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龍芯之靈

  「你……你為何在此？」

  「是你讓我在這裡等你的，你忘了嗎？我應該是睡了很久，醒來便想去尋你，可我出不去這水中。」

  什麼情況？

  「芯兒，你拉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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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

  等等……他說他出不來？那我膽子可就大了幾分。

  「你說的芯兒便是龍芯吧，你看好，我不是她。」

  「……」鳳樓擎仔細看了看我。「芯兒，你又調皮了，你的模樣我怎會忘記，還有你的靈氣，那氣息是那麼的純潔善良……」

  大哥，你明明就忘了啊！

  對了，該是因靈氣，他才會將我認錯。「靈氣是龍芯的沒錯，但我確實不是她，她已經死了。」

  鳳樓擎消化了幾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臉開始變得扭曲猙獰。

  「是你殺了她？！」他在水下瘋狂掙扎，水面卻紋絲不動。

  我話出口時就有些後悔了，不該說得那麼急。

  「你冷靜一下！龍芯不是我殺的，我本是無靈之人」……「啊！！我要殺了你！！」

  根本聽不進去。

  「鳳樓擎，我明日再來。」

  說罷，我不顧他如何瘋狂，轉身便離開五靈洞。

  本想尋一處隱蔽之地，好好修靈的，沒想到……難道鳳樓擎的魂魄一直在五靈池內？為何？天哪……莫非是龍芯想救他，那他的屍體……我想哭。

  此事還需找人商議，可珹羅有意壓瞞此事，九黎的根性又做不了主。對了，未瑾知道的多，也許會知道如何將鳳樓擎救出，明日帶她前去！

  第二日，我攜未瑾一同入洞，以她的膽量，我想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未瑾，一會兒這池中若出現鬼魅，你不要怕。」

  「鬼魅？小姐，那你離遠一些。」

  「無妨，他該是出不來。」

  「哦……未瑾知道了。」

  我盤腿而坐，如昨日一般釋放靈氣，刻意環繞在五靈池上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靜的洞中忽然聽見一滴水砸落地面的聲音。

  「你來了。」

  我收了靈氣，緩緩睜眼。

  「可冷靜了？」

  「……嗯，你不是芯兒，芯兒死了……我也死了。」

  他的面龐和神志比昨日要清楚，仔細看上去，像極了樓炎。

  「你為何在此？」我又問了一遍。

  「五靈池水能保我七魂六魄不散，芯兒將我安放於此，讓我在這裡等她。」

  「那你的屍身……」

  「想必是已被那池底的靈氣瓦解乾淨了，否則，我也不會醒來。我見過你，你選了芯兒的靈氣。」

  我沉默，不知要從何說起。

  鳳樓擎開口詢問：「芯兒……因何而亡？為何沒來尋我？」

  「龍芯被人暗殺，我現還不知何人所為，但她沒來尋你，大概是因為她的魂存於她靈氣之中。」

  「那她……」我搶言為他解惑。「她已經走了，我許諾了她，會為你們報仇。」

  「鳳家昭璃，無靈之人……你是鳳焱的女兒？」

  「不錯。」

  「呵呵……」鳳樓擎忽然苦笑。

  「你笑什麼？」

  「善良的丫頭啊，龍芯之靈所託非人，但你……要如何幫我們報仇。」他忽然哀嘆。「罷了，龍芯既已走，我也該追隨於她。唯一不放心我那年幼的兒子，你若想幫我們，可否將他託付於你？」

  「鳳樓寧……他今年已經二十有餘了。」

  「什麼？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呵呵，那便更不必有此執念了。」鳳樓擎整個人漂浮出水面之上，輕閉眼。「結束前塵，一了百了，也好給世人一片寧靜……」

  「你不追究，可知鳳樓寧此生為何而活？」

  「……」

  「他自認背負了血海深仇，滅門之恨而活到現在。如行屍走肉般，要為你們翻案，你一句一了百了，如何向他交代？」

  「人生在世，各報各的恩，各還各的債，我的債還完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鳳樓擎說完，身體開始變淡，眨眼間就化為透明。

  「鳳樓擎！你別走！把話說明白！！」……消失不見。

  「未瑾！」

  「小姐……他走了。」

  「靠！！」我一拳砸在石壁上，手上傳來的痛感也無法熄滅惱火。

  「小姐！」未瑾慌忙上前查看，雙手輕握我的拳。「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看都出血了，未瑾沒帶藥啊……我們回去吧？」

  我隨她的拉拽回到寢屋，任她擺布著上藥，對九黎講述因果。

  鳳樓擎為人正直，死後還為世人著想，如何成了賣國求榮的小人？我不明白，為何不告訴我？明明答案近在咫尺卻不翼而飛！他身為父親，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還頭頭是道！

  「主人。」

  「九黎，線索又斷了。」

  「主人，不必憂心，屬下隱隱覺得此事關聯重大，若是突然真相大白，只怕我們會措手不及。況且……」九黎欲言又止。

  「說吧。」

  「況且，上次聽龍公主所言之意，她國並不願重翻舊事。而且這件事情只有鳳樓寧一人在意，甚至他的父母都已西去……」

  九黎忽然止言，察覺到我陰沉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