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蒼蒼橫翠微
2024-06-06 20:08:00
作者: 幸福的小桔喵
總之,象國如今的小太子殿下容雲束對於沈玉一見鍾情,把她和靈兒接到太子金宮中,那金宮也是一米多厚的純金子做的牆,牆上也鑲了各色的寶石,把沈玉驚的啊,都想衝過去全搬走了。
小太子看著沈玉一雙閃閃發光的桃花眼,忍不住一笑。然後,吩咐宮女升讓她和靈兒沐浴梳洗換上了象國的女子的最華麗的裝扮。
沈玉不知道靈兒什麼感覺的,反正她這一身死亡芭比粉的孔雀絲衣上綴著的金珠是一種特殊的寶珠,冬暖夏涼,一顆便價值連城,就這粉色孔雀絲也極難得,純天然的。
就是這顏色……幸好沈玉生的雪玉如璧,把這死亡芭比粉穿出了驚人的艷光四射。
靈兒依舊選了桔色,因為是孔雀絲的,所以淺了些,但質地上乘,關鍵是上面縫滿了寶石。
她們這一身,絕對貴得要死,一出門便覺得自個珠光寶氣的,把等在殿中的小太子給震了好幾震。
震完了,小太子便領著她倆去找他的大皇兄去了。
一路上,沈玉因為她這張沒戴面紗的臉收穫了無數宮人的頻頻側目。
而靈兒聽到宮女和太監們最讓她開心的話是:這美暈了我的姑娘是誰?看,連她的侍女都長得那麼好看。
靈兒聽了之後,心中樂極,忽閃了一下眼睛,抬頭挺胸,更自信神氣的走在了沈玉身邊。
結果,他們去了才發現,太子殿下的大皇兄,也就是晴雨容,當然,現在應該叫容雨晴了及他的一眾親信全睡著了。
象國一眾宮中太醫正束手無策,給小太子跪倒了一大片。紛紛說是大皇子及他宮中這些人是中了什麼昏睡咒術了,明明身體脈象都無恙,就是怎麼叫也叫不醒了。
容雨術:「……」
沈玉看了一眼靈兒,心中十分有數,用眼神同她交流:昏睡術,什麼昏睡術啊,應該是真假倆個戚濃剛剛研製出來的昏睡藥粉吧?
靈兒沖沈玉點了點頭,也用眼神回沈玉:肯定是的,我試過的,雷打不動的睡了五天,誰叫也不醒,跟死了似的。
特別的瞪了一下她的眼睛,又強調了一下:落星辰他出門前帶了不少,不關我事,我帶的還沒用呢。
沈玉大概就明白過來了。這風竹公子八成是被她的小徒弟給誤傷了,那麼現在……
沈玉趕緊拉了一下容雲束小太子。
小太子正皺著眉聽太醫們狡辯呢,一見沈玉拉他,立刻激動萬分的湊過來:「靈兒妹妹有什麼吩咐?」
沈玉忍著沒翻個大白眼,衝著容雨術伸出了兩根手指,嚴肅道:「第一,我不是靈兒,她才是。」沈玉一指靈兒
靈兒很配合的向容雲束施了一禮:「殿下好。」
「第二,我更不是你妹妹,我應該比你大個七八九十歲吧。這位小太子,你可以跟著靈兒喊我玉姐姐。若不是因為晴……咳,你大皇兄,你都應該喊我玉姨了。」
小太子容雲束表情瞬間如遭雷擊:「玉姨???」
他才不要呢!他還想找父皇去說,要立她當自己的太子妃昵,他都挑了兩年多了,終於遇上個合眼的,堅決不能放過!
所以,不能叫姨,堅決不行。
容雲束瞬間恢復臉色,對沈玉認真道:「玉兒,你說什麼都對,我聽你的。」
沈玉呆了一呆:「……」這是什麼操作?
