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同回客棧

  這頓飯味道確實不錯，更接近我『家鄉』的味道。吃飽喝足，我準備與他各奔東西。

  「你回仙落途經此處，好像並不順路。」

  「本就是要去學院看你的，順便拿上陣令。」

  「那……現在是要就此回仙落，還是與我同行？」

  「你說呢？你這大膽的性子，我怎麼放心你一人在外。」

  「那你住哪？」

  

  「客棧。」

  真不敢相信，堂堂一國之主跟我吃路邊攤，他還住客棧？架子呢？威嚴呢？這和我概念中的帝王很是不同。

  「你也要住客棧，那地方不要回去了，沾了晦氣。」

  「好好～聽你的。」我也不想回。

  果真是無巧不成書，鳳昊瀾並不知他與黑羽住著同一個客棧，還正是隔壁房。

  「啊對了！差點忘了九黎，你可否去一趟余府將她叫來？」

  「你以為她傻麼，你們不是在此住了一夜，尋不見你自然就找來了。另外，為什麼是我不是他去？」

  「他不方便示人，不然你把面具借與他？」

  「哼。」

  給你酸的喲。

  我坐下喝了口茶，黑羽在旁站著，眉頭緊鎖。

  「黑羽，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黑羽看向我，等著我開口，我字字清晰的說：「余仲，死了。」

  他的反應和預期的一樣，抑制不住的興奮。然而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他死了，黑羽將很難翻案。

  「當真！？」

  「當然。」

  「請受黑羽一拜！」說著就要屈膝跪地。

  我一手拽住他的衣肩。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跪天跪地跪父母，旁人切不可跪。坐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黑羽聽話的坐下來，以為大仇得報，並不明白我要說什麼。鳳昊瀾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喝著茶。

  「黑羽，你可知道，那『殺人兇手』已經另指人名。」

  「什麼？」

  「無妄地界在你離去之後便開始傳言，無妄門的關門弟子殺害無妄掌門後，逃之夭夭。」

  黑羽聽完睜大了眼睛。其實此時並不讓人意外，這黑鍋定要有人來背，只有黑羽這個頭腦簡單的小子才分外震驚。

  「所以……」我瞪了一眼鳳昊瀾。「余仲在此時死了，只有你那些師兄弟來證明，很難還你一個清白。」

  黑羽聽言剛反應過來。

  「那我還是不能回無妄山？」

  「怕是要撬開餘瀝的嘴，但還是那句話，已經死無對證，他怎會再給他那寶貝兒子抹黑。」

  說到這我又瞪了一眼那個高高掛起的人，然後他怒了……

  「你總瞪我是何故？難道要我眼看著你被他輕薄！？」

  「我只是遺憾啊，那一看就是個貪生怕死之人，稍作恐嚇定然招了，死的這麼痛快真是便宜了他！」

  我陰陽怪氣的回擊他，不料他那話被黑羽聽了去。

  「輕薄？余仲對你……」

  「我沒事，這不，這位公子大駕光臨，二話不說就把余仲給宰了。」

  黑羽鬆了一口氣，看似還很贊同鳳昊瀾的做法。

  「死了也罷，也慰藉了師傅的在天之靈。」

  旁晚時分，九黎如鳳昊瀾所言帶著紙墨尋到了客棧。余府上下且還安靜，晚飯之時怕是就掩不住了，就算平日裡不會發現，可我『還在』府上，尋不見我定會去查視。

  「黑羽，可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余仲所為？」

  黑羽想了想，從斗篷的縫合間抽出一物。

  「這是那個殺手身上的，我想該是什麼暗器，或者是個重要線索，便一直帶在身上。」

  我拿過來瞧著，是一個竹質的棍棒，但就棍棒來說極為細小。

  「你可認得這是何物？」

  我遞給九黎查看，論武器暗器之類的東西，她該是接觸不少。

  「主人，這應該是一個聯絡器，你看。」九黎豎拿著指給我看。「這裡有一個極小的機關，不易察覺，按下去該是會發出一道彩光。」

  「確定麼？」

  「主人大可一試。」

  有理，如果是那樣，定是要用的。我走向窗邊，用指甲按下九黎說的機關……毫無反應。

  我略顯失望的說：「這東西怕是無用。」

  「是不是……受潮了？」

  「嗯？」

  「可還記得那天在鐘樓，我將披風借與你……」

  「啊！那天我披著它淋了一場大雨！」

  「你怎會在鐘樓淋雨？」……我以為鳳昊瀾並沒有聽我們講話。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有機會我再講與你聽。這東西既淋了雨不能用，該如何是好。」我看上鳳昊瀾雙眸。「你……能弄到這東西麼？」

  「……給我看看。」

  聞言，我乖乖的上交。鳳昊瀾端詳了一會兒，快速的將竹棍拆了！竹棍雖小卻是『五臟俱全』，除了一些紫色的粉末，還有極為複雜的棱缺，底端機關的位置，是兩塊圓形的打火石。

  「這東西你還能裝上麼？」

  鳳昊瀾抬頭撇了我一眼，滿是鄙視。

  「給我找個指甲大的木塊。」

  黑羽聽言出門去尋。

  「這裡被濕氣腐蝕的厲害，裂掉了，裝上便可用。」

  「嗯。」

  鳳昊瀾認真的擺弄竹棍，噗……活脫脫一個修表師傅。

  「一國之主還有這手藝，佩服佩服。」

  「不必佩服，嫁我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