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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番外(1)來日方長

2024-06-06 20:49:14 作者: 唐唯恩

  許是離開了帝京,亦或是在心悅之人的鼓勵下長出了勇氣,從帝京到豐縣這一路,雖然路途遙遠、長途跋涉,但夫妻二人感情也算突飛猛進。

  萬事開頭難,很多事只要邁出第一步,後面很自然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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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趕路讓閭丘清雪頭昏腦漲,卻也在細枝末節中感受到一絲絲甜意來。

  拖家帶口的,不必希恆自己帶著倆小廝騎馬來得快,抵達豐縣已經是二月了。

  「環境不好。」希恆撩開馬車的窗戶看向外面的街道,說道:「應該比你想像的更差。」

  閭丘清雪順勢看了出去,果然……

  這豐縣與帝京,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有絲毫可比性。

  「你先住一陣子。」希恆回過頭來看她,道:「若不習慣、不適應,趁雨季還沒來的時候,便回帝京去。」

  閭丘清雪搖頭:「你都能待得住,為何我卻不能?我雖然錦衣玉食長大,卻也並非吃不了苦的人。」

  希恆臉上是一派認真:「颺妹說過一句話:如果你能吃苦,那你就有吃不了的苦。這話,是真的。」

  「啊?」閭丘清雪愣住,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希恆又笑了,道:「我娶你,不是為了讓你陪我吃苦的。先住下來看看吧,若你身子不適應,定然是要回去的。」

  「嗯。」閭丘清雪也不跟他爭辯,她會用實際行動證明:倒也不一定是能不能吃得了苦的問題。

  或許……

  只是因為她想跟他在一起?

  想,想很久了。

  只是從前沒有勇氣,如今發現他朝自己走來,若她還滯留原地裹足不前,她都不配喜歡他!

  比起希恆先前來的時候,基本是住在驛館,現在他們有了皇帝賞賜的欽差府邸,就不一樣了。

  閭丘清雪看著空空如也的府邸,並沒有什麼不能適應之處,說道:「夫君儘管忙公務,我會打理好府邸的。」

  希恆本想勸說她不必如此勤勞。

  但想了想,又覺得:罷了,這是他們在豐縣的落腳處,也是他們夫妻的小家,她身為這個家的女主人,自然是她愛怎麼布置就怎麼布置、愛怎麼打理就怎麼打理。

  於是,一行人住下來第一件事,便是讓整個欽差府煥然一新。

  他們幾輛馬車的東西,東西全都卸下來,各自歸置。

  當務之急,是先將寢房收拾出來。

  比起靖和院的寢房,這房間要狹窄很多,就是那床榻上的雕花,木製相對差很多、雕工也略顯粗糙。

  不過閭丘清雪並不介意這些,領著自己帶來的人,像只小蜜蜂似的忙前忙後,收拾到了晚膳時分,終於像樣了。

  「你歇口氣。」希恆端著一杯茶遞給她。

  他也沒有去辦公務,而是收拾書房。

  「謝謝。」閭丘清雪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她忙得在這二月初的天氣里,還出了一身汗,臉蛋紅撲撲的,身上灰塵也挺大,卻仿佛有了煙火氣,顯出了少女的俏動。

  希恆看著她這模樣,還是挺心喜的,柔聲道:「我方才已經吩咐備水了,你先去沐浴更衣。弄好了,我們用晚膳。」

  而他自己,離開帝京了倒是沒那麼講究,不用太精緻的沐浴,簡單沖洗乾淨、換了新的衣裳便出來了。

  他坐在小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翻。

  不是什麼別的書,正是希颺硬塞給他的手繪本!

  妹妹給哥哥送這種書,說起來挺羞恥的,但……

  看著看著就覺得:這東西真的挺有用!

  對他這種潔身自好的人來說,若沒有引導,怕還真會給女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額……

  他似乎被這手繪本上希颺那些豪放的備註給帶壞了!

  什麼「技術是第一生產力」、「身子的愉悅能讓心靈產生共鳴」、「照顧好床伴是增進夫妻感情的最佳方式」……

  諸如此類還算隱晦的了。

  那些更大膽的言辭,希恆都快速掠過,知道個大概就把書放下了。

  閭丘清雪也已出來,沐浴過後的她粉撲撲的,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很累?」希恆走向圓桌旁坐下。

  飯菜已經上齊,他解釋道:「豐縣氣候與帝京很大不同,山區相對要寒冷一些,飲食偏辣。擔心你受不了,特意吩咐廚房一丁點兒辣子也沒放。」

  閭丘清雪跟著坐下,看著桌上的菜,都是自己比較喜歡的。

  所以說,這個男人做事細緻入微。

  他從未開口問,而她也從未主動提,可他卻通過日常細節,觀察到了她的喜好。

  並且,照顧她的喜好。

  雖然她從未跋涉過這麼遙遠的路途,可是,在他的照顧下,這一路並沒有預想的辛苦。

  「夫君,你不用處處遷就我的。」她扶起筷子,沖他微微一笑,道:「你來豐縣是為了治水工事,是利國利民的好事,自當以公務為重。我之所以陪你一同來豐縣,是做妻子的想照顧夫君,而不是讓夫君分心來照顧我。不然,就本末倒置了。」

