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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身體痛了,心就不會痛了

2024-05-01 07:59:52 作者: 魚尾

  易燃像是一隻徹底被激怒的獅子,他不再收起自己的利爪,收起自己的獠牙,他就那麼真實的告訴余情,他就是這麼的想要她。

  他發了狠的去咬她的唇,她讓他的心疼死了,他也要懲罰她那張可以說出如此絕情話的嘴。

  余情的手下意識的抬起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在反應過來是易燃之後,她緩緩的放下手,就那麼承受著他的憤怒。

  即便他們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兩年,他都沒有忍心強迫她一次,沒有吻過她一次,更別說是這種帶著憤怒的啃咬。

  只要她不願意,他就不會再要求。

  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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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吧,她不想反抗了,就當做分別前的放縱吧。

  他生氣沒有錯,是她故意傷的他。

  易燃感覺到了余情的順從,但這樣並沒有讓他開心,反倒是逐漸清醒。

  他明白她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跟他告別,才會什麼都不計較。

  想放棄他,想不要他,她休想!

  忍著瘋狂想要繼續的衝動,易燃起身,抬手攫住她的下頜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開口,「余情,我的初吻給你了,你記住,你欠我的!你也記住你現在到底有多狠心。」

  說完他就迅速的打開車門下車,毫不留戀的往學校裡面走。

  隨著車門『砰』的一聲大力關上,余情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的緊了緊。

  那個突然闖入她生活里的少年,那個陪了她兩年的少年,終究也選擇離開她了嗎?她傷他這麼狠,他不會再回來了吧。

  有什麼滾燙的液體滴在她的手上,讓她感到陌生,有多久了,她再也沒哭過,即使是那個男人的離開,也沒讓她掉過半滴眼淚。

  她以為她早就已經淚腺乾涸了,即便是痛徹心扉,她仍舊可以面無表情。

  早就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早就習慣了偽裝真實的情緒,她這樣的身份不允許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人前,也不允許任何人琢磨透她的喜怒哀樂,這是作為餘澤集團掌舵人最基本的素質。

  集團十幾萬人等著她吃飯,濱城乃至全國多少雙眼睛再盯著她出錯,她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在意眼下的兒女情長。

  即便她,現在心痛的要死......

  抬手用力抹了把眼淚,她必須恢復成那個冷漠不近人情的余情,那個人人都畏懼的余情。

  這樣也好,他走了也好,她還是那個無堅不摧的余情。

  手下機械性的掛著檔杆,用力了幾次檔杆都沒有絲毫的動作。

  來回幾次後她才發現是因為車子還沒有打火。

  很想用力的錘爆方向盤,發泄她心裡的情緒,但現實是......

  她按部就班的按下車子的啟動鍵,放手剎,掛擋,車子穩步起步。

  她不可以出錯,不可以任性,不可以隨意的交出自己的感情......

  那天過後易燃好幾天都沒有再找過她,余情也再沒有聽到誰跟她匯報易燃在外面打架了。

  曾經他說喜歡看她在乎他的樣子才打架的,如今他大概也不需要她的在乎了吧。

  想到這兒余情自嘲的笑了下,她這樣專捅人心窩子,專戳人軟肋的在乎誰想要。

  這些天余情雖然仍舊如常上下班,如常去應酬,如常處理各種事情,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而且十分不好。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她幾乎十八九個小時都在工作,累了就趴在辦公桌上睡一小會兒,醒了就繼續工作。

  她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按部就班的持續輸出。

  與其說她是沉浸在工作中,不如說她就是在自虐!

  沒錯,余情就是在虐待自己,只有身體上疼了,才能緩解心裡上帶來的疼痛。

  余情自虐沒關係,整個餘澤集團都處在一片高壓氛圍中,所有人每天來上班都是提心弔膽的,到了下班時間不敢下班。

  笑話,老闆都比你努力,比你下班晚,你哪裡還敢抬抬屁股就走人。

  在余情自虐第十天的時候,她的一助白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全公司沒人敢開口勸余情,她就只能去找余箏。

  余箏本來不想去管,余情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管易燃,他樂見其成。

  余情看似絕情,卻是最重感情的人,上次的分手險些要了她半條命。

  這次,命已經快丟一半了,沒道理半途而廢。

  可,看到余情這麼自虐,他也不忍心。

  極度糾結下他還是踏入了余情的辦公室。

  余情目光只定格在桌面的文件上,聽見辦公室進了人還以為是白沫,頭不抬眼不睜的說道:「胡林生態區的項目標書做好了嗎?拿過來我再審一下。」

  余箏嘆了口氣,把她桌上的濃咖啡挪走,換上一杯純牛奶。

  「胡林生態區的項目下個月才開始競標,你今天就要審?」

  聽見余箏的聲音,余情才從辦公桌前抬起頭,「我還以為是白沫......什麼時候出差回來的?」

  余箏扯了椅子坐在她對面,看著她本就消瘦的小臉兒又瘦了一圈兒,還是心疼的。

  他無奈的開口,「前天我就出差回來了,你就已經問過我這句話了。」

  余情鮮少露出錯愕的表情,煩躁的捏了下眉心,她自嘲的說道:「最近事兒太多,記性不好。」

  余箏把玩著余情桌子上的水杯,垂眸苦笑,明知道她心裡因為誰難受,他還得替情敵來善後,就沒他這麼幹事兒的。

  「到底是事兒太多,還是你自己沒事兒找事做?」

  余情手裡的筆頓住,抬眸看著余箏,「你想說什麼?」

  余箏起身,把余情手裡的筆放進了筆筒里,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唇角勾著淡淡的弧度,「咱倆從小一起長大的,你什麼脾氣我不知道?雖然名義上我是你的私人保鏢,但你父母也是我乾爸乾媽,你也算我半個妹妹,看你這樣我也不能不管。

  小的時候你還好,心情不好還知道發泄,翻牆逃課,打架飆車,什麼刺激幹什麼,非要把氣都撒出去了才算完事兒,性格男孩子一樣。

  乾媽那時候還擔心你,私下裡找了我多少次,讓我看住你,不然以後你這性格誰家敢娶。我就只能像個老媽子似的,天天看著你不讓你幹這個不讓你干那個。

  反倒是長大了,你這性格越來越沉穩,有話不說,有事兒自己扛,我都懷疑是不是那時候我管你管多了。

  為了讓我少點兒自責,大小姐,能不能給個面子,算我求你干點兒年輕時候幹的事兒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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