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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將死未死

2024-06-07 04:24:34 作者: 十二月

  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儒雅且帥氣的臉龐,眉角帶著關切,聲音溫和,「念白,是我。」

  「言辰哥……」

  慕念白剛開口,聲音不自覺的啞了些。

  眼眶微微泛濕,轉過身深深呼了口氣,才沒當著顧言宸的面掉下淚來。

  顧言宸下車,取出手帕,遞給了慕念白,難掩心疼,「為什麼沒有跟我聯繫?我們……」不是說過,是最好的朋友嗎?

  卡在喉嚨里的話,又痛又酸,還是被顧言宸吞了下去。

  兩人上了車,慕念白平息好心情,扯著嘴角笑了笑,「你最近還好嗎?工作上的事還順利吧?」

  顧言宸有心問些什麼,可慕念白明顯不想多說,只好就著她的話,聊了些最近的狀況,又問了她要去哪,一路上倒也沒有冷場,但氣氛中總帶著些沉悶的感覺。

  

  一直到了地方,慕念白下車的時候,被顧言宸拉了一把。

  慕念白站車外,轉過身,看著顧言宸,笑了笑,「言宸哥,這是怎麼了?」

  顧言宸的手未鬆開,反而抓得有些緊,墨眸里的情愫在翻滾,像是掙扎,又像是矛盾,「你……想離開嗎?」

  慕念白怔了一下。

  這句話開了頭,剩下的話就很順利的說了出來,甚至沒有一點思索的從顧言宸嘴裡發出,「公司準備朝著海外擴展,我可能要過去,你如果願意,我們可以一起離開這裡。」

  「言宸哥,我……」

  「你不一定要現在回答我,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你過得不開心,你懂嗎?念白。」顧言宸看著慕念白,聲音輕,卻有力。

  慕念白另一隻手緊緊地攥在一塊,努力沒讓顧言宸看出什麼,雲淡風輕的說:「我懂,言宸哥,我真的沒事。」

  顧言宸見此,沒有再說什麼,正欲鬆開慕念白的手,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念白!」

  穿著T恤加牛仔短褲的阮莞走了過來,當看到車裡的人是誰時,神色明顯一怔,笑容有些僵然,但很快又跟著沒事一樣,上前挽著慕念白的手臂,看著車子裡的顧言宸,笑著說:「顧少,既然一塊來了,就一塊進去?」

  顧言宸早已鬆開慕念白的手,聽著這話握緊了方向盤,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我還有事,你們聊吧。」

  然後踩下油門,車子揚塵而去。

  慕念白回過神,就發現阮莞不太對勁,「怎麼了?小莞。」

  「沒,沒事,我們進去吧。」

  阮莞扯了扯笑容,拉著慕念白進了茶餐廳。

  下午這個時候,人也不多,兩人選了一個幽靜的角落,點了甜甜圈、千層、小蛋糕,奶茶之後,阮莞就問起最近的事。

  「網上應該不是真的吧?」

  慕念白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眸,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也沒說別的,只是輕輕應了一聲。

  阮莞鬆了口氣。

  若是以前,她大約是不會相信薄靳言。

  可自從幾次看到薄靳言為了阮莞失去平日裡的鎮定的模樣,再知道這個消息,她下意識是站在薄靳言那邊。

  正說著,突然就聽到旁邊坐著幾個女生低呼了一聲,隱約夾著不敢置信的議論聲,「呀,高雪姚真息影了呀,還承認懷孕了。」「這是要嫁入豪門的意思嗎?」「我看不一定,只怕是養在外面的小三。」

  這些話傳了過來,慕念白握著茶杯的手隱隱收緊,骨節有些泛白。

  「念白。」阮莞沒忍心看著慕念白這副模樣,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網上的事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你別聽這些。」

  慕念白斂著濕潤的眸,聲音乾澀,「可如果那是真的呢?」

  未等阮莞說什麼,慕念白近乎哭過一般的啞聲繼續著,「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他,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擺在我眼前,告訴我,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愛著我的那個人,我該怎麼辦?」

  直到這一刻,慕念白才沒有掩飾自己的脆弱。

  她不堅強。

  也不是不願意去相信薄靳言。

  可那些不確定的因素總在無時無刻的揪著她的心,讓她難以平靜,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阮莞不知如何安撫慕念白,只能陪著她坐了一下午。

  離開時,阮莞主動抱了一下慕念白,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無論發生任何事,念白,我們永遠是朋友,只要你需要,我就在你身邊。」

  慕念白鼻子一酸,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是掉了下來。

  阮莞目送慕念白上車離開後,獨自轉身往居住的公寓走去,路程不近,但她沒有心情去打車,腦海浮現了許多事。

  忽然就想到一句,以為是互相深愛的人,可走著走著,才知道,不過是陪著走一程的罷了。

  剛走到租住的公寓樓下。

  她就遇到一個沒想到的人。

  男人倚坐在車邊,指腹間夾著一根煙,星火之際,白色的煙霧繚繞遮住他如畫的眉眼。

  看到她過來時,將未抽完的煙扔在地上,用程亮的皮鞋踩滅,然後站直身子,聲音溫和,「能談一下嗎?」

  「好。」

  兩人就在附近的公園走著,阮莞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將近傍晚,溫度下降,她穿著有些清涼,剛搓了搓手臂,一件外套就披在身上。

  她抬頭,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眸,裡面倒影著自己的縮影,困在心中許久的情緒,好像在掙扎著要跳出來,又被她壓了下去。

  可心緒到底是沒能平靜,表面上只能受愧的退了一步,欲將外套脫下,客氣疏遠,「顧少,我這人皮糙肉厚,走幾步就熱起來了。」

  男人的手禁錮著她要脫下的動作,那帶著體溫的外套怎麼也脫不下來,再配著他低沉中略帶受傷的聲音,「穿著吧。」

  她到底是拒絕不了。

  可氣氛中的曖昧,像是死灰里的一點餘溫,讓人忽略不掉,又燒不起來,將死未死的吊著。

  她甚至有點絕望的想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乾脆一次性割捨掉吧。

  「我下個月就要出國了。」

  這句話一下子剎住阮莞腦海里所有的思緒,剛要捉摸著放下,結果,人家一句話下來,她不想放,也不得不放了。

  人都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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