  希恆不見得認可這話,但他也不反對,笑道:「快些吃吧,一會兒菜涼了。」

  日子是人過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該如何,自當如何。

  舟車勞頓的確是累人的,抵達了之後又忙碌了一下午,吃完飯後,閭丘清雪便覺得疲憊感襲來。

  秋喜已經把床鋪好,知道姑爺不喜歡有人在寢房伺候,做完事後自覺退了出去。

  這陣子習慣同床共枕,閭丘清雪自然沒有新婚夜那樣侷促。

  但……

  她心裡難免有一絲絲的……期盼,或者,還有一點提著心的緊張感。

  說了到豐就圓房的,他會急著今晚嗎?

  她躺在被子裡,看一眼這寢房。都是全新布置好的,四捨五入也算新房了。他們入住第一晚,似乎也合適?

  希恆倒是沒想那麼多,洗漱過後便過來。

  放了床帳、脫靴、熄燈、上了床、掀開被子、躺下。

  一如婚後每一日,極為自然。

  就在閭丘清雪以為他不會做什麼、閉上眼睛準備入睡的時候,他卻突然抱了過來。

  「夫君?」閭丘清雪驚愕,睜開了眼睛。

  黑暗之中也看不見什麼,只是從他噴灑過來的氣息,感受得到他靠自己真的很近。

  最多,一拳頭的距離。

  希恆察覺到她身子緊繃,輕笑一聲,道:「我們成親已經一月有餘,夫妻關係毫無進展,著實是磨嘰了一點。你覺得呢?」

  閭丘清雪:「……」

  也不能說是毫無進展,至少她從一開始的拘謹侷促,到現在自然相處,已經有很大進步了!

  想了想,她壯著膽子抱住他的腰,低聲道:「清雪但憑夫君做主。」

  她性子矜持是事實,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將主動權交給他吧!

  習慣是很容易養出來的,婚後日日相處,帝京到豐縣這一路更是在狹窄的馬車內同吃同住,親近感越發濃厚,打破了原本陌生人的疏離。

  但,面對心悅之人,閭丘清雪仍舊心動得厲害。

  她不能確定他對自己是否已經有了幾分喜歡,但願意相信,以他的品性,會對她好。

  希颺曾經說過一句話:一個男人,不管是對你的喜歡,還是對你的體貼照顧,其實都比不上他對你的尊重。

  從希恆一直鼓勵她做自己、活出自己,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尊重。

  她也願意徹底敞開心扉,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灼熱的氣息籠罩下來,比起日常所見的溫潤如玉的男人,此時的希恆完全不一樣。

  黑暗之中,柔軟帶著溫度的唇落在了她的唇角,輕輕碰了一下作為試探。

  閭丘清雪大著膽子追上去,也碰了他一下。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像星星之火點燃了燎原之勢!

  男人一改平日宛如溫泉水一般的作風,迅猛翻身壓在她上方,低頭咬住她的唇,不再試探,而是直接叩開這扇門,迅速掠奪她的呼吸。

  閭丘清雪被驚住,愣了一瞬,旋即感覺頭皮發麻,好似有煙火在腦海里綻開,讓她不由自主閉上眼睛。

  黑暗之中,耳鬢廝磨、唇舌交纏。

  感覺被子太厚了。

  太熱了。

  男人絕對強勢,以不容抗拒的氣勢,扯開了她的衣襟,她從未想過,那樣聖潔滿是書卷氣的男人,竟然也這般狂野。

  唇舌沒有停歇,從她的唇、到臉頰、到耳廓、到頸脖,這樣已經足夠她應接不暇氣喘吁吁了,而他的手扯開了她的衣裳後,那丹青妙手便開始描繪她身子的輪廓!

  從未有過的新奇感受,肌膚都在戰慄,閭丘清雪想躲,卻又想應和,忍不住發出低聲吟唱。

  青澀卻真實的反應,讓上方的男人更受刺激,他輕輕啃了一口她的耳廓,低語道:「抱住我。」

  閭丘清雪又緊張又有難以言喻的興奮與期待,抬起雙臂圈住他的脖子。

  他的吻順勢落在她的頸子上,總覺得這麼簡單碰觸不夠似的,他張口咬了一下。

  閭丘清雪吃痛,低呼一聲,落在他後背的手指下意識用力抓,瞬間在他背上撓出血痕。

  「清雪,把我衣裳脫掉。」

  從小生活在匣子裡的人,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幾乎是刻在骨血里的,到了這時候,閭丘清雪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羞澀,下意識脫去他的衣裳。

  很快,兩人之間便不再有阻隔。

  肌膚碰撞,仿佛天雷勾動地火,又似久旱逢甘霖,陌生的情動讓彼此渾然忘我,只剩下本能,去索取、去征服、去掠奪!