靈兒在怔住發呆的沈玉身側小聲又含糊的嘟囔了一句:「太/騷/了!」
沈玉四處看了一眼晴雨容當大皇子時的宮殿,就很晴雨容,宮殿全是一米多厚的翡翠做的,而且這翡翠的顏色像極了他眼睛的顏色,是比那個四皇子好看太多的綠。
當然了,翡翠牆面上依然鑲滿了各色寶石,而且院子中常見各式各樣的翡翠小獅子,跟他在望月樓的水龍頭一模一樣!
怪不得他行走江湖時用的名號是翡翠獅子呢,原來他這麼喜歡小獅子,看著這個華麗奢華的翡翠宮殿,沈玉突然覺得自己望月樓的風竹院實在太委屈晴雨容了。
住慣了這麼漂亮的大宮殿的人,竟然會主動進望月樓,那他當初該是多麼的喜歡女主啊。
沈玉感嘆了一番,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晴雨容的這所宮殿,比太子的金宮殿都要名貴,單看這翡翠牆的成色吧,都應該是有價無市的孤品,太稀有珍貴了,而且人家還是一整個宮殿全是!
以沈學神現代人的見識,這放要到她的世界,絕對絕對的是天價宮殿,鐵定是要層層保護起來的。
但在象國,聽他們說是個稍努力點的普通人都可以真的做到建個金屋子,藏個美嬌娘!
沈玉決定了她要抱緊晴雨容這個大腿,一點兒也不能鬆懈。
嗯!指不定哪天,她也能住上金屋子了呢,還是不用嫁他的哪種。
當然了,她沒有億點點貶低紫衣藥神寥落的意思哈。
但是這會兒,晴雨容是醒不了了,因為戚濃在研究昏睡粉時就壓根沒想到這玩意兒還需要解藥。
「解藥就是睡夠覺!」當時戚濃對沈玉說。
行吧,沈樓主心想,她們還是去看看她的小徒弟吧,誤傷了自己人,他這處境也夠讓人擔心一下的了。
於是,沈玉連哄帶勸,讓小太子容雲束帶她們去了四皇子的銀宮殿。
比起溫和的大皇兄,小太子其實很害怕他這位四皇兄,莫名的怕,因為象國皇帝容齊只有這三個兒子,有兩個女兒還七八歲就夭折了,他是最小的那個。
而且他和他這位四皇兄才是一母所生,按說應該最親才對,可是四皇兄不喜歡他,他感覺得到。他被立為太子後,他的四皇兄甚至恨上他了。
父皇也好像不太喜歡他,是因為他母后文家的勢力相逼,最後才決定立他為太子,他的母后文皇后為逼象帝立儲甚至都上吊自盡了!
所以,小太子也很怕他父皇,只有大皇兄是真的對他好,不討厭他,還很心疼他。
要不是他的玉姐姐來求他幫忙,他是打死也不會來四皇兄的銀宮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
他都能想像出四皇兄容雷停那冷厲到刺他心窩子的話語,不由得渾身一抖!
但是說話的不是容雷停,而是一名一身黑色衣裙的高個女子,五官普通,臉上掛了一層厚粉,脖頸有點黑,五官中嘴有點突出顯大。
她身材高大,既便一身黑衣,也絲毫不顯瘦削,看著小太子時,有一股盛氣凌人的傲氣,說話的語氣也是又冷又傲的。
她掃了一眼沈玉和靈兒,輕聲道了一句:「賤人。」
沈玉立馬瞪了過去,心想這女的是有病吧?
「文艷京!」小太子立馬怒了,「你嘴巴放乾淨點!」
「好醜!」靈兒對沈玉道,「有什麼資本傲成這樣呢,醜八怪。」
然後那個黑雕一般的女子立馬上前就打靈兒的臉,靈兒輕巧避開了。
但沈玉同時上前一步擋過去,只聽噗的一聲,沈玉的一枚金簪直接插在了那黑雕的手掌心,上面的寶石還一晃一晃的!
