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金色神軀額間的第三眼，收縮著光芒。

  墨邪的意識完全回歸神軀，他恢復原先的實力。

  又是掌握時間規則與荒唐規則的神帝了。

  現在，他身處金色時間長河與陽光般溫柔的荒唐之光中。

  這裡，原本是混亂區域，混雜著四種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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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兩種，應該是生滅規則與慈悲規則。

  但是現在，墨邪發現，生滅規則與慈悲規則，都被中元控制了。

  與此同時，又看不見亘母。

  亘母去哪了？

  難道是……

  一個想法，悄然出現在墨邪的腦海之中。

  他怔怔地望向混沌，朝潛藏在那裡的中元斥問：

  「亘母……被你吃了？」

  話語轉化成神元聲浪，慢悠悠地飄蕩著。

  聲浪湧進混沌之中。

  千變萬化的混沌，不斷地翻移。

  那些倒掛的沌獸，擰動它們的身體，變回正常的模樣。

  混沌繼續移動，沌獸的身體被扭成奇怪的形狀。

  甚至可以看見有些沌獸的腦袋分成兩半，一半粘在它的前肢，一半粘在它的後肢。

  奇怪的低語，從沌獸齒間傳出。

  低語聲，往往帶著慈悲語氣。

  墨邪再熟悉不過，那低語，就是慈悲規則！

  反覆看到慈悲與混沌混雜。

  墨邪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是的，亘母被中元吃了！

  墨邪堅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很快，中元便給出了確切的答案。

  千彩混沌，如同沸騰的開水，持續翻湧滾動。

  沌獸就像是開水中的氣泡，時而從鍋底誕生，時而爆炸化為虛無……

  這是混沌聯合了生滅規則！

  連同生滅規則，都被中元奪走了！

  亘母怎麼可能一聲不吭？

  果不其然。

  在千變萬化的混沌之中，傳出無數低語。

  低語聯合起來，形成神元聲浪，壓向時間長河。

  時間長河中的時間殘相，被神元聲浪刮動。

  就像是麥尖被風吹動。

  聲浪傳達信息，那是中元的聲音：

  「亘母的滋味，還算不錯。」

  伴隨著聲音響起。

  墨邪看見混沌之中升騰著一隻巨大的沌獸。

  這隻沌獸，像是一隻鼻涕蟲。

  它的身體，由混沌組成，像是被孩童胡亂塗色的圖畫。

  它身上時不時就會伸出觸足。

  一根、兩根、三根……

  時而變長，時而縮短；時而變肥，時而變瘦……

  細密的低語，從它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傳播出來……

  在怪異變化的巨大沌獸身體中，除了混沌之外，還可以看見無數被裹在其中的星辰。

  星生星滅，永不停息。

  更可見有其他沌獸，在這巨大沌獸的身體裡探出腦袋或者肢節。

  它就像是所有沌獸的整合體！

  從千彩混沌，到慈悲低語，再到生滅異象。

  墨邪明白了。

  墨邪低喃自語著：

  「這傢伙，果然是吞掉了亘母！現在的中元，應該掌握了三個規則——混沌、生滅、慈悲！看來，這前所未有的巨大沌獸，就是中元的新形象！」

  嗚……

  慈悲低語衝擊著時間長河，最終衝擊墨邪。

  墨邪聽到奇怪嗚響，明白那是中元在釋放威壓。

  好在，那強大的威壓靠近墨邪的時候，便被舌亡原火擋住了。

  漆黑的火焰，輕輕晃動了一下，像是被風吹動的柴火。

  墨邪從那嗚聲中，聽到了中元的聲音——

  「混沌，生滅與慈悲！盡在我掌握之中！亘母？她只是我的食物！你也不例外，墨邪！」

  堂堂生滅與慈悲之主，神帝亘母，竟然悄無聲息地被殺死了。

  墨邪還沒有習慣，反而有些感懷：一位神帝的死，竟然會這麼寂靜，就像是她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凡人死的時候，還能掙扎著喊幾句呢！

