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到底想要什麼

  長生因為常年困在山谷里，無法接受外面的天地靈氣，所以修煉起來非常的緩慢，所以，神龜老兒才不得已自己親自去偷百花谷的花蜜，以增進他的修為。

  「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啊？」

  慕容水月很好奇，如果說現在長生對神龜老兒好，那可是完全出自於當初神龜老兒的照顧之恩，可是，神龜老兒為什麼要對長生這麼好？

  

  神龜老兒瞟了慕容水月一眼，似乎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移話題，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這裡所為何事？」

  直到神龜老兒問起，慕容水月才將這個聽起來有些荒誕的事實，如實的告訴神龜老兒，而且，解說了半天，他們是怎麼進來。

  最終其實不過都是一句話，他們都是一千年後，進入他記憶中的人。

  所以，一切其實都只是假的，這裡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千年後你自己的記憶。

  神龜老兒疑惑的盯著慕容水月他們幾個，感覺有些荒誕。

  確實，這個問題解說起來，連慕容水月自己都覺得無比的荒誕。

  要是有人忽然之間這麼對她說，我是從一千多年前來的，你其實是假的，只不過是你一千年後的回憶而已。

  慕容水月指不定還一鞋子板死他。

  你當我傻是吧？

  可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個荒誕得像演戲一樣的故事，就是事實。

  但願神龜老兒作為上古神獸，見識會深遠一點。

  「算了，你當你們說的是事實吧，那你們想要什麼？」

  神龜老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也不再追究這個荒誕的故事到底是不是事實了。

  助人為樂的事情，他也還是知道的。

  這幾個小鬼來到天生也不容易，還順帶幫他解決了妖花這個大隱患，確實，他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他們。

  「我們知道長生還有一劫，就是一個狐狸精，只要我們對付了那個狐狸精，我們就可以從陣法里出去了。」

  慕容水月將實情說出來，等幫長生把渡劫過了，他們就可以離開神龜老兒的幻境，重新回到現實。

  神龜老兒沉思了一下，看了看慕容水月，又看了看一旁的長生，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

  「你想說什麼就說啊？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蛇妖一旁看得著急，趕緊催促神龜老兒。

  也不能怪蛇妖太心急，關鍵是，他們已經進來太久了，如果不儘快出去的，肉體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神龜老兒終於鬆口，問道。

  「你們說，這是我自己的記憶，此話當真？」

  慕容水月幾人面面相覷一眼，自然是當真的，感情這麼嘮嗑半天，人家只當你說的西北風啊？

  「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慕容水月開始像神龜老兒保證，信誓旦旦的，就差指天發誓了。

  於是乎，神龜老兒終於磨磨唧唧再次開口。

  「既然是我的記憶，那是不是我認為誰是狐狸精，那誰就是狐狸精了？」

  面對這個問題，慕容水月他們一時間還真的難以應對。

  「按理說，是這樣沒錯。」

  他們只知道有個狐狸精，但是，至於狐狸精是怎麼樣子的，到底是真的還是神龜老兒自己想像出來的，那他們還真的沒有細細的追究過。

  神龜老兒終於意味深長的看了慕容水月一眼，喝了一口茶。

  「其實啊，我回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你，就以為你是狐狸精。」

  「噗」

  神龜老兒話音剛落，慕容水月一口茶就噴了出來，噴了神龜老兒一臉。

  真是料到了開頭，沒有料到結局啊。

  原來，那個在長生跟神龜老兒記憶深處的狐狸精，居然是慕容水月。

  不過，他們兩個眼睛真的是長在腳底下了吧，她那么正氣凜然的一個人，哪裡像狐狸精了？

  真是的，也虧他們想得出來。

  不過，接下來問題就來了，既然慕容水月才是他們所認為的狐狸精，那要怎麼樣幫長生度過劫難？

  該不是，要她自殺吧？

  墨雲曜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臉色有些陰森，搞半天，原來在神龜老兒的設定里，慕容水月就是那個阻止他們破陣的大障礙。

  這不是擺明要將他們永遠留在這裡的意思嗎？

  「清兒，我們走吧。」

  墨雲曜二話不說，拉起慕容水月就想離開這個山洞，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他要把清兒帶走，否則，誰知道一會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是，蛇妖卻一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因為，她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既然慕容水月才是這個陣法的關鍵，那麼絕對不能讓慕容水月離開，否則，他們將會永遠困在陣法裡，出不去。

