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可笑可悲，真心錯付

  張了張嘴，江宏羽不得不承認蘇小染的敏銳，苦笑一聲：「那我如果告訴你，我有自己的苦衷呢？」

  蘇小染再次將視線轉移回自己手上的論文上，淡淡道：「人活於世，誰沒有苦衷？可選擇卻是自己做的，既然做了，那你就要對此負責。」

  頓了頓，蘇小染頭也沒抬直接開口道：「行了，我也不想聽你解釋了。我不想親手將我的朋友送入監獄，但我也不願意在繼續與一個傷害過我以及我的孩子的人繼續做朋友……你走吧。」

  直到此刻江宏羽才覺來之前裁決者的那一番話頗具嘲諷意味。

  「宏羽啊，你應該多考慮考慮自己的立場，有時候你的一時心軟只能帶來更糟糕的結果。」

  

  眸中划過一絲黯然，江宏羽卻是緊緊抿起了唇，直接點出了自己這次的來意。

  「如果我說，我知道你外婆為什麼這段時間一直醒不過來，你也要讓我走？」

  聲音很輕，蘇小染卻聽出了嘲弄。

  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向江宏羽，心中閃過的猜測讓她嗓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江宏羽，你們對我外婆做了什麼？」

  江宏羽目露憐憫，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蘇小染，你應該感謝我們，如果不是我們，那你外婆恐怕根本活不到現在。」

  每個字蘇小染都聽得清清楚楚，但連起來卻讓她只覺一陣窒息。

  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蘇小染猛地從辦公桌後站起來，三兩步行至江宏羽面前，直接抓住男人的衣襟用力的抵在牆上。

  「你，什麼意思。」

  幾乎每個字都是從牙縫中逼出來的，因為憤怒蘇小染眼尾微微泛紅，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

  江宏羽像是根本沒有想到蘇小染會做出這樣的反應，微微還有些愣神，但直到感受到女人溫熱的體溫透過自己的襯衣，如同燎原之火般將他內心深處的欲望點燃。

  略有些不自在的偏過了頭，不願意對上蘇小染的目光。

  「你外婆已經病很久了，只是蘇遠山一直瞞著你而已。」

  頓了頓，江宏羽才算找回些許理智，餘光瞥了一眼矮自己一頭，卻氣勢十足的小女人，柔聲勸慰道：「如果不是我們出手，你外婆恐怕早就死在蘇遠山的『精心照顧』之下了。」

  攥緊江宏羽的手不自覺就開始顫抖，蘇小染強迫自己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那我外婆為什麼做完手術這麼久都沒有醒？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伸手想要攬過蘇小染的肩膀，卻在蘇小染的冷冷的目光中，只好選擇了放棄，江宏羽苦笑一聲：「你們不是已經檢查過她的數據了嗎？我們……只是給你外婆餵了一種實驗藥物。」

  「你——」

  「所以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合作的，這種藥物造成的影響並非不可逆的，只是當前研究進程遲緩。」

  一句話總算是將蘇小染在發飆邊緣的理智拉了回來，直接鬆開了對江宏羽的鉗制，冷冷道：「你們造成的結果，要我來解決？」

  江宏羽整理著自己的衣襟，耳力極好的他卻聽到了遠處的傳來的腳步聲，眼中划過一絲凝重，緩聲道：「不，我們只是給你提供一種方案罷了，你參加與否，我們都不會對此有什麼異議。」

  來不及讓蘇小染思考，江宏羽如同出籠的獸，自身後將她環進懷中，溫熱的氣息吹在蘇小染的耳側。

  「蘇醫生……我也不想這樣做，但你知道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願意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話語剛落，辦公室門被人推開。

  蘇小染想都沒想直接一把將江宏羽推開，可還是太晚了。

  江寒川冷眼看著辦公室的兩人，看清江宏羽的長相時，微微皺了皺眉。

  被江寒川撞破蘇小染直接拒絕自己，江宏羽反而不見有一絲的氣惱，反而微笑衝著江寒川點了點頭，這才微微欠身在蘇小染耳邊輕聲道：「蘇醫生，好好考慮……你有我的電話的。」

  說完江宏羽直接準備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衝著江寒川微微一笑道：「勞駕？」

  江寒川此刻周身氣勢迫人，而江宏羽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那一身冷氣似的，反而仍舊一副溫和謙善公子似的。

  兩人四目相對，一方是目光攝人，像是想從對方眼中看出什麼破綻再一舉擊破，而另一方則是眉眼帶笑，一副遊刃有餘大局在握的從容不迫。

  不消片刻，江寒川微微側過些身子，一言不發直接讓出半個身位供江宏羽通過。

  直到江宏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江寒川才收回視線，再次目光灼灼對上神思不屬的蘇小染，淡聲道：「蘇醫生，業務很繁忙啊？」

  一句像是從老陳醋缸子裡撈出來的話，在加上江寒川獨有的冷然聲線，無端就讓本就有著幾分緊張的空去又更顯出幾分森冷。

  蘇小染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剛到嘴邊的解釋，在肚子裡打個轉直接變成尖銳的嘲諷直接懟了回去。

  「對啊，忙著呢！江先生沒什麼事就自己回病房吧！」

  話說出口，蘇小染才升起了幾分悔意，但這會兒也只是咬了咬唇，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直接偏過頭不再看江寒川。

  「你……」

  江寒川一路從病房走過來的時候就想，無論如何他需要給蘇小染一個解釋的機會，可這會兒蘇小染的態度卻讓江寒川只覺得半小時前的自己可笑又可悲！

  深深呼出一口氣，江寒川努力想要平復自己的心緒，可腦海卻不受控制般浮現方才蘇小染被一個陌生男人擁入懷中的場景。

  蘇小染這會兒多少也帶著些許心煩，瞥了眼沉著一張臉的江寒川，抬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一臉不耐開口道：「我也不想解釋什麼，你回去吧，我們待會兒再聊。」

  蘇小染自覺自己這會兒已經遞出了橄欖枝，等自己情緒平復自然會去找江寒川解釋清楚，作為一個成年人江寒川也應該能懂得自己的話中之意。

  可沒想，這句話反而讓辦公室內的冰寒之氣又沉了兩分，江寒川眸光沉沉冷厲的注視著蘇小染，他從未想到自己會再次用這樣冷硬的聲線與蘇小染溝通。

  「蘇小染，你很好。」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般，說完江寒川就準備轉身離開。

  蘇小染自然也察覺到江寒川的怒火。

  可這會兒她剛被江宏羽以自己外婆性命威脅過，本就煩躁得不行，直接一眼就瞪了回去：「我當然很好！不像是某位先生上午有青梅竹馬探訪，下午就有美貌人妻慰問！」

  江寒川一愣，腳步頓了頓。

  一聽這話也算是明白蘇小染這會兒到底再鬧什麼脾氣，雖然自己這會兒也是一肚子氣，可還是深呼吸一口，緩緩轉過身沉聲解釋道：「秦可可我之前已經給你介紹過了，而且你所謂的美貌人妻是……」

  話說到這裡戛然而止，江寒川神色一時之間變得有些複雜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像蘇小染介紹秦年年。

  蘇小染瞥了一眼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江寒川，冷笑一聲：「是？是什麼？是你在外欠下的風流債？還是前女友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