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銷毀無盡能源

  「你不親自去看看她？」瓔珞的聲音在陸修的耳邊問道。

  陸修看著自己的母親的實時監控影像，時間似乎對她格外優待，六年的時光沒能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靜靜地躺在那裡，依舊是陸修記憶中的那個公主。

  「我爸爸每天都看她嗎？」陸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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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繹博士連接了我的一部分數據網絡，他雖然待在牢獄裡，但他可以藉助這裡的監控設備，看到林曼。」瓔珞說道，「當時的情況很危險，軍部的人找到了你父母的蹤跡，你的母親為了保護你的父親，不小心受傷，現在醫生的診斷是腦死亡。」

  「走吧。」陸修躲在大樓的通風管道里，「我們去銷毀『無盡能源』。」

  「『無盡能源』的位置我已經給你標識出來了。」瓔珞說道，「機械網絡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搞定，但人類的事情你要靠自己。」

  「明白，瓔珞——」

  「怎麼？」

  「祝我們合作愉快。」

  「砰」陸修的嘴角帶血，臉頰處青紫一片，他喘著粗氣，終於把最後一個守衛敲暈在了他的崗位上。

  「警報已經被觸發，還有三十秒你將會被雷射槍打成篩子。」瓔珞的聲音傳來，「我已經把『無盡能源』那裡的密碼破解了，你快進去躲一躲。」

  陸修已經聽到了機械外骨骼踏在地上的聲響，他連忙跑進存放『無盡能源』的房間裡，機械大門在陸修的身後關閉，發出一聲巨響。

  陸修環顧一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終於放了心。

  『無盡能源』被存放在了一個罩子中，它呈球狀，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讓人想起聖經故事裡亞當和夏娃吞食的果實。

  「砰」，門口出現了一聲巨大的聲響，嚇了陸修一跳。

  「別擔心，這扇大門他們一時半會進不來的。」瓔珞寬慰說道。

  「那就好。」陸修躺到地上，「先讓我喘口氣。」

  「你來了。」

  陸修整個人都癱在地上，猛地聽到聲音，嚇得他整個人一機靈，瞬間清醒。

  陸修之前見過的那個老人藉助懸浮椅子從『無盡能源』的後面出現，「看來你在學校的成績果然是假的。」

  「不，那些成績都是真的。」陸修站起來，看著眼前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說道，「我只是用六年的時間把我落下的功課都補了回來。」

  「年輕人知道反省自己是件好事。」那老人點點頭，似乎頗為欣賞陸修，「你還是堅持你自己的想法？」

  「是的。」陸修說道，「當生命和利益發生衝突時，生命應該排在優先位。」

  「即使你口中的利益會創造更大的生命價值？」

  「是。」陸修說道，「生命不分價值，一個人的生命和一百個人的生命同等重要。」

  老人忍不住笑起來，「果然還是個少年人，這樣也好，少年就該天真，就該覺得自己能夠拯救整個世界。」

  「您不同意我的話？」

  「孩子，生命是有價值的，一個罪行累累的罪犯和一個救人無數的善人同時遇到了危險，你會救誰？」老人咳嗽著，「一個人的生命和一百個人的生命擺在你的面前，你又會救誰？」

  「我——」

  「不用急著回答，因為你不管怎麼選擇都是錯誤的。」老人看著陸修，陸修分明從這個老人渾濁的眼中看到了野獸的影子，「當無論怎麼選都是錯誤的時候，選擇代價最小的那一邊才是對的。」

  「那在我看來，終止『曙光計劃』是代價最小的選擇。」

  「可這樣的話，你會被以反人類罪判處，你會死。」

  「我知道。」

  「你的父母也會死。」

  「我知道。」

  「代價小嗎？」

  「不小，但值得。」陸修的聲音悶悶地，「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價值衡量。」

  「不，孩子，你又錯了。」那老人嘆息地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利可循的。」

  陸修已經聽到大門不堪重負的呻吟，他不再理這個老人，大步向前想要銷毀『無盡能源』。

  「孩子，時間會證明的。」

  陸修即將碰到『無盡能源』的時候，一股電流突然從陸修的腳下傳來，陸修一時避閃不及，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吼。電流在他的四肢百骸里瘋狂地流竄，陸修整個人縮成一團，不停地發抖。

  「人類在自然中進化了億年，獲得部分的耐毒性，耐熱性，甚至人類還可以對疼痛免疫。」老人看著倒在地上已經幾近昏厥的陸修，緩緩說道，「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道路中與電的相處時間實在太短，所以人們對電的免疫程度甚至比不上毒。」

  隨著老人的話語，大門被士兵突破，陸修抓住，手裡的項鍊也被鄭重地交到了老人的手中。

  「謝謝你費這麼大的勁把項鍊送到我手上。」老人說道，「我允許你同我們一起見證新時代的來臨。」

  「陸修！」瓔珞焦急地在陸修的耳邊喊道，「我沒有辦法傷害人類，你快點去阻止他！」

  陸修也想這麼做，但奈何他連動一下手指的力量都沒有，整個人被壓跪在地上。

  在會議室里看到過的將軍們也出現在了陸修面前，他們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無盡能源』的激活。

  「不要！」陸修嘶吼一聲，那個閃著亮光的小小六芒星和『無盡能源』觸碰到了一起。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那個閃著幽光的『無盡能源』，它在與六芒星觸碰後，整個的體積迅速縮小，最終縮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球體。

  「似乎成功了？」陸修跪在地上看著那個小球，喃喃地說道。

  「不對！能量波動不對！」瓔珞說道，「不好，陸修，趴下！」

  「趴下！」陸修大吼一聲，立刻倒在地上，隨著陸修的一聲吼叫，原本已經趨於穩定了『無盡能源』體積開始重新變大，一陣能量波以『無盡能源』為中心向外擴散，還站著的人們被這股力量一下子之中，身體向外飛去，整個大樓也開始搖搖欲墜。

  「陸修，快點！這棟大樓堅持不了多久！」陸修咬咬牙，直接從窗戶處跳了下去，在陸修跳出去的瞬間，大樓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