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又見矖顏

  「你也去？」

  這讓我很意外。

  「眼下無妄門已經打理妥當，屬下當然要追隨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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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多謝主上。」

  「哈哈！」

  我們相視而笑。

  有黑羽相隨，自然是好的。

  「話說回來，你與九黎之間倒是無話不談。」

  「……我們當然一心為主上著想。」

  「哦？只怕不止吧？你與九黎都是話少之人，傳遞消息竟如此快？」

  他們相互之間的眼神，早已不同。

  「主上……」我打斷他的辯解。

  「哎，不用解釋，我眼力不鈍，也很開明，只需你們相我言語一聲即可。」

  「……」

  黑羽埋頭無言。

  默認就好。

  「你且休息，打點好這裡，我們便出發。」

  「是！」

  三日後。

  黑羽一身勁裝前來，而我們也等候多時。

  「主上。」

  「走吧。」

  九黎，未瑾，黑羽，鳴蜩，彩兒，行燚，『小鳥』。

  我們這也算得上是『大部隊』了。

  奇蹄的名字我還沒有想好。不過它倒是自來熟，一隻肉肉的鷹爪整日抓在我肩頭，睡覺吃飯都毫不耽誤。其實它看上去，還是很可愛的。

  我們乘著鎖鏈下了山，已然發現山下已是初春，風微涼，草清香。

  經過客棧，僱傭了兩輛馬車和車夫，很自然的將九黎和黑羽安排共乘一輛。

  小情侶，該多些相處才是。

  出這國門比來時要容易，守衛只確認下有沒有被通緝的人犯，便放行了。

  馬車離傲來越來越遠，透過車窗望去，隱約可見傲來王國。那寂靜的地方，又有多少心思歪邪之人。

  我曾衝動的想去傲來王宮，問一問那的王，為什麼要去污衊一個正直的人。可九黎將我攔下，說他只會拿我的項上人頭，去給鳳昊瀾『送禮』。

  這句話……成功攔住了我。

  各國的王都在等漁翁之利，沒有一個人，不想吞併五國。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掀開帷幕吧。

  「小姐，我們到了。」

  睜開睡眼，未瑾掀起帘子，門外正是我要到達的目的地——船夫的家。

  我們下了馬車，車夫們調轉馬頭回程。

  「李大哥。」

  輕喊了一聲，不一會兒，那船夫李漢和其母便出來了。

  「姑娘？！是您回來啦，真是好久未見，一切可好？」

  「好著，這不，來照顧你生意了。」

  「哪的話，您言語一聲就行。」

  我笑笑，從未瑾那接過銀錢，上前一步走向佟大娘。

  「大娘，這錢你收下，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大娘不要推辭。」

  「哎喲，這……這怎麼好啊。」

  我將錢塞進她手裡。

  「大娘，李大哥，你們都是好人，我只是想盡些薄力。這是我們在無妄山採藥賣的錢，你們放心用。」

  鳳昊瀾的詔書昭告天下，他們怕是已經猜到我是誰了。而我還安全無恙，即可說明他們有意為我隱瞞。

  「姑娘既有此好意，娘，你就收下吧。」

  「李大哥，我們想即刻啟程，不知可否？」

  「當然沒問題！」

  所幸這船隻稍大，不然我們四人和鳴蜩，很難坐得下。

  船剛出不久，水下便有了異樣的波動，未瑾說，是那隻矖。

  「小姐，它一直跟著，不知道要做什麼。」

  「無事，應該並無惡意。」

  我問向九黎。

  「那鉑玉可融合好了？」

  沒想到九黎一愣。

  「主人恕罪！屬下把這事忘記了。」

  「沒關係，可在你身上？」

  「在。」

  九黎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布袋，打開後倒出那三片碎玉給我看，我接過來端詳斷口。

  「此玉要怎麼復原？」

  「小姐，這玉需要百年櫟樹的凝膠，獸林之中該是有很多的。」

  「姑……姑娘！」

  船夫不知為何忽然驚慌起來。

  「走，出去看看。」

  待我們出門，船夫目光所指的地方，是矖正趴在船沿上。

  我上前一步。

  「你是想要這個麼？」

  我攤開手心將鉑玉給它看，誰知它忽然『變臉』，拽著我的衣襟就把我拖進水裡！

  初春的水十分涼，我入水的一瞬間就凍透了全身，而矖拽著我的腳還在往下游。

  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九黎和黑羽已經下水，雙雙凝出紫靈刃擊中矖尾。

  鮮血溢出，卻未能擋了它的動作？！

  呼吸的本能已經快抑制不住，它是真想淹死我嗎？

  救命……

  忽然，未瑾的靈氣纏繞身邊，隨後一團『氣泡』從上而下，迅速包裹住我。與此同時，黑羽準確的擊中矖的手臂，令它吃痛放開了我的腳。

  我終於呼吸到空氣，定睛一眼，不知是誰的白靈，近乎透明，卻也能為我爭取游上去的時間。

  九黎喘了口氣後下來，交替黑羽繼續攻擊矖。我匆忙回望一眼，它的速度在水中得到很大的提升，有意躲避的話，根本攻擊不到。

  九黎拼盡全力，終於等到我扶上船沿，可這裡還並不安全。

  白靈散去，悉數飄向船夫的掌心。

  他竟是白靈！『守護者』的靈氣倒也與他十分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