  「你不能走。」

  墨雲曜目光深沉，抬頭，睥睨了蛇妖一眼，目光深邃，殺意四起。

  「讓開。」

  墨雲曜的話，聲音很輕，但是，卻陰冷得讓你發顫。

  他什麼都可以退讓，唯獨清兒不可以，他說過，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

  蛇妖已經感覺到墨雲曜身上的殺氣了，她竟然，有些害怕，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身為一個蛇妖，她居然被一個凡人給嚇唬到了。

  蛇妖深思飄蕩來了一會，很快整理好情緒，擋在他們前面，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我不是要她的命，但是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之前，她不可以走，否則，這個陣法永遠都破不了。」

  蛇妖已經退了一步了，只是想讓慕容水月暫時留下來而已。

  可是，墨雲曜卻絲毫不讓，繼續冷冷的一句。

  「破不了就不破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陣法破不破，對於墨雲曜而言，其實什麼都不是，只要能夠跟慕容水月在一起，哪裡都是天堂，沒有必要一定要出去，然後繼續他們的逃亡之路。

  這樣其實也挺好的，安安分分的在天山度過他們剩餘不多的日子。

  「你講得倒輕鬆，出不起我們都活不了多久。」

  蛇妖顯然是生氣了，他怎麼那麼不是大體呢？

  可是，墨雲曜卻嘲諷的一笑。

  「如果我把肖玉留在這裡，讓你一個人回去，你願意嗎？」

  蛇妖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有說話，因為她已經知道答案了。

  「所以，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是你愛的人，你自然不著急。」

  墨雲曜又加了一句，一時間讓蛇妖無地自容。

  想當初，蛇妖為了肖玉，可是什麼壞事都做盡了，現在還想在這裡扮深明大義，好像不太合適吧？

  「或許，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呢？」

  慕容水月拉著墨雲曜的衣袖，不想他太生氣。

  墨雲曜轉頭看著慕容水月，臉色已經緩和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揚，輕輕一笑，伸手托著她的臉頰，小聲的安慰她。

  「清兒，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墨雲曜的立場已經擺在那裡，所以，他絕對不會相讓的，哪怕是一絲一毫，只要是傷害慕容水月的事情，他都絕對不允許。

  「我們離開天生，找戶農家，過些男耕女織的生活，好不好？」

  墨雲曜問慕容水月，輕輕的將她摟緊懷抱里。

  這裡是一千多年前，所以，不會有墨晨軒，不會有追兵，沒有人認識他們，他們就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

  雖然，或許他們活不了多久，但是，如果不能跟自己愛的人再一次，即便是長生不老，又有什麼樂趣呢？

  離開了愛人，活得越長，就越是一種折磨。

  倒不如兩人好好的珍惜剩下的日子呢！

  「你們放心吧，你們一個是陰靈，一個是妖，留在天山上，不管怎麼樣，都會比我們兩個活得久的，當時候我們死了，陣法也就破了，你們就可以出去了。」

  墨雲曜也不是自私自利的人，並不願意讓蛇妖跟肖玉陪著他們一起死。

  他們兩個還有很多海闊天空，天長地久，可是，他跟清兒卻只有短短的幾十年了，或許，這件事情之後，只有短短的十幾天而已。

  「我送你們下山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肖玉忽然開口道。

  「我的命都是你們救的，如果沒有你們，我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能讓我苟延殘喘這麼久，已經上天厚道了。」

  「肖玉。」

  蛇妖有些著急，他這個時候充什麼好人啊，如此一來，他們很可能也要跟著慕容水月跟墨雲曜一起陪葬的。

  卻是，他們虧欠慕容水月的，可是，這次他們義無反顧的進入陣法，不就是為了報恩嗎？

  恩情已經還清了，憑什麼要為了他們兩個，而犧牲自己跟肖玉的永生永世啊？

  可是，肖玉顯然不想聽蛇妖的辯解，淡淡的一句。

  「我已經決定了，如果你想走，那就等他們死了之後，再走吧，反正你是妖，活得肯定會比他們長的。」

  肖玉的語氣很淡，可是態度卻很堅決，絲毫沒有跟蛇妖商量的意思。

  蛇妖忽然覺得心中揪著疼，什麼叫做她想走？難道她這麼做不是為了他們兩個的將來嗎？

  誰說妖就一定會比人活得長久的，萬一、萬一中間出現什麼意外呢？

  這種事情，說敢百分之一百肯定不會發生？

  「好、好、好，你們都是大英雄，大仁大義，只有我這個小妖精最自私自利，不通人情，那你們走啊，現在就走，永遠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