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你徹底死心

  「舒謙你我都明白我們已經回不去了。」秦悠咬緊唇，執著抽了離了自己的手，一字一句的繼續說:「你看看，小然，再看看我，算了吧。」

  手上空落落的，舒謙的心仿佛也空得厲害，他凝視她的目光，那眼神里的決絕似他面對老爺子時出現過的決絕。

  緩緩握緊手，舒謙抽回自己的神思，頹然笑道:「原來是我痴心妄想……呵呵。」

  堂堂一世的總裁，在她面前露出如此失意的神情，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般的秦悠，心頭狠狠一鈍，她張張嘴巴卻有千力壓在心頭。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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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被敲響，吉米推門走進來:「阿悠，伯母來了。」

  秦母神色倉皇走進來，一見床上的小然立刻撲到床上悲色道:「我的小然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受傷?是不是那個舒海峰乾的……頭上這流血了，哎呦，他怎麼這麼狠心啊！」

  秦悠忙壓下煩亂，安慰母親「小然頭受點磕碰，沒什麼大事。媽，您先坐下來，小然才睡著。」

  看小然還在安靜睡覺，秦母稍微平復心情，視線一轉看見舒謙，一向待舒謙如家人的秦母第一次沉了臉:「你來做什麼?舒海峰還打著撫養權的主意?告訴他，我們就算死也不會把孩子交給他的！」

  「不會。」舒謙慢慢站了起來，看著秦母認真保證:「永遠不會，舒然她只會好好跟在媽媽身邊。您放心，我不會帶走她。」

  頓頓，舒謙的眸子看向舒然，眼底里閃過溫柔:「如果我不能在他身邊，麻煩你們好好照顧她，是我這個爸爸帶給她太多的痛苦。」

  不能給他們幸福，他也沒有必要強求，放開吧！心底的聲音一遍遍的說道。

  舒謙每說一個字，手指深深嵌入掌腹，尖銳的疼依舊無法抵得上身體裡奔騰的苦痛。

  可是，又有什麼執拗，執拗著不願意離開。那種感覺，離開了便會失去生命。

  而舒謙此刻模樣似一把利劍刺中秦悠的心臟，然後又被狠狠撕裂開來。

  秦悠死死咬住嘴唇，幾乎都要咬破自己的嘴。她不明白，她明明還愛他，看見他痛苦她還是會感同身受，為什麼，為什麼還要……

  「成功了，舒老爺子會接受我們?」

  秦悠慘澹一笑，酸澀地說:「以他的個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厲逸城沉默，苦笑道:「沒錯，可能他還是不會接受你們的話，舒謙會……」

  然而，厲逸城沒有繼續說下去，只看著秦悠的表情微微透露出一種義無反顧的決然。

  「會什麼?」秦悠心輕輕一跳。

  「會，放棄他的所有，對他來說可以換取自由的所有一切。」厲逸城輕輕說著。

  「所有一切……」秦悠的瞳孔一縮，手慢慢握緊:「他離開了舒氏，便會失去一切。」

  「可是比起你們，那些都不重要。」厲逸城握住秦悠的肩膀，目光清越:「阿悠，你的愛是不是需要這樣的犧牲?」

  答案，她給不了。犧牲，她想過很多種，可是當初的當初，再比不上現在的她了，她有舒然。所有的事情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舒然。

  那一天。

  舒然被帶走的那一天。

  去尋孩子的她被舒海峰帶進了房間裡。

  陰暗的室內，舒海峰坐在桌子旁目光冷得似一把刀，直直的飛向她。

  吉米沒有在身邊，獨自一個人的她忽然有片刻失去了勇氣，面對這個男人的氣魄。

  「小然呢？」母性的天性驅使，秦悠鼓足勇氣說道。

  「秦悠，你嫁給舒謙的那一天起，我就告訴過你，將來有一天，你必須要學會捨棄一方。現在，到你選擇的時候，你是選擇哪一個?」舒海峰平淡的語氣卻比臘月的風雪更刺骨。

  「選擇什麼？不是讓我離開，那我離開好了。」秦悠說。

  她會嫁給吉米，然後帶著孩子去美國，永永遠遠的離開。

  「你嫁給舒謙，同床共枕日日夜夜，舒謙的個性你應該了解的。如果我只是要這麼簡單，那我為什麼當初不自直接找你?」舒海峰笑道。

  「老爺子，你什麼意思儘管說吧。」秦悠不想再繞什麼彎子，話裡有話的謎語猜起來往往不如直接了當來得痛快。

  舒海眯起眼睛，厲色閃過眼底:「你徹底死心！」

  秦悠一驚，看著舒海峰的目光沒由來有種駭然的恐懼。

  「你徹底離開舒謙，讓他死了心。秦悠，你選擇吧，是要孩子還是要舒謙，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要明白這個道理。」

  「阿悠……」

  秦悠恍然回神，秦母看著她迷茫的樣子:「你一直不說話，是不是怪媽媽趕走了舒謙?」

  「媽，怎麼會……」

  秦悠忽略掉心底凝望他孤獨背影離開的情景，炸裂的痛幾乎叫她無法呼吸。努力笑道:「天上的飛鳥，水裡的游魚，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當然沒辦法在一起。你趕走他，不如說是我趕走他。本來就應該斷的。」

  「你明白就好。已經決定和吉米結婚，那好好的準備新的人生吧。」

  秦母輕輕拍拍秦悠的手，看向遠處向他們走來的人。

  秦悠同樣望向吉米，望著他那明媚如同陽光的笑容，迎著光走來的他清越卓絕。那笑容，印在秦悠的目光，她也忍不住唇角上揚，但卻不可查覺的一絲苦澀彌散在唇邊。

  吉米來到他們面前，溫聲說:「舒然說她餓了，你看看她想吃什麼？我問她沒有理我，好像是在生氣。」

  「嗯?她生什麼氣？」

  「不知道，一直吵著要你。」

  秦悠起身拉拉衣服:媽，好不容易有時間，你坐這兒好好曬曬太陽，我去看看。」

  「去吧。」

  二人來到病房，吉米在房門口止住腳步，見秦悠奇怪的表情吉米細心說:「小然好像是想和你說說悄悄話，我等在這裡吧。」

  「一起進去吧。」秦悠好笑。

  吉米未免太小心翼翼，但這一點兒自己確實比不上吉米，對孩子天性的尊重作為母親來說她還是有很多細心的地方需要向吉米學習。

  「去吧。」吉米推她進去。

  秦悠關上門，舒然正坐在床上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