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他們沖我來的

2024-06-06 20:48:30 作者: 唐唯恩

  目光觸及希維的茫然,希颺無奈地解釋:「有些人想要促成什麼事,對他們來說,不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麼?」

  希維:「……」

  不多時,蕭廉帶回來確切的答案:「有!他們兩個身上都有青紫痕跡!」

  希颺一點兒也不意外,將自己的猜測給出了結論:「所以,是有人想要攪渾這池子水,所以這件事的發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死的不是王浩,也會是其他人!」

  她看了一眼希維,又看了一眼蕭廉,道:「你們一個是我二哥,一個是我兄弟。若是你倆反目成仇了……」

  後面的話不用多說,兩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蕭廉說來紈絝,卻又並非不學無術的人,一點就通:「我們兩個結仇倒還是小事,事情鬧大了,就是京畿衛和兵馬司的矛盾!」

  可希維卻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道:「他們是知道今日巡城的人是我,所以早就計劃好了!他們沖我來的,倘若不是臨時換值,死的就是我!」

  蕭廉想了想那種可能,也是一身冷汗:「颺姐站皇上的,而颺姐出自希家,希家若與蕭家交好,別人就很難鑽空子。若是希老五死在我的人手上……」

  兩家聯盟,那叫文強武能。

  對方要做的,肯定是讓他們拆夥!

  其他的辦法,都不一定能夠拆得這麼徹底,但如果希維與蕭廉之中,死掉一個,那就不一樣了!

  知道他們想明白關節,希颺也不多說別的,又道:「去查一下他們今日逛的花樓、喝的酒。雖說肯定被毀屍滅跡了,但我合理懷疑,酒勁兒上頭只是其次。說不定酒里放了亢奮的藥物,才會放大他們的負面欲望。」

  膨脹的色谷欠、殺欲,都是負面欲望。

  「好,我們去查。」希維肅然了神色,立即道:「後面的事,我和蕭二能辦妥。妹妹你回去吧,你得了風寒還在外面跑,不利於養病。」

  被希颺捋順了之後,他們就知道要怎麼做了。

  一,妥善處理這件事的後遺症;

  二,那幕後黑手想要挑撥離間,讓他們拆夥,偏不讓這些人如願!

  都到這一步了,如果他們倆還搞不定這件事,那他們也沒做什麼武將,老老實實回家啃老去吧。

  希颺認為後面的事用不著自己了,並不多話:「嗯,我回王府了。」

  回到王府後,希颺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摸了摸額頭:「得,燒起來了。」

  采青很是擔憂:「王妃,可是讓李大夫上門來給你看看?」

  這個李大夫,說的自然是李常青。

  希颺搖頭:「不用,發燒罷了。」

  她寫了一張藥方子,遞給采青,道:「讓他們煮水,我要泡個澡。」

  受風寒引起的,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寒氣逼出體外,發汗排毒,問題不大。

  采青捏著藥方子命人去辦事,又吩咐外面的人去給王妃準備沐浴。

  而希颺,則是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藥浴用水煮好了,以誠過來把希颺抱起來,送去淨室。

  睡夢中被人觸碰,希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是以誠,又閉上了眼睛。

  泡藥浴的時候,她又趴在浴桶邊緣睡著了。

  采青給她不斷用藥湯在身上澆灌,見她昏沉沉的模樣,都很擔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一點動靜。

  采青還以為是采蕊過來幫忙的,揚聲喊:「水不夠熱了,讓以誠進來把王妃抱回房裡去吧。」

  一道人影走了過來,悄無聲息的。

  采青察覺不對,猛然抬頭,看到有些熟悉、卻黑布蒙面的人,遲疑地問:「王爺?」

  「嗯。」男人走上前來,摸了摸浴桶里的藥湯,彎腰將人給撈了出來。

  長手長腳的人做這樣的事方便得多,他力氣也實在是大,像抓小雞仔似的就把希颺弄了出來。

  采青連忙將干布巾遞過來,把希颺給包住。

  另外,又拿了一條羊毛毯裹在外面。

  不多時,希颺已經被送回寢房,放在床榻上。

  也不用采青幫忙,宗政禹親自給希颺把衣裳穿妥,然後把桑蠶絲的被子拉過來把她蓋住。

  弄好了才問:「怎麼病了?」

  「昨夜王爺未歸,王妃擔心得很,夜裡醒來好幾次。」采青自然不會把這種能夠促進主子夫妻恩愛的事隱瞞:「起來的時候便不太舒服了,後來又出府去外面吹了冷風。」

  宗政禹已經把蒙面的黑布取下了,但那臉色跟那黑布幾乎是一個色。

  采青連忙又道:「王爺不用過分擔心,王妃自己就是大夫,只是個風寒而已,她肯定會沒事的。」

  換了別人,起燒降不下去是會要命的,但他們王妃的醫術非常人能比,一定不會有事。

  宗政禹抬眸看了采青一眼,道:「你去備一些好消化的流食,待會兒她醒來再送過來。」

  采青應道:「是。」

  兩人的對話聲音極低。

  采青出去後,宗政禹伸手捏了捏希颺的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察覺到她的手心和額頭都還在發燙。

  他也不知道先前到底有多燙,沒有個對比,心裡也沒有著落。

  昨晚一夜未眠的他,連軸轉了十幾個時辰著實疲憊,他換了一身寢衣回來,放下了床帳,摟著希颺躺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當然,他沒睡多久,希颺就醒了。

  即便身子很疲倦,身邊的人一有動靜,宗政禹便立即跟著醒來。

  對上她還有些茫然的眉眼,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問:「感覺如何?是否還很不舒坦?」

  他也不是第一次照顧她的病榻,這些事做起來十分熟稔。

  這一摸放心多了,對比睡覺前,明顯不燙了。

  「你……」希颺的意識回籠地要比他慢得多,不過這會兒也完全清醒了。

  她先是回答他的問題:「沒事,泡藥浴後身子鬆快多了。」

  不等他說什麼,她立即追問:「你昨夜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沒回來,也沒派人送訊?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你!」

  宗政禹微微一愣。

  她歷來是冷靜理智的,對他的感情,似乎也沒有多深。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鐵定要不了多久就會移情別戀!

  可從她眼前的表現來看,卻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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