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強喚綠靈

  「出去玩兒了。」

  「……」

  他們為什麼如此悠哉？我們可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散出紅靈，我準備搜尋彩兒的蹤跡，卻被珹羅攔了下來。

  「它再過半柱香就回來了，每天都是如此。」

  「呼……好吧，坦白說，我這次來是想用彩兒的元念珠，它還在麼？」

  珹羅看了看我，微微皺眉。

  「那可是彩兒寸步不離的東西，你這樣是會傷它的心的。」

  「可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本來是不急的，眼下我急需激發綠靈來救人性命，珹羅，這還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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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珹羅放下嘴邊的茶杯，想了想，決定似的問道：「你的五靈……可是當年在五靈池中……」

  「是！就是你在場的那一天，它們一直隱藏在我體內，是因燃情戒從中摻和的關係。」

  聽言，珹羅似乎釋然了什麼，言語間也多了些輕鬆。

  「如此，我們就跟彩兒商量商量吧，回頭，我再給它討要一顆就是了。」

  「嗯嗯！」

  「喝茶。」

  「……喝。」

  匆忙間，我竟忘了『要如何面對珹羅』這個問題，突然想起後，便開始手足無措。

  只知道他遞茶，我喝茶。

  所幸，他也沒有要談些什麼的意思。

  但是……這樣似乎更尷尬了啊！

  沒辦法，我只能數著分秒，祈禱那個小傢伙兒快些回來。

  ……

  『叮鈴鈴鈴~』

  「回來了。」

  隨著一串悅耳的鈴鐺聲，正是彩兒繞至眼前，它手舞足蹈的歡迎著我，腳裸處幾枚精緻的鈴鐺晃動不停。

  「彩兒，好久不見……」

  我該怎麼開口要它身後背著的元念珠呢……總覺得它會當場遠離我。

  「彩兒。」

  珹羅開口輕喚，彩兒聽聞轉頭回望著他。

  「璃兒需要你的『小燈籠』激發綠靈，去救人性命，你可願意給她？」

  彩兒歪了歪頭，回過味來，呆呆的看著我，自是有些失望的……

  「彩兒，對不起，我知道你很喜歡它，但眼下它有了用武之地，它能救一條生命。」

  彩兒低下了小腦袋，片刻，它將身後的包裹一扯，塞進我手中後便飛了出去。

  ……呼，生氣了。

  「別介意，它生氣是情理之中的，你不是很急麼，跟我來。」

  「……嗯。」

  五靈池洞――

  「真是久違的地方。」

  「……當年我與你的第一次接觸，就是在這裡。」

  「……」

  珹羅背對著我望著池底，我看不見他是何表情，想來，該是平靜如水的吧。

  片刻後，他回頭。

  「綠靈的精髓領悟到了幾分？」

  「大自然的每一個領域都是美妙絕倫的，要從自然中了解自然，只有順從自然，才能駕馭自然。」

  「還不錯，入水，服下元念珠，接下來跟隨我的指引就好。」

  「是。」

  ……師傅。

  脫去外衫鞋襪，我緩緩入水，久違的舒暢感充斥全身，讓我不禁回想起九黎未瑾在身邊左右嬉鬧。

  我真的，極其討厭……故地重遊。

  因為這感覺，能讓人遺忘呼吸。

  手中的元念珠照耀著洞中猶如白晝，張口吞入，元念珠瞬間『融化』，順著喉嚨直達丹田。

  珹羅忽然下水，從我身後環住我的腰，手掌按於下丹田處，一股異樣的暖流自他手心傳來。

  「握拳凝神，內調綠靈。」

  ……

  「匯聚丹田，強壓心脈。」

  ……

  「綠靈渾圓，循環涌動。」

  ……

  我一一照做，身體並無不妥。

  「持續住，若有異動，放手一搏。」

  ……明白。

  綠靈在下丹田內循環，渾厚的幾乎讓我感覺到了實感，漸漸的，它們開始躁動，撐得身體生疼。

  「將它移至中丹田處，繼續。」

  說完，珹羅的手隨著我靈氣的移動而移至胸口下方，單薄的襯衣在水中猶如無物，他緊靠著我的身體炙熱如火。說完全無視是不可能的，但我知道他別無它想。

  呼，凝聚精神，別分心。

  「中丹田乃在心窩處，靠近心端，切不可恍惚。」

  ……一絲的分神都被發現了。

  「是。」

  元念珠在與綠靈融合……進度緩慢，讓我急了一頭的汗……漸漸的，精力有些不夠用，睏倦至極。

  「璃兒，堅持住。」

  珹羅似乎能感覺到我身體的任何感覺，總能適時的提醒。

  我知道這種疲倦是五靈水造成的，從前泡時間久了就會這般，只是單純的睏倦而已，我提了提神，努力撐著狀態。

  突然！

  心口一陣絞痛，瞬間激起了我全身的汗毛。

  「珹羅……」

  「別慌，忍著。」

  珹羅的手掌更用力的壓住我的胸口，他手心傳來的溫度也更加炙熱，到了體內卻仿佛一道清風，漸漸撫平了躁動的靈氣。

  呼……虛驚一場。

  ……

  不知過了多久，珹羅再度幽幽開口。

  「可以了，你試試召喚綠靈。」

  可以了？！我仔細感受了一下，確實比之前要通透許多，但……就這麼簡單？

  我還沒接受『審判』呢，有點受寵若驚啊。

  凝靈，丹田中的靈氣緩緩流向手臂，到達指尖，一縷幽綠的光芒照亮洞中。

  就如燃情所說，綠靈，真的溫柔極了。

  「雖然不知道你要救誰，但就算是萬年的雪蓮，你也能起死回生。」

  珹羅不知什麼時候放開我出了池塘，正脫去濕透的內衫換上外衣。

  「我該如何感謝你？」

  「感謝……？」珹羅輕笑。「那便多來陪我喝喝茶吧。」

  他要的……竟是陪伴。

  「……好。」

  珹羅無言，深深的看了看我，轉身離開洞中。

  珹羅……唉……

  對了！沒時間矯情了。

  我起身出水，換了外衫。

  「第從燕！」

  ――

  回到竹林的死陣之中，竹豫的本體還是那般頹廢，我輕輕覆手上去，掌中幽綠的光芒四射。

  「竹豫……」

  閉眼，聚精會神，心中嫩綠的竹芽在快速生長，直到鬱鬱蔥蔥。

  忽然，它在生長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就像是被定住了時間，是哪裡出了問題……等等！這是什麼？！

  我的綠靈在竹豫本體內探索著根源，忽然被一個東西阻攔了去路，難道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