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破關

  雖然大霧影響視線，但不妨礙郭泰他們觀戰，站在軍營前面，看向山谷的位置，那一點點火光，還能偶爾聽到，一兩聲喊殺傳回來。

  這是前面的人，分不清楚敵我，殺了一陣，發現殺錯了又停下來，而傳出來的聲音。

  場面一度混亂，士兵們不知道要不要再廝殺，又看不清楚敵人。

  郭泰他們身旁的篝火，火焰不斷升高跳動，散發出熾熱的溫度，濃霧被火焰驅散，映照著朦朧的黑夜。

  「文政，我們可以打進去了嗎？」

  曹操看著前方，有些心急地問。

  「這個就要問伯約了。」

  郭泰說道。

  姜維拿起一條布條，感受一下風的動靜：「現在的風，比剛才急了許多，吹得更有力，再過片刻，能把濃霧吹散，丞相可以集合兵馬，隨時殺進去，不過先把前方誘敵的人撤退回來才能進攻，以免誤傷自己人。」

  「傳我命令，全軍集合！」

  

  曹操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好久，又道：「鳴金！」

  濃霧之中，領兵誘敵的人是張遼。

  他已經混入敵人裡面，隨著霧氣慢慢地變弱，十步之外，通過火把終於能分清敵我，看到是敵人，揮刀就砍下去，死在手中的人越來越多。

  也有濃霧的掩護，他們很安全。

  這時候，聽到鳴金收兵的號令，張遼遲疑了一會，喝道：「撤退！」

  所有曹軍的士兵，在張遼的率領下，往山谷外面撤退，從混亂中抽離出來。

  在霧氣全部散去之前，必須儘快撤出去，否則他們這點人只有等死。

  楊任在此時也可以分辨出敵人的動向，隨著霧氣減弱，看得越來越清楚，突然發現曹軍的數量不多，看那個陣容，大概有一千多人，剛才看不清楚，還以為全軍出擊，瞬間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然後他回頭往自己營地的方向看去，只見火光滔天，連忙抓住一個人問道：「快回去探清楚，營地到底發生什麼事。」

  那個士兵看了眼營地的方向，匆忙跑回去，在路上又意外地遇到幾個營地那邊逃亡過來的士兵，一交談就得知營地已經失守，他頓時大驚，回去告訴楊任，同樣大驚。

  「將軍，我們上當了！」

  楊任艱難地在霧氣裡面，找到張衛，道：「將軍，我們營地失守，上當了！」

  張衛還在尋思著，怎麼把進入山谷的曹軍殺了，聽到這個消息，猛地回頭看去，只見火光滔天，被嚇得差點連刀都拿不穩。

  曹操竟然如此狡猾奸詐！

  「回去，快回去！」

  「退兵！」

  張衛總算明白曹操要做的是什麼，並不是無法突破山谷，是另有計劃，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

  只是他們才撤退沒多久，曹軍大營的方向，剛鳴金過後，又傳來進攻的鼓聲。

  就算現在還有霧，在火把的光芒之下，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的道路，所有陷阱被張遼破壞得差不多。

  曹軍全軍殺進去，沒有任何障礙，勢不可當。

  張衛被嚇得心驚膽跳，果斷要跑路，可是剛走出山谷，前方又有一隊大軍殺過來，截斷他回去陽平關的去路。

  「張衛，快來領死！」

  夏侯淵已經帶人殺進山谷。

  「將軍，我掩護你殺出去！」

  楊任不怕死地往前沖，提起大刀，奮力擋下夏侯淵的長槍。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反擊，張頜從夏侯淵後背衝出來，一刀把他的腦袋給割下來，其餘的漢中士兵頓時大亂。

  張衛看著曹軍強勢包圍起來，整個山谷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反抗，剛往前衝殺，就被連弩射殺回來，這就是實力的碾壓。

  曹軍竟恐怖如斯。

  「投降，我投降！」

  他最後把武器丟在地上，舉起雙手道：「曹丞相，我投降，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其餘的士兵看到主將都這樣，紛紛把武器丟下來。

  他們又想到曹操圍而後降不赦的軍令，心裡沒底，但不管怎麼樣都是要死。

  「文政，張衛投降了。」

  曹操想不接受投降，把人全部殺了，但還是問一問：「你認為可以如何處置？」

  「想要張魯投降，他們都不能殺。」

  郭泰說道。

  「好，把張衛捉起來，讓其他降卒全部蹲著，收繳武器，防止反抗。」

  曹操又傳下命令。

  ——

  在霧氣開始消散之前。

  秦翊他們早就在陽平關下面等待，直到有斥候回來說，山谷那邊著火了。

  「趙將軍，覺得如何？」

  秦翊問道。

  趙雲不太肯定地看了一眼曹丕，問：「世子你覺得呢？」

  在這裡，曹丕的地位最高，但是他連忙搖頭道：「你們別問我，先生說過，全聽趙將軍的吩咐，我們等會殺敵就是了。」

  趙雲沉吟片刻，道：「動手！」

  他們很快來到陽平關城樓下面，儘管在霧氣中什麼都看不清楚，但火把的光芒還是很顯眼，馬上被城樓上的守衛發現。

  趙雲按照郭泰的吩咐，冒充是張衛撤退回來，理由是曹軍乘著大霧殺入山谷，他們守不住營地，只能逃回陽平關，語氣十分著急。

  一開始守衛還不肯相信，秦翊還憤怒地罵了兩句。

  再然後，守衛聽到山谷的方向果然傳來動亂，火光沖天，好像還是真的守不住。

  軍中的士兵那麼多，可能有不少人見過張衛，但未必都聽過張衛的聲音，城樓下面催促得緊，山谷的方向像是有大軍要殺過來，守衛扛不住壓力只能打開城門。

  在這同時，也有人回去上報。

  這裡還有一個守將楊昂，還來不及出現，陽平關的城門已經被打開。

  「快進去！」

  趙雲大喝一聲。

  他們剛走進陽平關，轉身就把來開城門的守衛殺了。

  「不好，我們上當了，是敵人！」

  有一個守衛大喊一聲，話剛說完，腦袋就被曹彰砍下來。

  「上城樓，快！」

  秦翊說著先帶兵殺出去。

  「世子、二公子，這裡交給你們，來一千人隨我殺上城樓！」

  趙雲說完已經跟在秦翊身後，從另外一邊殺上去。

  「誰讓你們打開城門！」

  楊昂終於趕到，見此一幕大怒，馬上率眾反抗。

  但是這裡的守衛，大部分被張衛調走，剩下的亂成一團，不知道再怎麼反抗，也打不過趙雲，很快城樓被曹軍控制起來，漢中的士兵失守，優勢全無。

  這時候，霧氣越來越薄，視野也越來越清晰。

  楊昂手忙腳亂，最後放棄掙扎，顧不上張衛死了沒有，帶著士兵逃跑。

  「想走！」

  曹彰見了，策馬追上去，一刀把楊昂砍在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