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輪迴之謎

  陸清歌不在飛仙聖山，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何況已經離開了三年，這絕不是外出遊歷那麼簡單。

  寧拓不由心頭一沉，他用儘量平和的語氣問道：「師祖，清歌她……出了什麼事情嗎？」

  桃枝老祖並沒有立即回答寧拓這個問題，她望著寧拓悠悠詢問：「孩子，你知道清歌身上的特殊嗎？」

  

  「嗯！」

  寧拓點了點頭，沒有選擇隱瞞。

  一是他能感覺到，桃枝老祖多半也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二是也不太想隱瞞什麼，這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長輩，她所考慮的一切，都沒有半點利益之心，對陸清歌也是純粹的喜愛，不該去隱瞞。

  「師祖，清歌來歷不凡，她的過往，是在那虛無縹緲的上界。」寧拓道。

  「看樣子你是真的知道了。」

  桃枝老祖微微點頭，又道：「神話真意從來沒那麼好參悟，尤其還是空間真意，那樣的道途，便是於我而言，也十分縹緲璀璨。」

  「所以從清歌來飛仙聖山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她有著非凡的來歷。」

  「只是……輪迴之說，向來是一個深深的迷，輪迴之後，你……是否還是你呢？你是曾經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桃枝老祖說的縹緲難懂，但寧拓卻是聽懂了。

  輪迴重生以後，陸清歌到底是陸清歌，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命女帝？

  這個答案，沒有人知曉。

  也沒人能提陸清歌去決定這個答案。

  「師祖，清歌她……是如何選擇的？」寧拓詢問，話說到這裡，他已經猜到了不少的東西了。

  陸清歌的離開，與天命女帝有關係。

  關於天命女帝的記憶在復甦？

  還是陸清歌，願意成為那個更強的女帝？

  讓寧拓感到揪心的是，這件事，他到現在才知曉，陸清歌沒有和他商量，不是陸清歌不願意，而是兩人總是聚少離多。

  「清歌她……不想成為那個高高在上的存在。」

  桃枝老祖望著寧拓說道：「因為她發覺，當那份古老至高的記憶開始復甦，她對你的感情就會變淡。」

  「那非她本意，她很抗拒那種感覺，她擔心有一天會忘了你。」

  「所以這些年，我都在幫清歌去抑制那份記憶的復甦，但就像是天下大勢一般，很多事情難以阻攔，難以抵擋。」

  「所以三年前，清歌離開了。」

  「她不曾和任何人告別，或許是因為來不及告別。」

  寧拓沉默了。

  他永遠記得，在他成為截天一脈傳承者的時候，在那古老浩渺的時間之河裡，那偉大的聲音告知他，要守護天命女帝。

  要幫助天命女帝回歸。

  這些年，他也沒有忘記過這件事。

  但是他不知道，也沒有想到，天命女帝回歸，會讓陸清歌對他的感情會變淡，那是否也意味著，天命女帝回歸後，世間再無陸清歌？

  生死輪迴，從古到今都是最大的迷。

  沒有人能講述清楚，一個人轉世之後，與前世的瓜葛是怎樣的，今生與前世，能不能還算是同一個人？

  世間是否有兩朵一樣的花？

  來飛仙聖山之前，寧拓想過很多，甚至哪怕臉都不要了，也要把陸清歌哄開心了，讓兩人之間心底的那份嫌隙化解。

  可他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陸清歌的離開，或者說失蹤，在飛仙聖山也屬於絕密，甚至就連三位仙子都未必知情，寧拓自然也無從得知。

  消息來的突然，讓他猝不及防，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孩子，今生與前世之謎，誰也難以講清楚，但我想，既然清歌不願意忘了你，那你也應該把她尋回來。」

  桃枝老祖輕嘆道：「那位偉大的存在，或許她的意志無法阻攔，但這世間的事情，也未必就是絕對的。」

  「清歌對你的感情，是決定她是否還存在的關鍵吧！」

  愛！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字眼，融入人間煙火，古來不會磨滅。

  寧拓聽懂了桃枝老祖的意思，他和陸清歌之間的感情，是能否尋回陸清歌的最重要因素，沒有之一。

  可是陸清歌現在在哪裡呢？

  寧拓不知道，桃枝老祖也不知道。

  甚至陸清歌不在中土也不一定。

  但寧拓還是說道：「師祖，我一定竭盡所能，尋回清歌！」

  他回答的很快，因為這本就沒有什麼好思考的，但他的語氣卻是那麼的堅定不移，那麼的執著。

  「好孩子！」桃枝老祖拍了拍寧拓的手，欣慰的道：「感情是人一生最珍貴的羈絆，不要讓它從指尖消散。」

  「有時間就去清歌的住處看看，或許能找到一點線索。」

  ……

  寧拓離開桃枝老祖所在庭院，是在幾個時辰以後。

  蘇玲瓏、祝昭儀、凌煙韻，倒是都還在外面等待著，只是對於寧拓能和桃枝老祖聊上幾個時辰，都是不免心中好奇。

  「這就是愛屋及烏嗎？」凌煙韻心中有些迷茫。

  「三位仙子久等了，師祖讓我去清歌的住處看看，不知可方便？」寧拓道。

  「方便的，煙韻，你帶寧宗主去吧！」蘇玲瓏微微頷首。

  祝昭儀望著寧拓和凌煙韻離開的背影，不由朝蘇玲瓏道：「師姐，你讓他們倆單獨相處，不擔心他們打起來嗎？」

  性子清冷如她，都是不免有些擔心。

  「不會！」蘇玲瓏卻是微微一笑，甚至有心情和祝昭儀開了個小玩笑：「沒人在旁邊勸架，反而打不起來的。」

  ……

  寧拓和凌煙韻的確沒有打起來。

  倒不是蘇玲瓏開玩笑的沒有人勸架，而是凌煙韻忽然就失去了，和寧拓鬥嘴的興趣，神色有些抑鬱。

  「雖然師尊說，清歌這些年在秘地閉關修行，但我其實知道，清歌應該是出事情了……」

  凌煙韻忽然開口。

  關於陸清歌的身世之秘，桃枝老祖並沒有對自己的三位徒弟提起，但凌煙韻是陸清歌的師傅。

  就像知女莫若母一樣。

  凌煙韻其實是有所察覺的，只是她並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連師尊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她又能做什麼？

  只能默默忍受著，將關切藏於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