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赴宴

  「對啊。」阿黎點點頭，適時嘴甜的夸一句，「姑姑還是像以前一樣耳清目明，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出於好心，姑姑決定告誡一下阿黎，這個秋葉似乎不懷好意。

  「阿黎，你現在已經出宮了，姑姑從來把你當成自家人，請恕姑姑直言，你身邊這個秋葉，看樣子不像是個安分的。」

  「你以前在宮裡有太后照拂，心大一點還可以被當做傻人有傻福，如今你出了宮，可不能像以前在宮裡一樣，凡事要多長個心眼，不要輕易與人交心，明白嗎。」

  姑姑拉著阿黎的手，拍著阿黎的手背，話里滿滿的都是擔憂。

  過了這麼大歲數，宮裡的勾心鬥角她見慣了，即使是奴婢，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也會耍心機爭得頭破血流。

  阿黎就是宮裡的一股清流，她總是顯得無憂無慮，也從來不會因為想得到什麼耍心機，即使偶爾吃虧，也只會當成吃虧是福，但又小心謹慎，從來不會傻了吧唧的往坑裡跳。

  這樣的孩子姑姑很是欣賞，也很是心疼。

  相比姑姑擔憂的樣子，阿黎心無旁貸，露出一口細細的小白牙：「原來你是要說這個啊，姑姑，你放心吧，我不過就是一個太后派來的試婚宮女，身上也沒什麼可讓人圖謀的，姑姑不用擔心我，我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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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阿黎一副大大咧咧，蠻不在意的樣子，姑姑也只是略一提點，便不再多說這件事，只是絮絮叨叨的叮囑了阿黎許多。

  阿黎並不覺得囉嗦，她從小進宮，會在她耳旁囉嗦的人也就只有姑姑一個了。

  姑姑出宮的時間有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阿黎依依不捨的把姑姑送到門口。

  畢竟她已經出宮了，這一分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即使偶爾再見，也沒有什麼說悄悄話的機會。

  翌日，壽寧公主身邊的侍女又來了，這一次她帶了一份帖子來，親自面見宋遠洲。

  「宋大人，公主邀你前去赴宴。」

  宋遠洲拿過帖子一看，原來是一個大儒的五十壽宴，便略一點頭，算是答應：「公主有心了。」

  侍女瞥了一眼在不遠處的阿黎：「對了，公主說了，這次赴宴宋大人最好把阿黎姑娘也帶上。」

  侍女僅僅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並沒有說別的，也沒有理由。

  對於宋遠洲來說不過就是小事一樁，也同樣應允。

  壽寧公主的侍女走後，宋遠洲簡單叮囑了阿黎幾句：「既然公主特意說了要你一起去赴宴，那你就好好準備準備。」

  「我要準備什麼啊，爺。」

  阿黎想著，她好像也沒什麼可準備的。

  宋遠洲簡單回答了一句：「到時候只要跟著我便可，你不用做什麼。」

  「是，爺。」阿黎心想這還不簡單，她以前就是宮女，在太后面前也是少說話多做事，只是跟著，沒什麼大不了的。

  轉眼間，赴宴的日子到了。

  就因為要赴宴，秋葉給阿黎找來了一套新衣讓阿黎穿上，還有一副配套的首飾。

  阿黎看著那些首飾：「秋葉，你準備的太齊全了吧，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

  秋葉中規中矩的回答道：「是爺說姑娘要跟著爺一起赴宴，不能沒有新的衣服和首飾。」

  這套衣服和首飾都是全新的，雖然算不上華貴，但對於阿黎來說已經很漂亮了。

  她以前做宮女的時候來來回回都是那一套衣服，一成不變的首飾。

  有的宮女愛美，會在個別首飾上做些改動，或者在耳旁戴耳環，要不就是塗點胭脂，也不為了別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宮女們正當妙齡，這麼做再正常不過了。

  有時候被姑姑抓到了會上崗上線的責罰一通，但阿黎就從來不搞這些。

  「時候不早了，我來幫姑娘打扮打扮吧。」

  「好。」阿黎坐在簡單的梳妝檯前，任由秋葉給她梳頭髮。

  上胭脂水粉的時候，阿黎看見秋葉挖了一塊胭脂就要往自己臉上塗，連忙阻止了她：「我只是跟著爺一起赴宴，不能太招搖了，這個胭脂太紅了，要不塗點水粉就好。」

  秋葉也沒有勉強，只是給阿黎的臉上塗了點珍珠粉，使皮膚看起來稍微白皙有光澤一點。

  打扮好了之後，阿黎看著鏡中的自己好像跟平時還真有點不一樣了。

  秋葉見阿黎還在對著鏡子欣賞自己，催促了一句：「姑娘，該走了，再晚爺就等不及了。」

  「哦，好。」

  阿黎摸了摸剛梳好的髮型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把髮型弄亂了。

  等她見到宋遠洲，宋遠洲已經準備妥當。

  宋遠洲只是看了一眼裝扮一新的阿黎，說了一聲：「走吧。」

  宋遠洲上了前面華貴的大馬車，阿黎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沒資格跟宋遠洲同坐一輛馬車的，更何況是赴宴這種莊重的場合。

  果然，大馬車後面還有一個小油棚車，青灰的顏色看起來很是樸素。

  阿黎上了這輛小油棚車，很快就來到了那個大儒的府上。

  這樣的場合必定讀書人云集，阿黎好奇的左看右看，其實她很羨慕那些從小就能讀書，滿腹經綸的讀書人，只因為她自己沒這個條件。

  雖然眼睛左右亂瞟，阿黎也只能安分的跟著宋遠洲，絕不敢自己亂走。

  阿黎隨宋遠洲入府，聽到有這個讀書人互相寒暄。

  「喲，這不是張兄嗎，別來無恙啊。」

  「原來是李兄，幾個月不見，李兄這廂可好。」

  「還好還好。」

  ……

  寒暄一陣之後，就開始聊起了讀書人的風花雪月。

  「今日服上春色滿園，桂馥蘭馨，見到此情此景，我想賦詩一首，不知張兄可有興致？」

  要作詩啊，阿黎張大了兩隻耳朵繼續聽下去，她想看看能來參加這位大儒壽宴的讀書人究竟有何文采。

  阿黎雖然不懂這些，但這詩作的好與壞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我也正有此意，不如這樣吧，李兄你出上句，我對下句，其他人再對下句，輪流來，誰要是對不出來，可要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