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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徹底解決

2024-06-06 22:14:07 作者: 伯百川

  凌晨一點,宋亦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身側的何秀月早已睡著,發出輕微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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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亦菲三點半要起來盤頭化妝,等待接親隊伍,此刻的心情卻是五味雜陳,早前的喜悅和激動所剩無幾,現在的她只感到焦慮擔憂,丟臉又難堪。

  她意識到,自己的婚禮註定無法如想像中的那般完美了。

  明天,村里人會用怎樣的目光看待她?

  明天,大姐和二姐是否還會大打出手?

  明天,母親會不會一時衝動自殺?

  明天,鄭保松會現身嗎?

  一系列不確定事件在腦海中糾纏,她無從得知自己的婚禮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她只想順順利利地結婚,都沒什麼特殊要求,難道也無法辦到嗎?

  宋亦菲感到很傷心,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卻成了這幅狼藉模樣。她捏緊被角,咬緊嘴唇,壓抑著聲音,流出了委屈的淚水。

  凌晨一點半的時候,房門忽然響了兩下,有亮光在門外一閃而過,接著,一封信從門底下塞了進來。

  宋亦菲起身來到門前,先打開門望向走廊兩側,空無一人,接著她撿起信封,裡面有一張紙,紙上用紅筆寫著幾行扭曲的字: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來旅館門口,我告訴你答案。不要和別人說,尤其不要和秦家人說,他們沒一個好人。如果我想害你,早就害了,所以不用害怕。

  宋亦菲一看字跡,就知道是鄭保松寫的。她迅速關上了門,顯然,鄭保松就在賓館,且知道她在哪個房間。

  怎麼辦?

  告訴秦禮?報警?還是等天亮了再說?

  宋亦菲懷著忐忑的心情又讀了一遍信,覺得信中的內容似乎另有隱情。

  鄭保松為什麼會這麼說?他究竟想幹什麼?

  如果他想害宋亦菲的話,確實有很多機會,沒必要等到現在,且留下如此重要的證據。如果他想阻止婚禮的話,沒必要半夜來送這封信。

  宋亦菲一番思索,忽然熱血上涌,決定獨自去解決這件事,不管怎樣,源頭是她,終究要自己去面對,她不想再逃避了,她越退縮,鄭保松越得寸進尺。

  事情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呢?

  宋亦菲長吁一口氣,放下包袱之後,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她將信留在屋內,悄然離開了。

  來到旅館外面,卻沒見鄭保松。

  「你在哪?出來見我啊!」宋亦菲對著黑暗的道路大喊一聲,喊完之後,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這麼勇敢。

  路上人影全無,一陣旋風忽起,塵土飛揚,迷濛了她的視線,她搓了搓眼睛,忽然看見馬路斜對面有一個人影,穿著一身黑衣,帶著鴨舌帽和口罩,一看裝扮,就知道是鄭保鬆了。

  鄭保松貼牆前行,走走停停,仿似在等待宋亦菲一樣。

  宋亦菲跟了上去,但走了一會後,忽然有點害怕,此時夜深人靜,萬一鄭保松用強,自己如何反抗?但她轉念一想,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是福是禍,都只能面對。她打開微信,給秦禮發了一個位置共享,然後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宋亦菲本想一口氣追上去,問個究竟,但她快,鄭保松也快,追了一會,鄭保松一拐彎,進入一條巷子,沒見了。

  宋亦菲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防身,也拐進巷子,巷子裡黑漆漆的,她走了幾步,不敢往裡走了,正準備轉身離開,一雙手忽然從黑暗中伸出,捂住了宋亦菲的嘴,將她拖入暗門,宋亦菲掄起手中的石頭,朝身後人腦袋上砸去,但身後人忽然鬆開了手,在她耳邊「噓」了一聲。

  「是我。」身後人低聲說,將口罩拉下來,赫然是秦思。

  「怎麼是你?」宋亦菲十分驚訝,急忙放下石頭。

  「來不及解釋了,等會有人會將你送回旅館,你就在這老實呆著。」秦思將口罩拉上,壓低聲音,「我們是為了捉住鄭保松。」

  宋亦菲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秦思的計謀,可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還沒等她開口詢問,不遠處傳來一聲類似鳥叫的聲音。

