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碰拳為盟

  意料之外的意料！

  秦柏林「哈」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他很快又把頭垂下去了，忍笑。

  趙書航也忍俊不禁：「有了柏林就拋棄舊主子，是叛徒無疑了！」朝洛雙魚臉上看過去，並沒有劃傷，看來貓還是很懂事的。

  趙書航拿捏得很好，又和秦柏林交流了兩句。

  因為氣氛愉快，秦柏林勉強和他對答了兩句。趙書航這才離去。

  他一走，洛雙魚馬上擼袖子：「嗯嗯，你偷襲我，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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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和她耍得久了，聽得懂她的意思，「喵」一聲，從秦柏林身邊竄出，「嗖嗖」竄到了貓爬架最高處，一面舔爪子，一面對她得意地「喵喵」叫挑釁她。

  「逆子，有本事你給我下來。」

  嗯嗯傲嬌地把頭扭到一邊。

  洛雙魚推秦柏林：「上去，把它給我捉下來。我要把它毛給扒光。」

  秦柏林不想她教訓嗯嗯，笑著不動：「我怕摔下來。」

  洛雙魚拽他：「你下來，我上去。今天不收拾了這個逆子，我就收拾我自己。」

  洛雙魚咬牙切齒叫嗯嗯逆子的樣子，太搞笑了！秦柏林樂得不行。

  洛雙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從貓窩中抱出來，嚇他一跳！原本以為她抱他下來就會松，沒想到她沒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嘴巴貼在他的耳畔！

  「別害怕！」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到。

  秦柏林不知道，她是指不要害怕她突然抱他下來？還是指不要怕老爺子和趙書航？安靜了一會，他伸手反抱住她的腰。

  「我們是一國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站你……」洛雙魚的聲音緩緩在他頭頂響起：

  開始秦柏林沒聽懂，現在聽懂了！眼眶酸脹，小聲問：「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就站你。如果有人欺負了你，我會幫你，就好像你喜歡嗯嗯，就想給它最好的一樣。」

  秦柏林身體僵硬，想從她的懷抱里出來。洛雙魚不讓，認真的語氣，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我不用你給我最好的……」

  秦柏林答：「我沒說不給。」他怕她生氣！

  洛雙魚：「只要你願意像維護嗯嗯一樣，維護我就好！就像明明是嗯嗯欺負我！你也不願意幫我對付它一樣。你願意嗎？」

  她用弱者的態度請求他！秦柏林不動了，在想著自己有什麼能幫到她的？如果幫不到，她是不是會失望？失望會不會不理他了？但他不答應，她是不是現在就不理他？好一會，才小聲道：「願意！」

  洛雙魚鬆開他，彎腰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誠懇地道：「作為同等交換，我也會維護你，不管對錯！所以，不要害怕，你我……」

  她看向嗯嗯，微笑：「嗯嗯，我們三個是一國的。」她沖嗯嗯招了招手，嗯嗯一刻都沒有猶豫沖了過來。

  洛雙魚替秦柏林握起拳頭，伸出自己的拳頭：「碰拳為盟。」

  秦柏林紅著眼睛和她碰了碰，聰明的嗯嗯也出伸貓拳和他們相碰。

  洛雙魚笑：「現在我們是盟友了。」

  秦柏林嗯了一聲！

  徐叔和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去了？

  洛雙魚把嗯嗯放到秦柏林懷裡，兩人一貓擁抱在一起。

  許久許久以後，秦柏林都記得今天，記得他們擊拳為盟的畫面。

  擁抱了一會，洛雙魚道：「菜做好了，再不吃會涼。」

  秦柏林垂頭：「我不想出去吃。」

  洛雙魚微笑：「可以，我和你在房間吃。」

  她到門口叫保姆把飯菜送上來。她不問秦柏林為什麼不出去？也不怕這樣會得罪這座宅子的主人。

  秦柏林是個聰明的孩子，看多了別人的臉色，為她的處境擔憂，小聲道：「你不怕小叔的爺爺認為你沒有禮貌，生你的氣嗎？」

  洛雙魚很自然地道：「不怕！」

  秦柏林眨了眨眼睛，道：「為什麼？」

  洛雙魚淡淡地道：「一個人把惡犬領回家，卻又不看好它，讓它出去禍害人。惡犬固然該死，他也有監管不當的過失。」

  秦柏林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但他卻無法說出來，所以用自己的方式抗拒秦老爺子接近他。聽到洛雙魚這樣說，第一次認識感受到什麼叫「知己好友」？那是一種被理解認同並且支持的力量！

  秦柏林雖然沒有發燒了，但感冒並沒有完全好，吃飯服藥後很快就發困。洛雙魚很有耐心，等他入睡了才離開。

  老爺子和趙書航客廳等著，她一出房門，趙書航就請她下去說話。

  洛雙魚才坐好，老爺子就劈頭蓋臉道：「我聽說，柏林昨晚發病是因為等不到你。你身為醫生，不知道讓一個自閉症病人過長等候，會讓他心情焦慮引發病情嗎？不但醫德有問題，連人品也有問題。」

  洛雙魚冷聲道：「秦老先生這麼在乎柏林，早幹嗎去了？您要是真的在乎他，他會患上自閉症嗎？」

  趙書航倒吸了一口冷氣！

  秦老爺子勃然變色：「你在質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