毛，還不都一個樣兒，他連雞毛都扔火里燒沒了，他說買的就買的，大伙兒也沒抓到他過，丟了雞的人家也只能自認倒霉。」蘇大柱說道，蘇曉曉聽到汪家外婆說張大嘴的嘴巴時，差點笑出聲來。

  「前幾日玉蓮還在說半夜聽見雞籠里的雞在叫，以為是黃鼠狼上家裡偷雞來了了，起來一看，雞籠被人打開了，還好雞沒有偷走，那日剛好大壯不在家，這不是本村人還能是誰。」珍珠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