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啥時候死

  謝志昌現在哪裡還吃的下飯，他也明白了這碗肉是什麼意思。

  「娘，就當是我借的也不行嗎？」謝志昌垂頭喪氣的問道，眼神中還帶著最後的一點點火苗。

  「我都說了沒錢，你與其在這裡求我，還不如把傻丫賣了，我上次都問了，這傻丫還能賣個十兩銀子的！」章氏輕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

  這一次，謝老漢沒有開口責怪章氏的不近人情了，畢竟，這三十兩的銀子拿出來，謝如洲的腿也不一定會好。

  與其打了水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這個家裡，章氏一直都是強勢的角色。

  「娘，求求你們了。」柳氏看著自己男人頹唐的模樣，這才放下筷子跪在章氏的面前，懇求道。

  柳氏的動作把謝如雲也嚇了一跳，自己這個娘，腦子裡面想什麼呢？

  這章氏一看就摳門的要死，那天晚上當著眾人面，謝志昌跪下都沒用。

  果然，章氏臉色一黑，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老二，管好你這婆娘，我都說了沒錢沒錢，真要有錢我能不借嗎？你們這麼鬧騰是什麼意思？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柳氏被章氏這麼一訓斥，臉色剎那間有些慘白，死死咬著唇跪在那兒，「娘，我就是想……」

  

  「你想啥想，趕緊給我滾遠點，看著你們這些賠錢貨，就煩人。」章氏利嘴打斷了柳氏的話，兇巴巴吼道。

  「起來吧，娘。」謝如雲沒有多說，扶著柳氏站起身來，偏過頭看著謝志昌。

  謝志昌隱忍的握緊了拳頭，神色很是凝重，漢子黝黑的臉龐此刻看起來更憔悴幾分，抿著嘴好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家裡沒錢，這銀子湊不出來，如洲這孩子的腿就沒得治，眼瞅著就要說親了，腿摔斷了……

  「爹，娘，那我們分家吧，你們早些年說的，一家能分三畝地，我賣了地給如洲看病。」謝志昌說出這話來，帶著幾分衝動。

  一畝良田十二兩銀子，一畝瘦田也能賣七八兩呢，三畝田多少也能湊一些。

  「老二，你說什麼昏話？」

  「分家？你想都別想，只要我老漢還活著一天，你們誰都別想分家！」

  「二弟！」

  「二哥，你別胡說，咱們莊稼人哪裡賣地？」

  全家人都被謝志昌的話給嚇到，特別是謝老漢，氣的滿臉通紅。

  雖然因為常年風吹日曬，謝老漢的皮膚已經很黑了，但是這會兒借著昏暗燭光也能看出來他的臉色，想來是真得很生氣。

  柳氏也被謝志昌的話，嚇得身形一晃。

  謝志昌知道自己突兀了，站起身來，「我就是著急了，順口一說。」

  說完這話，他就轉身離開，大半碗的粥根本沒有吃，顯然是吃不下。

  謝志昌這麼一鬧，這頓飯大家都吃不好了，謝如雲扶著柳氏也回了二房去。

  晚飯後，三房的廂房裡面。

  「當家的，你說這二哥他們是真的想分家嗎？」謝志陽婆娘陳氏這會兒蹲在床邊問道。

  她的雙手在溫熱洗腳盆裡面，搓著一雙有些粗糙的大腳。

  鄉下女人，晚上都要幫男人洗腳，饒是章氏那麼厲害的人物，晚上關了門，也要幫著謝老漢洗腳的。

  謝志陽坐在床邊，感受著疲憊雙腳被揉搓，按摩著，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嘆息聲，「肯定啊，這三畝田二三十兩銀子，你不想要？」

  「我，我當然也想要啊。」陳氏捏著謝志陽的大腳，聽見這話，不免有些心動。

  「如果真的分家可就好了，你是這個家裡最有出息的，如果分了家，我就能和你回去鎮上了。」

  謝志陽在鎮上的一家飯店裡面當採買，這差事可是最好吃回扣的，也是因為娶了陳氏，老丈人才幫自己找的。

  陳氏的娘家在鎮上，她從小就在鎮上生活，後來嫁給謝志陽這才搬來村里。

  現在大兒子也在鎮上念書，自己小兒子經常在娘家住著，唯獨陳氏一個人常住在謝家，她心裡早就不想過了。

  雖然章氏對陳氏還算是和顏悅色，比起柳氏她的待遇好多了，但是陳氏還是瞧不上謝家的。

  「別想了，你沒聽見今天爹說啥嗎？」謝志昌閉著眼睛坐在那兒，這才毫不留情的說道，「爹活著，我們老謝家就不可能分家的。」

  「那我不是沒指望了？我也想天天住在鎮上。」陳氏委屈巴巴看著謝志陽央求的說道，「你帶我去鎮上。」

  「不行，咱們三房必須有人住在家裡，看著咱們的家產，占著咱們的房子，咱們都去鎮上了，這兩間屋肯定就被人占了。」謝志昌睜開眸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精明，這才說道。

  這話，的確有些道理。

  「那我啥時候才能去鎮上？」陳氏憤憤說道，顯然是不高興。

  「等我爹沒了的吧，咱們名正言順的分了家，我就帶著你去鎮上享清福。」謝志陽看陳氏有些不開心，這才哄著道。

  陳氏越想，心裡越是氣悶，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那你爹啥時候死？」

  「砰」謝志陽抬起腳就把洗腳盆給踹翻了，立馬怒目看著陳氏，很生氣地說道，「你這婆娘咋說話的？」

  陳氏以為自己很小聲了，卻還是被謝志陽聽見了，這公然咒自己的公公去世，也不怪謝志陽這個當兒子的發火。

  「我，我就是說說，你怎麼這麼大脾氣！」陳氏尷尬的擺正洗腳盆，這才心虛說道。

  「我曉得你想去鎮上，但是你嫁給我了，就是我們老謝家的人，安心伺候公婆才是你要做的事情，你好好學學人家二嫂，你看看你，天天在屋裡懶的，啥都不干。」謝志陽平日裡很少和陳氏這麼凶的說話，這會兒逮著陳氏的錯處，自然不想錯過。

  陳氏自知理虧，連連點頭，「是是是，我知道了，我就順口一說，你彆氣，我再給你打盆水。」

  「不了。」謝志昌看著陳氏站起身來，立馬說道。

  陳氏衣服已經脫了大半，有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曲線很是勾人，他一把就將陳氏扯進自己的懷裡。

  兩個人順勢滾在床上去，交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