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還不討好

  既然謝如雲提著野雞出來，洗乾淨烤熟了，自己又不吃，那自然就是害怕被家裡人搶走了去。

  搶這個字眼，雖然不好聽，但是對於謝家的那些人，秦長生多多少少從謝如洲的嘴裡聽到一些，此刻倒是能理解的。

  古人看重孝道，但是顯然，秦長生並不是愚孝的那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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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是秦長生的猜測，謝如雲沒有說，他自然不會多嘴問。

  謝如安吃飽了，去河邊把自己的油嘴油手洗乾淨，又把摘好的野菜蓋在芭蕉上面，幾人這才準備回去。

  過了橋，秦長生還是跟在兩人身邊，謝如雲順路摘了一些很香的野花放在竹籃上面，這樣多少也能遮蓋一些肉的香味。

  「長生哥，今天多謝你了。」謝如雲走了幾步，發現秦長生還是跟著自己。

  這才轉過身對秦長生說，「你去忙你的吧，這麼點路，我們不會出事的。」

  「也好。」秦長生本是想說送兩人回去的，但是謝如雲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再堅持，「你們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說完這話，他就朝著不遠處的山上去了。

  謝如雲看著秦長生的身影走遠，想起剛才經歷的那些事情，心頭不免有些感激。

  兩人回了謝家，院子裡面並沒有人，姐弟兩人趕緊去了謝如洲的屋子裡面，這會兒謝如洲坐在床上發呆。

  「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沒事吧？」謝如洲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一臉慌張，這才擔心的問道。

  謝如雲笑眯眯搖搖頭，把竹籃放在桌子。

  取出最下面包裹好的烤雞，扯下一隻雞腿遞給謝如洲，這才說道，「大哥，這野雞烤熟了，你直接吃吧。」

  謝如洲看著那油亮的大雞腿，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並未接過，「你們先吃。」

  「我們都吃過了，大哥你快吃吧，被人發現就不好了。」謝如雲一把將雞腿塞給了謝如洲。

  這才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灌下。

  謝如安衝著謝如洲眨了眨眼睛，這才連連點頭，很是小聲說道，「大哥，你快吃吧，我們都吃過了。」

  謝如洲不相信，掙扎著去看了看芭蕉葉裡面，發現少了一塊雞胸肉和雞腿，這才放心下來，把手上的雞腿送進嘴裡。

  謝如洲一個人吃了小半隻雞，心滿意足的打了飽嗝。

  聽著謝如雲說了之前的那些事，很是感慨道，「居然又是長生幫忙，這人情以後咱們一定得還上。」

  「恩，一定會的。」謝如雲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謝如安吃飽了，又累著了，脫了衣服爬上床，就在謝如洲身邊睡下了，謝如雲只能提著竹籃子去了廚房。

  柳氏還在廚房裡面忙碌著，廚房很黑，幸虧現在又太陽光，屋子裡面有一種淡淡的霉味。

  她提著竹籃進去，就看見柳氏坐在那兒生火，通紅的火光照得柳氏臉上也是紅撲撲的。

  「娘，大哥讓你去一下。」謝如雲放下籃子，這才對柳氏說道。

  廚房裡面沒有別人，這個時候，怕是都在午睡呢，莊稼人一天的生活作息很是規律。

  大中午的，太陽又大，辛苦了一早上，中午吃了飯就得睡會兒，下午才能好精神去幹活。

  謝志昌為了湊銀子，一大早就去了鎮上找活干，現在還沒有回來。

  柳氏聽見這話，立馬緊張的站起身來，看著謝如雲問道，「咋啦？你大哥哪裡不舒服啊？」

  「你去就知道了。」謝如雲一臉神秘，讓柳氏放下燒火棍，拉著她去了謝如洲的屋裡。

  一進屋，柳氏就聞到了烤雞的香味，很是濃郁。

  「娘，你快吃。」謝如雲讓柳氏坐下，這才撕下雞肉遞給柳氏，一臉興奮。

  看著桌子上的雞肉和雞骨頭，柳氏很是詫異，拿著雞肉的手抖了抖，這才問道，「這，這是哪來的？」

  「長生送來的，你快吃吧。」謝如洲回答道，之前的事情，兄妹三人已經約定好了，秘密！

  柳氏聽見這話，看著那已經吃了一小半的雞肉，這才說道，「留點給你爺爺奶奶送去吧，咱們吃獨食不好。」

  謝如雲看著柳氏這柔柔弱弱的樣子，也沒有打算拒絕她，吃獨食，自己這些晚輩能做出來，柳氏和謝志昌肯定做不到的。

  她點點頭，這才說，「娘，你先吃點，留點給我爹，剩下的拿給爺爺奶奶。」

  「要不這半隻都拿過去，晚上咱們一起吃吧。」柳氏抬頭看著謝如雲這才詢問道。

  不知道怎麼的，雖然這謝如雲是自己的女兒，但是柳氏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那堅定的眼神都讓她覺得有些恍惚。

  好像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和謝如雲講話時候，她的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奶奶那脾氣，這肉拿過去了，咱們怕是一點肉末子都吃不到。」

  謝如雲雖然和章氏接觸不多，但是從這兩天的情況也看出來了，章氏那心可偏著呢。

  這是實話，柳氏一時間沒有反駁，但也沒有吃。

  「娘，這是長生哥給大哥補身子用的，咱們就算是吃了也沒事，但是你和爹都孝順，那咱們自己也得吃飽了才能去孝順啊！」謝如雲繼續說道，「昨晚的事情，你也看見了，奶奶可不缺這麼點肉吃，保不齊你送去還不討好。」

  昨晚的事情，謝如洲不知道，但柳氏卻是知道的，婆婆不願意花錢給自己兒子治腿。

  自己送雞肉過去，婆婆可能還會覺得是為了要銀子這才討好的，雲兒說的沒錯，這肉給了公婆，怕是一口都剩不下來。

  「好，先給你爹留下，我吃不完這麼多。」柳氏說著，就扯下一塊肉放在芭蕉葉子上。

  謝如雲也不勸，直接把這雞架撕開，肉多的包裹起來，肉少的放在桌子上的空碗裡面。

  這才對柳氏說道，「娘，還剩好多，你放心吃吧，我們都吃過了。」

  柳氏看著謝如雲如此乖巧懂事，不免熱淚盈眶，點點頭，把雞肉往嘴裡送去。

  柳氏吃一塊，謝如雲就塞給她一塊，不一會兒，柳氏也吃了個半飽。

  「柳氏你這個賠錢貨，還不趕緊出來煮飯？又懶了！」柳氏剛用帕子擦了手，聽見外面響起章氏的尖銳嗓音，不免嚇的身體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