「嘴不乾淨就算了,手還不乾淨!」從來都不是吃素的沈玉慢條斯理的看著她道,「所以你那一句賤人是罵誰呢?」
「賤人罵得就是你!」那個黑雕捂住手恨恨道。
沈玉笑了一聲,「對,賤人罵我!」
「你——」黑雕瞪向她。
「你們都聚在我銀宮殿做什麼!」四皇子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四皇子帶著他的人走了過來,看了周圍人一眼道:「喲,什麼風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給吹到我這裡來了?還真是挺稀奇的哈!」
太子妃?沈玉和靈兒都忍不住看向小太子容雲束。
小太子一見四皇子就腿軟,但還是硬壯著膽子道:「她算什麼太子妃,我的太子妃我自己說了算!」
四皇子容雷停看了他一眼:「幾日不見,有長勁啊,可是沒有文家,你當得上太子嗎?」
黑雕女子此時裂開大確一笑:「就是,我可是扶你上位的功臣,容雲束,你可別不識好歹!」
「文家就她一個女兒嗎?」靈兒問,「為什麼不選個與太子年紀相仿的?」
「你說什麼!」文艷京往前一步道。
「哈哈哈!」四皇子冷笑了三聲,說:「艷京妹妹二八年華,與太子可是同歲啊。還是文家女兒中最是才貌雙全的!」
「嘔——」四皇子身後的隨從忍不住嘔了兩聲,四皇子掃了他一眼,那個一陣哆嗦,立馬捂住了嘴。
靈兒:「呵呵。」
沈玉有點想笑但忍住了,她道:「既然是太子的家事,我們便不攙和了,四皇子,我小徒弟還在您這裡,既然是誤會,麻煩把他放了吧!」
「小徒弟?」四皇子一挑眉看向沈玉,「你這年紀……和輩份不太搭啊。」
沈玉:「年紀這個東西可不是能看出來的!」
「噗呲……」靈兒和小太子都忍不住一樂,四皇子也拼命的維持住自己那張慣有的凶臉。
只有才貌雙全的那個黑雕女人還在一臉冷傲的仰面看著天,一副好似把所有人都能以傲氣壓倒的做作樣子。
四皇子看了一眼那個黑沙雕:「太子妃還有事?」
文艷京:「嗯,父親大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可是你門外的這些狗不讓我進!」然後,她冷傲十足的將一封密封的信箋拿給了四皇子。
四皇子手一歪,信掉在了地上,他面色冷峻,故作驚訝的誇張道:「呀,掉了!」
文艷京:「……」然後她哼了一聲轉頭便走,留了一句:「讓賤人去撿。」
於是,直到沈玉他們離開,那封密信依然安然地躺在地上,上面還被踩了無數隻腳印。
連小太子都沒有想到,他的四皇兄就這樣領著他們去見落星辰去了,還是在他一直不讓別人進的寢宮中。
小太子驚訝地看著他的四皇兄,沈玉和靈兒則震驚的看著他寢宮中的那些琳琅滿目的珍稀古玩和各種材質和雕花的木魚……被這四皇子寢宮的珠光寶氣迎面撲了一臉!
落星辰就坐在這堆珠光寶氣之中,背對著門,他現在眼下烏青一片,好像一直沒睡覺一樣在時不時的打著磕睡。
他一聽見門打開動靜,立刻清醒不磕睡,瞥見四皇子的衣角後,立刻清清冷冷的道:「別費心機了,我不喜歡這些!」
然後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可是我很喜歡啊!」
落星辰猛的一回頭,正看到他師父一雙桃花眼灼灼發亮的盯著那一堆堆的金錢珠寶,把四皇子身後一眾繼續往上添寶貝的隨從們都看呆了。
「師父——」落星辰立刻跑出機關,一下便抱住了沈玉的腰,頭直接蹭在她肩上,像個撒嬌的小動物。
小太子:「羨慕啊……」
然後他偏過頭時偶然看到他的四皇兄竟然認同似的點了點頭,用少有的溫柔聲音極輕的說了一句:「原來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小太子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心道就不該讓玉姐姐陪著他來接人,容雲束,你這個大笨蛋!
