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樓炎之怒

  「師傅，徒兒的『學業』應該並未讓您失望。」

  「……」

  傲羽蕭似在斟酌一般，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這個丫頭！」

  嚯，妥協了。

  「這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驚天動地的故事，碧瑤她……與我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傲羽蕭一改常態，微微垂下眼帘，眉宇間透著糾結的思緒。

  「她自小就非常粘我，我們不吵不鬧，互相照應到情竇初開的年紀。可那年我們剛剛私定終身，她就另嫁他人。我本非那糾纏之人，既然已成定局，我便決定祝福於她。誰料，她所嫁之人竟是我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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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羽蕭的語氣出奇平穩，波瀾不驚。話到此處停止，沒有再講下去的意思。

  「然後呢？」

  「講完了，日後不要再提，專心學業！」

  講完了？你只講了一半！

  唉……

  「是，師傅，徒兒不知情，還望師傅不要怪罪。」

  「今日就到此，回去休息吧。」

  不等我回答，傲羽蕭逃一般的走出課堂。

  想不到，傲羽蕭這冷麵超人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後來為何雙雙在沌元擔任導師？還是他們在那之前就已在學院了，那她夫君呢？

  想來我也真是閒的……沒錯，我就是閒的。

  一路走回寢屋門口，很奇怪未瑾沒有出來相迎，她在外的幾縷紅靈也有些飄忽不定。

  莫非……！？

  我推開門，未瑾九黎均躺在地上，身覆一層白靈，這色澤甚是眼熟！

  她們在靈界內比劃示意著讓我離開，可她們在這，我能去哪呢？

  「樓炎？」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此人是不是無所不能，沌元學院這種五國都忌憚三分的地方，他也是想來就來。

  「正是。」

  一身玄衣的妖冶男子自我房間走出，看向他的一瞬間，我猛然發現彩兒的身影，它的翅膀正被匕首定在木門上！

  我衝上前去，小心的拔下匕首，彩兒的翅膀已然被戳了兩個大洞。

  「你太過分了！」

  話音剛落，樓炎一手掐住我的脖頸。

  「過分的你還沒領教！」

  我有些訝異，他為何特意上門『興師問罪』，可惜喉嚨被死死按住，發不出聲音。

  我快速凝靈攻擊他，不出意料被他的白靈擋下，同時也鬆開了我。

  「咳！咳咳……你不是說過讓我死個明白麼，說吧，我這次為什麼死？」

  「你當我是在與你兒戲嗎！？」

  廢話！九黎未瑾毫髮未損，你傷了彩兒是知道蝶衣的翅膀修復能力極強，不是唬人還會等我回話？

  當然，這些話我是不敢說的。

  「我只想死個明白，你究竟為何這麼大動干戈？」

  「你可是與那鳳王定了親事？」直截了當。

  「我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碧瑤她是否……打住！樓炎的怒火都要『燒』到我了，還有功夫在這想別人。

  「好一個逼不得已，你都與他上了床，還好意思說逼不得已？」

  「樓炎你不知情就少在這血口噴人！」

  「呵！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保得了清白！」

  樓炎說完竟扛起我走進寢臥！

  「樓炎！樓炎你放開我！你瘋了？！」

  看得出他怒上心頭，不由分說便開始脫我的衣服，我徹底慌了神，計劃再一次被打亂。

  「樓炎！你聽我說，我見過你母親龍芯！」

  樓炎頓時住了手，不可置信的盯住我。

  「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我見過你母親龍芯，但是她已經不在了。你要想知道，先放開她們，坐下來我好好跟你說。」

  樓炎默默的照辦，我們坐到廳中的椅子上，未瑾不安的看著我，為免她們出去跟誰『通風報信』，還是先叮囑一下。

  「未瑾，九黎，你們就在這，哪也不許去。」

  「是……小姐。」

  喝了幾口茶緩和心情，樓炎竟是也沒催我。

  「你難道從不覺得，我身負的紫靈……有熟悉之感？」

  樓炎震驚的盯著我，並不言語，我繼續說道：「沒錯，這靈氣是你母親的，它一直沉睡在學院的至寶之地五靈池中。是我的身份令我得到了它，並且，我還見到了你母親的一縷幽魂。」

  我不禁嘆了一口氣。

  「你母親心有不甘，但她已無能為力，要知道，她並不希望你背負血海深仇。所以，我許諾了她，定會為他們討個公道。」

  「你？」

  「是的，我。雖然這是國與國之間的問題，我這丞相之女顯得人微言輕，但我不會放棄的。此事如烙鐵一般印在我心中，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樓炎除了那一瞬懷疑的表情外，再也看不出什麼。

  半晌，他自言自語般開口。

  「如此，也好。」

  說罷，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像徹底消化了我的話，顯得有些風輕雲淡。

  「到你了。」

  「什麼？」

  「給我解釋一下，為何因那『鳳王定親』的傳言做這般舉動？」

  「聰明如你，就是你以為的那般。」

  「聰明？呵呵，那我是該自以為是的以為你愛上了我，還是該思前顧後的以為你恨透了我，見不得我嫁人為後？」

  「……」

  樓炎並未回答我，起身走出寢屋。

  我也識相的不去阻攔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