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洗牌

  木維的宅邸內燈火輝煌，陸修站在樓上看著花園裡的人群，想起自己回到這顆星球後參加的那一場宴會，那時的燈火和現在一般的絢爛，悠揚的音樂飄蕩在空中，伴著酒香醉人，只是那時自己站在窗前是賓客，現在的他站在這裡是主人。

  「為什麼要把宴會的地點放在這裡？」瓔珞問道，「達芙還在進行自我調節。」

  「她快醒了。」陸修說道，「等她醒的時候，就是她和凱奇出場的時候。」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

  「你終究還是要把他們推上場。」瓔珞嘆了口氣，「那你為什麼還要叫賀石來呢？」

  「他是這個地下城市的締造者，有他站在我們這裡，對於那些懷有異心的人是一個威懾。當然，也是要他的一個態度，肯來就表示他是我們的人。」陸修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離開，影子從腳下拖到門口，「我們走吧。」

  「我不明白，小陸修，你說你要保護他們，但你為什麼還要把他們推到場上，暴露在樓下那些人面前呢？」

  「瓔珞，你知不知道在一本小說里什麼人才能活到最後？」

  「主角，反派？」

  「不論是主角還是反派，他們都是站在世界中心的人，他們必須重要起來才能活到最後。」陸修說道，「他們必須舉重若輕，大多數人的利益都與他們相關，無數的目光都追隨著他們，然後無論是誰，想要殺掉他們都要掂量掂量，他們會遭到怎樣的報復。」

  「小陸修——」

  「瓔珞，我承認我猶豫過，我不止一次地想不要把他們牽扯進來了。」陸修的聲音蒼涼，仿佛曠野的風，「但不行啊，他們早就是局中人了，我能做的，就是把他們推到中心去，讓他們活到最後。」

  「沙砝就這麼進去了？」艾倫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之前跟著的車門打開，一個衣著華麗的人影身後跟著幾個保鏢進去了。

  「啊，不然呢？」威特問道。

  「我們不是來——」艾倫有些疑惑。

  「我們是來充場面的。」威特拍了拍艾倫，「放心好了，剩下的事情都是弟兄們的活了。」

  艾倫心下一驚，反射性地看和他們同車的長官，恰好迎上他無悲無喜的眼眸。

  「兄弟，走吧。」威特攬著艾倫不容他反抗地走進木維的宅邸。

  長官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跟在兩人的身後，進了宅邸。

  宅邸里燈光輝煌，艾倫認識的面孔在餐桌和佳肴之間遊走，他們在艾倫幾人走過時微微行禮，然後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兄弟，看來你在這裡混得也不怎麼樣啊。」威特在他耳邊笑了一聲，「你知道哪裡比較安靜嗎？」

  「前面直走然後右拐。」艾倫說道。

  威特回頭看長官，長官點了一下頭，威特便按照艾倫的路線，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

  「真是個好地方。」威特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然後說道。

  這裡離宴會的場所不算太遠，燈光隱隱還能照到這裡，地方卻又隱秘，沒人會注意到他們。

  「哥，出了什麼事？」艾倫故意有些慌張地問道。

  威特拍了拍他，「老大有話跟你說。」

  威特跟長官眼神交流了一下，威特便自覺離開，將這一方地留給了艾倫和長官。

  「老大！」艾倫站得筆直。

  長官嘆了口氣，抽出別在自己腰間的槍，對準艾倫，「你覺得我會開槍嗎？」

  「別，老大，別！」艾倫慌慌張張地蹲到地上，「老大，老大，咱們有話慢慢說。」

  「你是誰？」

  「艾倫。」

  長官皺了下眉，艾倫蹲在地上一直看著長官的神色，察覺到不對，立刻說道，「老大，真的不騙你，這是我真名！」

  「真名？」長官冷哼一聲，「起來！」

  艾倫戰戰兢兢地站起來，長官抓著他的胳膊，把他往門口的方向拽了拽，「你看這個宴會！」

  艾倫順著長官的方向望去，看到隱隱有很多人埋伏在這座宅邸附近。

  「艾倫，識時務者為俊傑。」長官說道，「木維到今天的地步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但你不一樣，你即已投入到我的營下，我就不忍心看你和木維一起陪葬。」

  「老大，你在說什麼？」艾倫哆哆嗦嗦地，「我聽不懂。」

  「大家都是聰明人，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長官說道，「你來我營下到底來做什麼！」

  「長官，老大！」艾倫哭著看著長官，整個人都在發抖，「我發誓，我父母真的都死在聯盟的手裡，我是真的想要報仇！」艾倫跪在長官的面前，聲音都在發抖，「我承認我對您有所隱瞞，但我是真的想要為我父母報仇！」

  長官皺著眉頭，不說話。

  「老大，您不信我也沒關係。」艾倫跪著向前了幾步，「只要能讓我殺了木維，你事後殺了我也沒關係！」

  「木維又怎麼你了？」

  「我姐姐還在他手裡。」艾倫滿眼蒼涼，「我姐姐還在他手裡——」

  「起來吧。」長官想了一下，把艾倫攙起來，「我知道了。」

  艾倫淚眼婆娑，使勁抹了一下臉，「您——」

  「我找人來這裡打聽過了，這裡的人都認識你，對你評價還不錯，小酒館的老闆娘也說認識你。」長官拍了拍艾倫，「剛才是試試你，還不錯。」

  「什麼？」艾倫一幅還不明白的樣子。

  「把自己收拾一下，今晚便叫你得償所願。」長官說道。

  「是！」艾倫低頭擦著自己的淚痕，眼神冰冷。

  陸修和賀石站在房裡看著窗外，木維正在宴會中間推杯換盞，清悠嘴角盈著笑，跟在木維的身邊。

  「害怕嗎？」陸修問道。

  「不怕。」賀石說道，「為了語歌，我也要把這份責任擔起來。」

  「你——」陸修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你恨郎安平嗎？」

  「恨，但也要謝謝他。」賀石說道。

  「等會就該你上場了。」

  賀石看著在花園中的人們，「明明外患還未解決，就想著內亂，現在看來當年我們的失敗確在情理之中啊。」

  「不，這次不一樣。」陸修站在陰影里，看著賀石走進花園的光影里，喃喃自語，「這次新的政權將會建立。」

  木維拉著賀石向眾人介紹。

  「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地，挺胸抬頭地生活在這個宇宙中。」

  花園裡的人們鼓掌。

  「我們，所有活著的和已經死去的人們——」

  賀石向花園裡的人們講述地下城的設計。

  「我們都會看到一個新的——未來」

  一聲尖叫突然出現在花園裡。

  「即使這一切，要無數的鮮血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