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九）誰的結局？

  幾乎是眨眼間，龍邪的紫靈穿過燃情的身體，在他胸口造成了碗大的一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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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靈瓏從他們之間被拋出，直直落入錦璃手中。

  「收回它們……活下去……」

  從燃情口中傳出微不可聞的幾個字，卻字字重擊錦璃心間。

  那時，他已無靈，又是血肉之軀，自然承受不了這一道攻擊。

  他的身體重重倒下，猶如錦璃的心在崩塌。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雙手卻在自行動作，捏碎了靈瓏……

  一陣強勁的波動散出，藍綠兩種靈氣瘋狂的湧入錦璃的身體。

  她該是疼痛的，卻還是那般一動不動，看起來，是萬念俱灰的絕望。

  靈氣湧入後，錦璃一步一步走向燃情，跪坐下來，就那樣看著他漸漸冰冷的屍體……

  龍邪回過神來，更加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你啊，哈哈哈，早這麼做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哈哈……」

  他邊笑邊搖著頭離開，他知道，現在死定了的是他，而錦璃依然沒有動作，任由他人匆匆逃離她。

  那冰冷的面容，沒有焦距的眼神，任誰都不敢靠近。

  雨水沖刷著她們的身體，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仿佛她已經死去。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燃情的屍體潰爛，錦璃瘦成了皮包骨。

  ……她終於動了。

  抬手，凝靈，藍綠色的靈氣交融在一起，在這腐爛的屍地中是多麼的鮮明耀眼。

  渾圓的靈氣球在半空中被錦璃面無表情的擠壓著，在擠壓成黃豆那麼大的顆粒後突然爆開！

  頓時，天地間被點亮，衝擊波吹飛了一切，所有東西都被「銷毀」。

  世界蒼白一片，只剩下錦璃一人。

  她還是那般模樣，漸漸躺了下來，隨著她的閉眼，世間的蒼白變幻為黑暗。』

  ――

  ……這結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燃情還在我的身後，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從何問起。

  雖然我無法感受他的傷痛，可我竟能夠理解錦璃的做法，也許她當時……根本什麼也沒想。

  不過是一件事情結束了……

  「璃兒，你說的『她』，就是錦璃。」

  「嗯。」

  「你，也是錦璃。」

  ……

  「燃情，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

  「我知道。」

  燃情移動到我面前，幽綠的瞳孔透出無比的認真。

  「錦璃在這個時間上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她失去了自己，所以她需要你來代替，但你們是同一個人，只是不在同一個世界。」

  仿佛讓我記住一般，他一字一頓的說著。

  「她的一縷殘魂沉睡千年，等了你千年，在她真正消失的那一刻，世界才真的開始。」

  「……我聽不懂。」

  「璃兒，你只要知道，這裡是錦璃倒退了千年，重新開始的世界，是你的世界。」

  「你是說，現在是你們相識之前？」

  「不，我和你，不會再經歷相識相愛，因為……錦璃她抹去了一切悲傷的干擾。龍邪，歐陽玄燁，靈瓏，我，都不在千年輪迴之中。但我是守護獸，我還可以以這種方式存在你身邊。」

  「等等……那如果沒有你的出現，錦璃要嫁的人就是鳳昊瀾？！她的父母是鳳焱夫婦！」

  「沒錯，這一切也是屬於你的，你們本是一體。」

  燃情在不斷強調我將自己看作她。

  呵……怎麼辦得到呢？那我的『前生』到底算作什麼？我是那個世界的過客？

  而這裡……如夢一般的世界，才是我的歸屬？

  「燃情……這讓我怎麼接受……？」

  「璃兒，看著我。」

  他溫熱的手掌抬起我的臉頰，使我能夠直視他的眼睛，他說：「這一世，你的世界中沒有我，好好珍惜，我相信毀滅世界並非你的本意，所以，這一切才會重來。」

  淚水模糊了雙眼，若真如他所說，這世界未免太過兒戲。

  而眼前的他是我『上一世』的戀人，恩愛如命，以死殉情。

  今生，他以這種方式守護於我，看我結婚生子，為另一個男人牽腸掛肚，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

  「不是的璃兒！不是的，相信我，你永遠不會做錯。從你睜開雙眼見到這世界的時候，它才被重新運轉，世界應該感謝你，你又怎麼會錯。」

  「可……若『她』便是我，那毀滅了世界的，不也是我？」

  「璃兒，你給了自己重新來過的機會。」

  我的腦中一片亂麻，我接受不了這種事情，他的璃兒真的是我？可竹豫說，這世界有很多空間，她為什麼偏偏選中了我！？

  「我得醒來了，燃情，在我無法完全接受之前，我不會再來了。」

  我的聲音……儘是慌亂。

  「璃兒……」

  燃情的雙手慢慢的離開我，一臉愁容的看著我的身體越來越淡薄。

  我再次睜眼，是那熟悉的床榻棚簾。

  屋內空無一人，岳孟曾說，我多睡是好的，所以他們從不打擾我的睡眠。

  燃情……我終於理解他說的『時機未到』，這種事情，還真的是不能早說啊。

  而眼下，我有了可以拋開一切去珍惜的人，所以，儘管我不能接受，我也可以選擇忽視。

  可我不明白的是……頂級的藍靈和綠靈，真的就可以毀滅世界？

  ……想來，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好比雪女，她就能夠做到。但是，錦璃又怎麼做到讓時間倒流的呢？燃情沒有說，定是不想告訴我，又或者……『時機未到』。

  罷了，不想了。

  既然我已經選擇忽視，那便不重要了。

  「來人。」

  「是，娘娘。」

  「梳洗。」

  「是。」

  ……

  這一年的冬季異常寒冷，寒風吹過，令臉上如刀割一般。

  我不禁會想到是不是那個女子發了脾氣。

  說起來，我也該去看望她一番，畢竟，她曾幫了大忙。

  「昊瀾，你說，雪女會喜歡什麼呢？」

  我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鳳昊瀾從奏摺堆里抬起頭來。

  「雪女？是璃兒說的游菱國極寒之地那個？」

  「是啊，臣妾近日閒來無事，便想著去看看她，給她帶些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