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真假

  殷雷兩個人不說話，他們的手裡緊緊地握著槍警惕地看著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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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澤看著兩人忍不住輕笑一聲，「怎麼不開槍？」

  殷雷和林浩靠在一起，看著齊澤，他們已經躲藏了一天，身上還帶著傷，面對齊澤，他們沒把握可以一擊必中。

  「這樣吧，你們兩個走一個。」齊澤想了一會說道，「看來你們也明白你們現在的狀態殺不了我，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兩個一個活下去未來要找我報仇也無所謂，另一個就留在這裡吧。」

  「想得美，我們兩個都會活下去的！」殷雷說道，槍指齊澤，「即使我們兩個人活不了，拉上你我們也不算虧！」

  一聲槍響，齊澤猛地一甩頭，臉頰上擦出了一道血痕，齊澤身後的石柱上落下粉塵。

  「倒是小看你們了。」齊澤的手指擦了下臉上的血，「我來幫你們。」

  「什——」殷雷的話還未說完，就看到林浩的胸前綻出一朵血花，林浩連叫都沒叫出來，倒在了地上。

  「林浩！」殷雷捂著林浩的傷口，焦急地看著他，「林浩，撐住，撐住啊！」

  林浩的臉上沾著血跡，他看著殷雷費勁地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一口一口地吐出鮮血，手裡緊緊地攥住殷雷的衣襟。

  「我知道，我知道。」殷雷說著，滿手鮮血合上了林浩的眼，他的眼中之前還映著頭頂的月亮，但現在月亮只能照亮他沾著血污的臉。

  「你走吧，想要報仇的話隨時歡迎。」齊澤轉身似乎並不擔心殷雷會暴起，「那邊的有你的同伴吧？你送他們最後一程，不累吧？」

  殷雷抱著林浩的屍身，低著頭默不作聲。

  月色涼如霜，亂石林里黑白相錯，風還在哭，揚起沙塵，只留下了兩抹影。

  「哥哥。」桑若臉上沾著灰，她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哥哥。

  殷雷倚靠著石柱，身上沾染著血污，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所有神采，看著眼前的土包發呆。

  「哥哥。」桑若又小心地叫了一聲，她有些不敢上前，這樣的哥哥她從未見過。

  「啊，桑若。」殷雷動了動，並不對桑若出現在這裡感到意外，「你帶點火器了嗎？」

  「嗯？」桑若想了想，摸出身上的一盒火柴，「我就帶了火柴。」

  「夠了。」殷雷掙扎著站起來，「過來幫哥哥一把。」

  「怎麼回事？」桑若趕緊上前攙住殷雷，看著哥哥還沾著黑色血跡的側臉問道。

  「送我那些兄弟們最後一程。」

  殷雷一步一步地向前，那個像兔子的石頭下面有他和林浩藏起來的汽油。

  「抱歉。」陸修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半響憋出來這兩個字。

  「你說什麼抱歉。」殷雷笑了一聲，「該說抱歉的是那個傢伙。」殷雷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那天的火，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桑若想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說，她低下頭嘆了口氣。

  「這筆帳早晚要和他算。」達芙的眼角發紅，雙手握拳，「他早晚要付出代價！」

  「代價？」殷雷看著達芙和陸修說道，「兩位少爺小姐，你看看你們穿的衣服，你覺得代價是什麼？」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齊澤。」陸修說道。

  「的確。」殷雷點點頭，把門讓出來對兩人說道，「我說了欠你們的情我們會還，但你們的這個要求，抱歉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陸修拉著達芙走出小屋，對殷雷說道，「那場火還在燒嗎？」

  「我不知道。」殷雷說道，「只有些許火星還在灰燼里。」

  「那就夠了。」陸修笑著說道，擺了擺手，牽著達芙的手離開，「我還會再來的。」

  「哥哥。」桑若看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看哥哥，「他們——」

  「桑若。」殷雷打斷了桑若，「離他們遠一點。」

  桑若有些慌張地看著殷雷，「為，為什麼？」

  殷雷卻沒有回答她，只是轉身走進了屋裡，桑若站在房門前有些無措地看著陸修和達芙的背影。

  「他的故事可信嗎？」達芙冷靜下來後問道。

  「哦？」陸修挑眉看著達芙，有些玩味地說道，「你剛才不還——」

  「閉嘴。」達芙的眼角還泛著紅，「我只是在問你的看法。」

  「可信度很高。」陸修說道，「他把細節說得很清楚。」

  「那也意味著這是個故事的可能性也很高。」達芙說道，「高明的騙子不會放過細節，最真的謊話向來都是藏在真話里的。」

  「你覺得齊澤是做這種事的人嗎？」陸修問道。

  「那時候的我還只是個孩子，那時候的每一個人對我都很好。」達芙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澀，使勁揉了揉，「我怎麼知道齊澤是個什麼人。」

  「達芙。」陸修覺得自己最近嘆氣的次數格外多。

  「幹嘛。」達芙擺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我要是發現你有什麼不該有的動作，我就殺——」

  「殺了我。」陸修接著達芙的話說道，「放心到時候肯定把命交到你手上。」

  「少來！」達芙揪著陸修的衣領，「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告訴你，我要是全力進攻，飛船我都——」

  「飛船怎麼了？」

  聽到這個聲音，達芙和陸修頓時都覺得有些尷尬，木維帶著一隊人馬站在他們面前又問了一遍，「飛船怎麼了？」

  「飛船我也能鑿出個洞。」達芙訕訕地說道，「木維哥哥。」

  「你倒是厲害。」木維看著連耳朵都發紅的達芙，「我都不知道你除了廚藝還會——」

  「木維哥哥別說了！」達芙急急地打斷木維，「我先回去了，凱奇肯定還在等我！」

  「慢點！」木維看著奔跑的達芙喊，又對著自己身邊的隨從說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跟著！她要是出什麼事，你們誰都跑不了！」

  「真是威風啊。」陸修調侃道。

  「你倒是心大。」木維整了整自己披著的大衣，「走吧。」

  「去哪？」陸修跟在木維身後坐上了懸浮汽車。

  「跟我參加一個宴會。」木維說道，「去見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