  巷子入口忽然傳來一聲大喊,接著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影從巷子中跑了過去,後面有人在追。又一聲鳥叫從別的地方傳來,像是接應暗號。

  秦思拍了一下宋亦菲的肩膀,說了一句:「等我好消息。」便跑出了巷子。

  那之後的五分鐘,宋亦菲聽見數聲鳥叫傳來,分散各處,越來越遠。

  在「鳥叫」聲的驅趕下,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人,跑進了一片樹林之中,準確的說,是被圍追堵截進了這片樹林之中,周圍漆黑一片,連月光也若隱若現。黑衣人摸黑前行,前方有坡,他沿坡下去,面前出現了一條河,寬約五米左右。

  追趕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伴有吆喝的聲音,黑衣人沿河跑動,終於找到了一座木橋,他上橋朝對面走去,走至一半的時候,橋面忽然劇烈晃動起來,他隱約看見橋對面有人,這時,只聽咔嚓一聲響,腳下的木板裂開,他始料未及,從橋上掉落下去,「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橋高三米,橋下水流湍急,他落水之後,迅速被捲入下游。

  橋對面傳來鳥叫聲,橋下游也傳來鳥叫聲。

  整個荒野之地,此起彼伏傳來七八聲鳥叫。

  鳥叫聲逐漸匯聚到橋頭,隨後又分散在河岸兩側。

  黑衣人在水下艱難求生,好不容易爬到岸邊,吐出幾口水,全身無力,奄奄一息,正準備好好休息一番,這時,一個戴口罩的人出現在他面前,手裡拿著一根棍子,棍子頂到了他的胸口處,輕輕一戳,將軟綿無力的他重新戳進河中。

  黑衣人順流而下,求生的本能讓他數次企圖靠岸,但都被棍子戳了下去。

  在微弱的月光下,黑衣人看見河岸兩側站著許多人,全都在默默望著他,像是一尊尊人形雕塑。而他,已經從淺水區,順流而下到了深水區。

  水忽然變急,匯入深水崖洞,水又黑又冷,像泥一樣將他包裹吞沒。

  直至沉入水底,黑衣人都沒說話,自始至終,他一聲未吭。

  期間,有一個小小的氣泡自水面冒出,那之後,水面一片平靜。

  「嘎!」不知何處傳來烏鴉的叫聲,打破了寂靜。

  隨後,那些人相繼離開,沉默無言,唯有腳步聲窸窸窣窣。

  凌晨兩點半,宋亦菲躺在旅館的床上,等的心急如焚,毫無睡意。

  終於,秦思發來了消息:事情已經徹底解決。

  宋亦菲長吁一口氣,感覺如釋重負,不過,她有還個疑問,她走出房間,撥通了秦思的電話。

  「思姐,那封信是你寫的嗎?」宋亦菲問。

  「什麼信?」秦思疑聲道。

  「就是凌晨一點多,從門縫下面塞進來的,然後我才出去的。」

  「哦,那個啊——」秦思拖長了音調,隨後加快語速,「是我仿寫的。」

  「那就對了。」宋亦菲放下心來,「這信怎麼處理?」

  「燒掉吧。」秦思說,「留著沒用了。」

  「好……鄭保松什麼情況了,真的徹底解決了嗎?」宋亦菲忍不住問。

  「放心吧,徹底解決了。今晚的事,你就當不知道,更不要和任何人說,如果有人問起鄭保松,你就說沒見過,明白嗎?」秦思的語氣鄭重而嚴肅。

  「明白。」宋亦菲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掛斷電話後,宋亦菲返回屋內,沒找到打火機,便將信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她躺在床上,想小睡一會,但腦中卻翻江倒海地思考起來。

  那封信真是秦思仿寫的嗎?

  如果是,鄭保松為什麼會恰好在旅館門口?

  如果不是,秦思為何要撒謊,鄭保松究竟要告訴自己什麼?

  又是誰將自己引入巷子的,是鄭保松?還是秦思?

  一系列問題糾葛在一起,理不出頭緒,從邏輯上無法完全說通,總感覺少了一環。

  想了一會之後,宋亦菲起身從垃圾桶中將那封信的碎片撿起,裝進了塑膠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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