  閭丘清雪並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但希恆卻是看過手繪本的。

  他這樣的人,學習什麼都很快,包括這夫妻閨中秘事。

  即便在黑暗中摸索,也不影響他上手極快,迅速找准了位置。

  閭丘清雪如墜雲裡霧裡,茫然間,突然感覺猛地一痛。

  一瞬間的疼痛讓她驚叫一聲,倒抽了一口氣!

  不得寸進,希恆額頭在冒汗,輕聲道:「你放輕鬆一些。」

  閭丘清雪眼角沁出淚珠,咬著牙回應了一句:「我不會。」

  希恆無奈。

  他也不好受,只得低頭吻她,在她唇畔低語:「你咬住我。」

  肩膀湊到了她嘴邊,他又往前動了動,沒忍住疼痛的閭丘清雪猛地一口咬了上去。

  她痛,他也痛。

  但,好歹是一鼓作氣衝破了藩籬,接下來就好受多了。

  閭丘清雪渾渾噩噩的,宛如激流中的一葉扁舟,在水中飄飄蕩蕩靠不了岸。到後面,她已經分不清楚是疼,還是別的什麼奇異的感受。

  只覺得天地之間好似只剩下她與身前這個男人,是她心悅的人,是她即將共度餘生的夫婿。

  什麼時候風消雨歇的,閭丘清雪是毫無概念,終於從這激越的洪流之中沉寂下來,他在她身上趴了一會兒,翻身躺在了旁邊,卻依然將她摟在懷中。

  她想睜眼看他,黑暗中卻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於是她忍不住呢喃問了句:「希恆,你……喜歡我麼?」

  這話問得有些忐忑,她很害怕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是在自取其辱。

  她不清楚,別人的感情是如何的,但自己是感受得到,兩人之間,喜歡對方更多的那個人似乎更卑微。

  連呼吸,都怕驚擾對方、惹對方不喜。

  想知道對方的心意是否如自己一般,問都不敢問。

  好不容易問出口了,卻又害怕聽到答案。

  想被審判一樣,生怕對方給自己一錘定音判了死刑!

  希恆沒想過她會問這個問題,而先前他就聽希颺說過閭丘清雪喜歡他的事,但從他們的相處中,並沒有特別真實的感受。

  她當真隱藏得非常好!

  此時此刻問出來,讓他驚覺:那竟然是真的!

  他並沒有著急回答,攬住她的那隻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道:「若我說愛你難以自拔,那是在欺騙你。」

  這一瞬,閭丘清雪的心宛如被錘了一擊!

  但希恆接下來又道:「可若說我不喜歡你,那肯定也不對。若沒有幾分歡喜,我並不想僅憑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去娶一個毫無感覺的妻子。」

  他慎之又重地道:「清雪,我這個人性情其實挺冷清,且涼薄。」

  閭丘清雪驚訝。

  從一開始聽他說有幾分喜歡自己,雀躍不已,到後面他自我剖析,她很難相信:「你冷清、涼薄?」

  希恆笑了一聲,道:「外界都覺得你性子清冷,實則你心有熔爐,是與不是?」

  對此,閭丘清雪默認了。

  其實,她內心情緒真的很複雜,不但心腸軟,還時常會有很多熾熱的想法,只是都被壓抑住了不能表達罷了。

  而他能看出來,興許是從她寫的那些詩詞歌賦看出來的?

  希恆又道:「外界都覺得我溫和好相處,但我自己很清楚,我並非一個好相處的人。」

  閭丘清雪想否認,卻發現無從否認起,最後只得一句:「所以,你我其實是相反的性子。」

  「不錯,」希恆同意這種說法,又道:「因此,我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回報你同樣的熱忱。但來日方長,你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適應彼此、了解彼此、直至相愛。」

  他輕聲問:「你覺得如何?」

  閭丘清雪知道,這算是承諾。

  也是他最大的誠意。

  像她這樣被感情左右的人,只要他三言兩語好聽話,就能哄得她五迷三道。

  但他沒有。

  他如實表達:我對你有幾分喜歡,還不到愛。

  她思索片刻,低聲道:「希颺與我說過一回,並不是所有的夫妻,都一定要徹骨相愛的。即便是再轟轟烈烈的愛,最後也會成為親情。愛情不會長久存在,親情卻能持續到走進棺材那天。我原先不是很明白,可現在好像突然領悟了。」

  說著,她忍不住笑了下,抱緊他,貼著他的心口又道:「希恆,你說的對,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你不離、我不棄,餘生風雨我們同舟共濟,一直……一直到黃泉共赴那一日為止!」

  「好。」希恆鄭重答應了。

  轉而又道:「不過,你要先從匣子裡走出來。我不需要把妻子放在供桌上做神像,她首先需要成為她自己,才能成我的我妻子、未來孩子的母親。」

  有他這般,閭丘清雪突然覺得:愛不愛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選對了人。

  愛會消失,但珍視與尊重,可能會長進血肉里!

  【番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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