  某種情況下來看，神帝之死比凡人更可悲。

  我如果被殺死，也會是這樣的結局吧？

  墨邪沉思片刻，隨後看見了中元抬起一隻觸鞭。

  它的那隻觸鞭之上，托著一團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在不斷地變化，時而像是氣旋，時而又像是一隻腐爛的包子，甚至像破碎的琉璃……

  那東西，令墨邪有些眼熟……

  墨邪的目光，可以直接看穿那團東西。

  他詳細地看到那團東西的細節。

  在那東西的本體，漂浮著無數亮點與星塵。

  那不會是……

  墨邪若有所思，最終經過感應，得到了答案。

  他驚訝地在心中感嘆：

  那是——錯亂時空？錯亂時空收縮、崩壞之後，竟被中元取走了？它要來幹什麼？

  墨邪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中元似乎明白了墨邪的意思。

  中元扭動著身軀，粘稠的身體突然張開一隻小口。

  觸鞭將錯亂時空的碎片，丟進口中。

  像是生靈吃東西一樣，咀嚼了起來。

  中元，吃掉了錯亂時空碎片！

  隨後，中元的身體，甚至出現了無數凸起。

  凸起爆裂，浮現一隻又一隻猙獰的眼珠。

  眼珠子齊刷刷瞪著墨邪。

  有聲浪，從眼珠子中傳出——

  「凡人有句話說得好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沒想到，你與亘母的爭鬥最終會便宜我吧？」

  「你幹了什麼？」墨邪浮於時間長河之中，運轉時間長河，抵禦中元的進攻。

  中元身上的觸鞭，輕輕地晃動。

  混沌從鞭中漫出，侵蝕時間長河，試圖吞併墨邪！

  原來，中元一邊傳出聲浪，一邊悄悄對墨邪發起進攻！

  中元的回答，伴隨著他的攻擊而來——

  「當你與亘母都在錯亂時空中的時候，我就開始悄悄盜…我是指悄悄收服你們的令法！亘母雖然一直在提防我，但我用混沌顛倒了天宙，同時顛倒了我自己，她只會傻傻地攻擊我、威脅我，卻沒有發現，我在偷偷地吸收她的令法！

  本來，我也想吸收你的令法，可惜，你身上的原火在抵抗我！我沒能成功，只能全心全意地偷…我是指收服亘母的令法！這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拖著亘母，她可能早就發現我私底下幹的事情了！

  說實在的，亘母的神民差一點刺殺掉你的時候，我還很擔心呢！我還擔心你會不會死！你要是死了，亘母提前收服了你的令法，她的感知肯定會變強，她肯定會提前反抗我，我就不可能收服生滅與慈悲！而你，呵，又一次令我刮目相看！你現在，收服了四種原火吧？

  收服了四種原火，卻不見你主動用原火攻擊，就算是你陷入了極大的危險，也只是被原火保護！我猜，原火是在自我煉化吧？是在自我恢復吧？你還不能完全掌握原火吧？你說，如果我收集其他原火，然後聯合起來，用其他原火當誘餌，引誘你體內的原火…它們會不會逃出來呢？舌亡原火，會不會反過來被我利用，而你就是舌亡原火的靈智，到時候，你會不會直接成為我的奴僕呢？

  就算我不能控制原火，若我幫助其他原火吞噬了你，而我干擾你的靈智！那麼情況會變成最初那樣，你會像當初一樣，成為單一的舌亡界，成為一個沒有靈智的、專門為我創造令法的工具！」

  中元說的每一句話，都令墨邪震撼。

  墨邪沒有想到，在自己被困錯亂時空的這段時間裡，中元思考了很多東西！

  在中元說話的同時，墨邪感覺到體內的原火，出現了詭異的晃動。

  就像是一位凡人感覺到危險，會不由自主地微顫一樣。

  身為舌亡原火的靈智，墨邪明白，那是自己的身體，在自我提醒！

  舌亡原火在提醒：中元的方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