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又回來了?
2024-06-06 20:38:22
作者: 夜妝
慕卿歌愣了一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只握緊了手中錦帕:「父皇去?有些……不妥吧?」
「父皇如今身子不好,登基大典費心費神的,還是挺累的。若是父皇因為這登基大典再出了什麼岔子或者是病倒了,那兒媳可就難辭其咎了。」
太上皇瞥了慕卿歌一眼,神情淡淡的:「那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而且,不過一個登基大典而已,我雖然身子弱了一些,但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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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先看厲蕭的情況吧,如果厲蕭能夠醒過來,那自然是最好。可若是他醒不過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慕卿歌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氣,低聲應著:「是。」
太上皇嗯了一聲,抬了抬手,身後的內侍就又調轉了輪椅,推著太上皇離開了。
慕卿歌緊咬著牙關,渾身都在顫抖著。
翡翠連忙將慕卿歌扶住:「娘娘這兩日也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吧。」
慕卿歌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被翡翠扶著進了寢殿,強撐著走到了厲蕭的床榻前,卻就繃不住了,只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隨即就揮退了宮人。
「這位太上皇,應該是真的吧?」
慕卿歌低聲呢喃著,眼神空茫,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從他說話那些給我的感覺,我覺得應該是真的。」
「你說得對,登基大典一到,各路牛鬼蛇神,也就都露出真身了。」
「是真是假,也都一眼就能夠辨得分明了。」
慕卿歌說著,淚水卻突然一下子就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可是你不是運籌帷幄嗎?不是什麼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為何到了這樣緊要的關頭,你卻突然出了事呢?」
「之前不是還那般厲害,什麼都瞞著我?什麼都不告訴我嗎?」
「那你現在告訴我,眼目前這樣的情況,這樣的局勢,我應該要怎麼做?」
「你說啊?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夠保住你這皇位?才能夠保住你的性命?才能夠讓你醒過來?」
慕卿歌像是突然發了狂一般,站起身來搖晃著厲蕭的身體。
床榻上的人被她搖晃著,卻仍舊雙目緊閉,毫無任何反應。
慕卿歌卻像是突然情緒崩潰了一樣,趴在了厲蕭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門外卻突然傳來了翡翠有些驚慌的聲音:「皇后娘娘,太上皇說有點事情忘記了,又回來了。」
哭聲戛然而止。
慕卿歌抬起頭來,抬起身來看向店門外。
又回來了?
慕卿歌深吸了一口氣,用錦帕將眼淚擦乾,默默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等她走到正殿的時候,就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端莊模樣,只那紅得有些異常的眼睛,隱隱泄露出了幾分真實情緒。
「父皇是有什麼事情忘記了嗎?」
太上皇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眼睛上頓了頓:「沒事,就是突然想起,剛才過來,好似都沒看厲蕭一眼。」
「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是應當探望探望的。」
慕卿歌低著頭,點了點頭,並未多言:「好,父皇裡面請。」
內侍推著太上皇進了寢殿,慕卿歌跟在後面,心思千迴百轉。
太上皇應該是別有用心的吧,是了,是她忘了,太上皇都來了這麼一趟了,怎麼可能不看一看厲蕭。
他未必真的關心厲蕭,但他肯定會親眼見一見,確定確定,躺在床榻上的人是厲蕭,才能夠安心。
只是之前太上皇並未提及,慕卿歌也沒有想到上面去。
他故意這樣殺個回馬槍,應該就是想要看看她的反應吧?
慕卿歌低下眼,想起自己路過銅鏡的時候瞧見的那雙通紅的眼,心下稍安。
太上皇被推到了厲蕭的床榻前,目光落在了厲蕭的身上。
「我之前也是聽御醫說了個大概,厲蕭究竟是怎麼回事?御醫怎麼說?」
不等慕卿歌回答,他就又接著道:「不過宮中御醫的話,也不可全信,這些人,雖然以前醫術還算好,但在宮中當御醫多年,實在是當廢了。」
「大概是害怕下藥猛了,萬一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他們承擔不起。」
「所以每次不管是有什麼病,都只下七分藥。稍稍拿不定主意的病症,複雜一點的病症,就直接說不知道。」
「都只想著保住自己頭頂烏紗帽,從來不會真的顧別人死活。」
慕卿歌低著頭,低低應了一聲:「兒媳最開始傳召了御醫,御醫只說陛下突然發熱,可能是著了涼,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降溫退熱。」
「但兒媳想著陛下的症狀,也實在是不像只是著涼的症狀,而且一直用溫熱毛巾擦拭,又用了退熱的藥,也毫無作用。」
「兒媳慌亂之下,就想要找其他的大夫給瞧瞧。」
「但兒媳實在是不認識什麼醫術高超的神醫,唯一知道的一個醫術好些的大夫,也就是之前給父皇你瞧過病的那位周大夫。」
「兒媳想著周大夫既然連父皇你那麼嚴重複雜的病都能夠看好,定然有法子的,於是就傳召了周大夫入宮。」
「周大夫說,陛下是中毒。」
「但是因為陛下毒發表現出來的症狀也就只有昏迷不醒和發燒,症狀太少,很多毒藥都可能導致這樣的症狀,反倒無從判斷陛下中的是什麼毒。」
「周大夫只能用施針,護住陛下的心腦,防止毒素蔓延到心臟和腦袋。想要解毒,還是只有等知道了陛下中的是什麼毒之後,才能解毒了。」
太上皇點了點頭,伸手在厲蕭的額頭上,脖頸處摸了摸:「的確是挺熱的。既然是中毒,那就查。」
「終歸也有下毒的人。」
「他是如何中的毒?」
慕卿歌搖了搖頭:「兒媳不知道,恭王出了點事情,那天晚上陛下去了恭王府,從恭王府回來之後沒多久,就毒發了。」
太上皇轉過頭看了過來:「恭王?就是司幽國送回來的那個?」
太上皇冷笑一聲:「之前厲蕭帶他來見我的時候我就說過,那人不必留著。」
「厲蕭卻非要留他,我就知道,不必要的人,留下來也不過是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