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護住你主子的臉
2024-06-07 03:49:34
作者: 梅果
深更半夜不回家睡覺,跑人家裡破口大罵,趙凌雲覺得福王的腦疾又嚴重了,「行叭,我也勸不動你了,」趙凌雲跟福王說:「那這樣,我回家,王爺您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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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著你家王爺一點,」跟福王道完別,趙大老爺又很語重心長地叮囑了王順子一句:「別讓他把假仙兒弄死了。」
王順子還沒反應呢,福王先不幹了,「說好的一起看樂子,趙大你竟然要丟下我,先走了?」
趙凌云:「你好好說話,我們倆什麼時候說好的?」
福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趙凌雲就不明白了,「這跟去找假仙兒破口大罵,有關係嗎?」
福王看著趙凌雲。
趙大老爺突然就明白了,今天晚上他們要在塗山王府鬧出點什麼好歹來,明天聖上就會找他們了,這叫有難同當。
「回見,」趙凌雲撥轉馬頭就要走。
很有危機意識的葫蘆,這時已經先行開跑了。
「等等!」福王坐在馬上探了身,伸手就把趙凌雲馬的韁繩給拽住了。
「你要幹什麼?」趙凌雲大喊。
福王硬拽著趙凌雲走,一邊說:「我怕我一個人罵不過假仙兒。」
「我就能罵過他了?」趙凌雲喊:「你給我放手,撒手聽見沒有?」
福王自己騎著馬,左手還連人帶馬的拽著趙凌雲,竟然也騎馬騎得很穩當。
「我這馬花老多錢買的,」見自己的馬,被福王這貨拽得要橫著走了,趙凌雲又心疼自己的馬了,沖福王喊:「你跟我的馬也有仇?你撒開手,行不行?」
福王爺不吱聲,堅持前行中。
「你就不能放過我?」趙凌雲很生氣,這二傻子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
「本王想去,」福王這時終於又開口說話了。
趙凌雲喊:「可我不想去啊!你能不能把手撒開啊?你能不能,哎喲,我的馬,趙凌晨,我的馬要吐白沫子了,你快把手撒開啊——」
「你,」葫蘆知道自己救不了他主子,於是他就跟王順子掰扯,葫蘆說:「這大傢伙兒都看見了啊,這是王爺硬逼著我主子去的,真出了事,跟我主子可沒關係!」
王順子就很憐憫地看葫蘆,真是個小傻子,王爺是聖上的親兒子,聖上還能弄死自己的親兒子不成?真要出了紕漏,聖上會拿王爺怎麼樣,這個不好說,但聖上一定不會放過你主子的啊。
「你什麼意思?」葫蘆被王順子看得都想哭了,「你們福王府還想賴帳不成?我主子是被逼的,是王爺……」
「行了行了,」王順子不忍心再聽了,打斷葫蘆的話道:「跟著走吧,一會兒真要打起來,你記得護好你主子。」
葫蘆都驚恐了,「真會打起來?」
「最重要的是護住臉,」王順子抬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一下,說:「大老爺是要成親的人了,傷了臉可不好。」
葫蘆這下子真哭了,他又不會武,一會兒真要打起來,他要怎麼護住他主子的臉?
「我都要成親的人了,」趙凌雲在前頭跟福王嚷嚷,「你就不能讓我安安穩穩地成個親?我的喜酒不比假仙兒的喜酒好喝?你現在是不是又犯病了?」
福王:「我沒病。」
「那你倒是撒手啊!」趙大老爺在嚎叫了,他真的努力掙扎了,可他掰不開趙凌晨這傻貨的手,他也沒膽子下狠手,真拿刀砍這傻貨的手啊。
這一行兩府人就這麼,「熱熱鬧鬧」地跑過了泰來街,過一個丁字路口,就到了塗山王府所在的金水街了。
而這個時候,江明月還在往金水街來的路上,身上帶著匕首,和一把她從庫房摸出來的刀,江二小姐還是覺得不保險,在路上又找了塊看著順眼的石頭。
可提著這塊,她準備拍趙凌霄腦袋的石頭,冒雨淌水地走了半條街後,江明月又把石頭給扔了。提著一塊幾斤重的石頭去打趙凌霄,她這不是傻嗎?花這個力氣幹什麼?她不會在塗山王府附近,找塊使著順手的石頭?
有一隊巡府的兵卒遠遠地往江明月這裡走,領頭的校尉看江明月,江二小姐穿著夜行衣,可蒙面巾還揣在兜里沒用,所以她那一張比一般人要白很多的臉,在黑夜裡就顯眼。
「什麼人?!」看不清具體長相,但校尉還是手指著江明月,喝問了一聲。
「喵——」
一隻野貓這時從路邊的店鋪房頂,叫著跳下來,從校尉的腳跟前竄到了街的另一邊。
「哎呦,死貓,」校尉被這隻突然冒出來的野貓嚇了一跳。
野貓全身漆黑,雙眼碧綠,竄到街的左手邊後,再往前跑了幾步,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校尉罵完了野貓,再扭頭往江明月那裡看的時候,江二小姐早就跑沒影了。
「剛才那邊是不是有人?」校尉手指著前方問。
兵卒們都搖頭,他們跟在校尉身後走,校尉都沒看清,他們怎麼能看得清?
「過去看看,」校尉招手讓兵卒們跟他往前走。
街上空空蕩蕩,雨水在街面上都快積成了河,校尉帶著兵卒在這條街上找了一圈,除了碰到個出來打更的更夫,什麼人也沒見著。
「篤,篤,篤,」更夫敲著手裡的梆子。
校尉和兵卒們聽著更聲,這會兒已到三更天了。
魏相府里,相爺魏珩和老太君王氏坐在廳堂里,也在聽更聲,許久之後,老太君跟魏相爺道:「送蘭芝出府吧。」
跪在地上的魏蘭芝哭喊一聲:「老太君!」
魏相爺正要說話,抬頭看見自己的長媳武氏,紅腫著雙眼站在門外。
「怎麼?」老太君也看見了武氏,突然就發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怎樣?」
武氏忙雙膝一彎,人就跪在了門外,沖廳堂里的兩位當家人哽咽道:「老太君,孫媳給蘭芝備了幾箱東西,想給,想給她帶上,求,求老太君答應。」
老太君冷道:「她是去做妾的,妾是個什麼東西,奴婢一樣的玩意兒,還想要嫁妝?不必了。」
魏蘭芝低頭不語,手指扣著磚縫,幾乎扣出血來。
老太君低頭看魏蘭芝一眼,眼中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慈愛,但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些,老太君跟武氏夫人道:「罷了,我何苦做惡人?你與你的好女兒再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