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三章 疑慮重重
2024-06-06 20:38:44
作者: 夜妝
而且……
慕卿歌又抬眸朝著床榻上看了一眼,而且二皇子如今起事的時機,實在是有些太過微妙。
既然太上皇選擇留下了二皇子,就證明,太上皇知道,他如今的身體情況,如果貿貿然選擇自己登基為帝,恐怕也會惹得許多百姓和朝臣不滿。
太上皇留下二皇子,十有八九,是想要將二皇子扶上帝位,做他的提線木偶,被他操控。
如果是這樣,那二皇子即便是不起兵謀逆,也有極大的機會,能夠拿到帝位的啊。
即便是太上皇只將他當做提線木偶,但是他時常與太上皇待在一起的話,對太上皇下手的機會,也能夠大很多。
只要他當上皇帝,而後找機會對太上皇下手,直接除掉太上皇,那他就能真正手握皇權了啊。
但他為什麼要冒險起兵呢?
慕卿歌心裡隱隱有些猜想,希望,這一切果真如同她猜想的那樣吧。
回到未央宮,慕卿歌就沒有再管太極宮那邊的事情,也不知道太上皇與百官究竟都商議了一些什麼。
一直到晚上,翡翠才帶來了消息。
「城中百姓集結朝著皇宮而來,是為了阻止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宣布延後,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也就都離開了。」
「但是陛下是災星,若陛下登基,將降天譴於厲國的傳聞,很快就在城中傳了開。」
慕卿歌頷首,她倒是並不意外這個結果。
畢竟,如果這一切都是太上皇操控的,那麼太上皇的目的,也只是將厲蕭訂上天譴和災星的名頭而已。
「至於二皇子起兵之事……」
翡翠壓低了聲音:「說來也奇怪,二皇子雖然帶了近萬的大軍到了皇城之外,但卻並未真的發起攻城,只將大軍停在了皇城外約摸一里地的地方,直接安營紮寨,駐軍在了那裡。」
慕卿歌眯了眯眼,心中怪異的感覺愈盛:「並未攻城,卻也並未撤軍?」
「是。」
慕卿歌若有所思:「那太上皇這邊是什麼個態度?」
「太上皇也調遣了兵馬,讓人守在了城門上,但也並未打開城門,出城主動發起進攻。」
慕卿歌點了點頭:「所以他是準備,只防守不主動了?」
「據聞是這樣。」
「但太上皇這樣做倒也實屬正常,畢竟二皇子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有多少人馬,打算怎麼樣,我們完全一無所知。」
「太上皇興許是打算,先想方設法地探一探敵情,之後再做打算。」
慕卿歌扯了扯嘴角:「嗯。」
「左右一直叫人盯著就是,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定要及時稟報。」
慕卿歌吩咐完,又接著問著:「那……恭王那邊呢?」
「之前太上皇說既然陛下中毒之事,恭王嫌疑最大,那就直接處死恭王,可真的將恭王給處死了?」
之前太上皇那樣說,但慕卿歌知道,那恭王府中的恭王,並不是真正的恭王,不過司幽國王女的一個面首而已,所以也並未太放在心上。
但是今日二皇子的事情,倒是給她敲響了警鐘。
不知道太上皇知不知道,那恭王只是假的恭王。
不知道太上皇說要處死恭王,是真的那樣做了,還是如同之前二皇子一樣,只是打著要處置的名號,讓人明面上消失,卻將人暗地裡藏了起來。
如果太上皇打的是這個主意,那他恐怕是不知道那恭王其實並非是真正的五皇子的。
慕卿歌將手中玉扳指套在了她自己的大拇指上,漫不經心地摩挲著。
之前外祖父同她說過,有時候,要站在對手的角度,去看一些事情,去想一些事情。
若是太上皇不知道這恭王是假的,站在他的角度,這恭王對他而言,就是最佳的傀儡。
生母以及生母的母家勢力都已經被他盡數在十多年前就除掉了。
恭王還被他送到了司幽國,做了十多年的質子,司幽國那邊的男子,如同厲國的女子一樣,以妻主為天,格外的聽話。
恭王明面上還是司幽國王女的面首,被司幽國王女調教的極好。
除了男女之事,其他的事情一無所知。
好操控,好控制,稍稍給他一點甜頭,就能夠為所欲為。
太上皇雖然之前興許留了兩個皇子,但是太上皇那多疑的性子,兩個自然是不夠的。
「處死了。」
「太上皇直接安排人去了恭王府,絲毫沒有耽擱,直接就衝進去,將人拉了出來,當著恭王府一眾侍衛僕從的面,砍了頭。」
慕卿歌把玩著玉扳指的手微微一頓,當著侍衛僕從的面,直接砍了頭嗎?
聽起來,倒是沒有什麼疑點。
但太上皇若想要李代桃僵,太容易了。
只需要趁著他派去的人還沒到的時候,派遣暗衛前往恭王府,將人給換了即可。
「知道了。」
「國賓館那邊,各國的使臣團,也都叫人盯著些。」
「但只是盯著,如今有太上皇坐鎮,我們隔岸觀火就是,不要輕易插手其中。」
「尤其……」
慕卿歌想了想:「尤其留意留意,司幽國王女與五蘊國二皇子的動靜。」
這些使臣團,肯定也是還有計劃的。
他們目的沒有達到,肯定還是會想方設法地動手。
如今城中正亂著,尤其適合渾水摸魚。
今日朝格倉的話,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朝格倉同她強調,不管發生什麼,都可以帶著玉佩去找他。
好似,他在城中,有格外強大的勢力,不管她處於什麼樣的境地,他都可以保她性命無憂一樣。
他能夠做出這樣的承諾,定然也是有原因有底氣的。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底氣在哪裡。
要知道,她可是厲國皇后,在這厲國皇城中,即便是厲蕭昏迷不醒,保護她的人也斷然不會少。
想要要他性命的人也不少。
司幽國和西蜀國的使臣,恐怕都不敢輕易這樣承諾。
他單槍匹馬一人代表一個五蘊國,卻對她說了那樣的話。
實在是太過蹊蹺了。
但慕卿歌更清楚,這一切,也有可能是朝格倉的計謀。
他故意這樣做這樣說,引她生疑,引她去接近他,去試探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