此時,另一個空間小世界中,周墨丹實在沒敵過叢生的軟磨軟求,徹底被他對雜草的兄弟情感動到了,於是她不顧沈玉的勸阻,打開了那副她未畫完的他大哥雜草的那副畫卷,拿起了她的金尖玉筆,畫下了最後一筆。
同時,整個三千浮世陣突然間猛一震。
「又有一些人跳進來了。」季九歌自言自語地在象國金玉相嵌的大街上走著,「可是國主他到底在不在我這個小世界中呢?為什麼我找不到他。」
此時,他小世界的天上突然間破了個洞,露出了一個少年的拳頭,滿風的聲音突然就傳了過來:「紫兒,敏修哥,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
季九歌猛得抬起頭,就見兩片紫色衣衫一晃而過,一個男人的聲音道:「下面的場景太奢華,不像是有我們的人,應該不是。走吧!」
下面大街人群中的季九歌一聽急了,他「哎哎哎……」的連喊了幾聲,結果沒人理他。
只有大街上的衣著華麗的象國人像看神經病一直的看向他。
季九歌:「……」
梅待雪他們這晚到的一行人跟著渾身是傷的北星曜進了三千浮世陣。
他們沒有分開,進入的是同一個小世界,四周灰濛濛的全是霧氣,看不見房屋,也看不到樹木,遠處也是灰濛濛的一片,沒有半個人影。
「我去!」梅待雪道,「這是梧桐樹嗎?怎麼這麼詭異!」
抱著孩子的柳千面立刻捂住了年霄的耳朵,忍不住出聲:「師弟你好歹是書畫雙絕,說話能不能文明點?」
「我注意,我注意!」梅待雪難得的認了一回慫,主要是對方一口一個師弟,喊得他心花怒放的。
蘇玉卿道:「年霄給我抱一會兒吧,你歇一會兒。」
柳千面語氣變軟:「不用,我一會兒把他放蓮花里,掛脖子上。」
梅待雪:得了,這一家三口,倒顯得他多餘。
北星曜一直走在最前面,兩個戚濃緊隨其後,小歡則帶了兩個木頭人跟在他們身後,木頭人身上一個裝滿了藥箱,一個裝滿了吃食,還一個扛著一個大包裹,走得倒是一點兒也不慢。
「該換藥了。」小歡提醒真假戚濃。
於是兩個人不由分說,一人抓迷藥,一個準備蠶絲鎖,其他四人也繃緊了身體。
北星曜抬起雙手,迴轉過身道:「別,我聽話。」
他之前試過一次了,被這幾個傢伙聯合摁倒捆綁上藥的滋味實在是不太好受,他不得不乖一點了,乖乖的停了下來,拉開衣衫,等戚濃給他上藥。
「這才對嘛!」梅待雪道,「要是師姐在,看到你這一身的傷,會心疼,肯定也像我們幾個,摁著你,給你治好傷再說!」
等戚濃扒開傷口,他的血突然間變得時紅時藍。假戚濃看了,也趕緊劃破了自己的手掌,發現自己的血和北星曜是一樣的,時紅時藍……
「沈樓主她就在這附近!」戚濃道,「這是五行石在附近的效果。」
「那可太好了。」梅待雪抽了抽有點酸澀的鼻子道,「我想師姐了。但我這麼不聽話的找來,她會不會打我啊?」
「所以你就拉上我們所有人陪你來?」柳千面面無表情的問他,「連小年霄都不放過,禽獸啊!」
梅待雪一聽不樂意了:「本來可以讓阿卿留下照顧小年霄的,是你非要帶他們倆來的,不是嗎?」
「我有嗎?」柳千面摸了摸鼻子問。
「你有!」其他人異口同聲。
柳千面頓時轉移話題:「這到底是哪裡啊,這麼多霧,什麼都看不到啊!」
眾人正要揭穿他,便見柳千面話音未落,遠處突然間顯出一座高山巨大的輪廊來,緊接著,他們腳下的路馬上就變成了一道道黑色又窄長的石階,石階漫延往上,猶如天塹,而周圍的霧,突然間就變成了窄長石階兩側的雲。
眾人的眼前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
梅待雪不由得對著眼前白雲之上的巍峨青山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