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當粉絲見到偶像

  貓咪回歸了樂隊。

  樂隊似乎又回到了快節奏的生活，茅一生不在時漏下的工作正在一件一件地補回來，加上捎帶著茅蔚然的新曲錄製，工作室整日都充滿了人的氣味。

  最終流矢音樂決定推出的國際版《烏鴉的告白》有三種語言，英文，日文，韓文，實體CD不會發售，但MV會在各國媒體及視頻網站上發布，其實，莊樁對這個計劃並不看好，但也由著他們去做了。

  年輕人麼……總是愛折騰。這是他的原話。

  

  在如今的網絡時代，默默無聞地做音樂是不可能賺錢的，想紅就得有資源，要麼就靠自己折騰、尋覓被人知道的機會。殘翼烏鴉當然屬於後面這種。重新編曲過的《烏鴉的告白》比起之前有了疊加的鋼琴音，這一改動大受好評。

  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曲子真的打動了人心，有網友稱那是「靈魂的聲音」，視頻網站上，動畫視頻的點擊也節節攀升，一次比一次讓人驚喜。

  「哇！播放數破百萬了！我們真的紅了！」高笠是最高興的。

  茅一生歪臉吐槽：「那是因為莊樁找人家網站要了個首頁推薦吧？」

  「那也是紅了！紅了就意味著有工作！有工作就意味著……」

  「總之能繼續唱歌就行了。」

  西蒙總結了一下。

  的確，最近折翼烏鴉接到的商演邀請也變多了，起初只是拼盤似的去大型音樂節當個綠葉襯托一下紅花，但這一兩個月，專門為他們去看演出的粉絲團也多了起來，在嘉賓列表中，他們的位置從最後幾個一下子越到了前排——儘管離TOP還是很遙遠。

  對此，高笠依舊是最興奮的，「音樂節這麼好的活動，就應該多辦幾場！每個城市都有，每個月一次……」

  「那就沒人願意來了，很累的。」

  「誒……」

  「早幾年音樂節還算小眾活動，不過兩三年前開始、參加音樂節就好像變成了一種時髦文化，我們也算趕上了好時機。」

  音樂評論者之中，多數人對殘翼烏鴉的樂曲質量一直給出了較高的評價，並稱「腦內漫遊者」是新生代個人作曲能力的一個里程碑，因而他們的爆紅似乎也沒有短板。批評聲自然也是有的，但那也是受眾擴大的象徵。更神奇的是，小音的復出被網友們稱為「涅槃」，她本人則作為勵志的典型在各種奇怪的軟文里大面積推廣。

  「他們這麼寫我，不用給錢的麼。」杜音委屈。

  高笠開導她道：「一般人求著被寫都沒機會呢，這說明你成熱點人物了。」

  「就算這麼說……曲子的銷量也沒上升太多啊。」

  「因為我國聽盜版音樂的人還是多數吧。不過，微博和ins的互動都多起來了哦！周邊也賣得很好。」

  他還是老樣子，樂隊與商業規劃相關的事都掌握得清清楚楚，不至於單純被公司的人牽著鼻子走，也給樂隊的自由活動爭取到了極大的空間。杜音不禁覺得，他以後要是去做經紀人，肯定能操火不止一個大明星。

  這種人才，絕對不能放他走！

  這麼一想……當初他為什麼會加入這支破樂隊來著？哦對，他以前是歌手「小音」的粉絲……貓咪和西蒙好像也是因為杜音才來的……她才是樂隊的催化劑？這麼一想，杜音竟有點小自豪了起來。

  「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突然，茅一生推門而入，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我們下周要參加的香蕉音樂節，模糊之夜也會登場！」

  「模糊？」立刻，杜音欣喜難抑，「是那個模糊嗎？」

  「就是那個模糊！」

  「天哪！我太幸福了！」

  「淡定些。」

  「我做不到！那可是模糊之夜樂隊啊！唱了《火箭》的模糊之夜樂隊啊！我……只要能和他們一起演出一次，就此生無憾了！」

  得知自己的偶像能與他們同台進行live，杜音眼睛裡都綻開了花。

  她完全進入了迷妹狀態，時時刻刻念叨著見到模糊樂隊的成員之後該說些什麼好、要不要給他們帶點禮物、送自己的CD會不會顯得臉太大、但送吃的好像又不安全……云云。西蒙在一旁看得臉都發黑了。雖然他也欣賞這個樂隊，但是，該死的——這女人表現出來的根本就是迷戀一樣的情感啊！

  「阿邦！」音樂節當天，杜音一見到熟悉的臉孔，就馬上撲了過去，「阿邦！是活的阿邦！」

  「哦，你們好，請問……我們認識嗎？」

  站在草叢裡的大齡青年——也許能算得上是中年——對她揮了揮手，一臉迷惑。搭建在野外的大型舞台上，還有十幾位工人在安裝布景，提前來此的樂隊也沒有更多彩排的機會，只能簡單走個過場，模糊之夜樂隊的四人就乖乖在安排好的座位上等待傳喚，杜音來搭訕時，他們還在聊些天南地北的內褲品牌的話題。

  鼓手戳了戳他的後背，小聲提醒道：「他們就是最近小火的Crippled Crow。那個大學生樂隊。」

  「哇！是那支烏鴉樂隊嗎？很高興見到你們！」

  「金牙猴」阿邦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連牙齒的形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西蒙詫異地問：「你知道我們？」

  阿邦很有節奏感地點著頭，「是啊，我聽過那首《似季》，據說差一點就選上了《荒誕都市》的插曲，不是嗎？真可惜，要是那時候評委的腦子再劍走偏鋒那麼一點點，說不定我們就是舊相識了。YES！」

  「你聽過我們的歌！」杜音已經要開學到癲狂了，「我想哭！怎麼辦！」

  「別這麼激動，待會兒還多的是時間慢慢享受呢。」阿邦對她比了個飛吻。

  他們就連安慰人的方式也如此特別，杜音對他們的痴迷程度更上一層樓了。高笠也覺得這群奇妙的大齡青年格外隨和，滿意地點了點頭，茅一生表示無所謂，杜音開心就好，只有西蒙——始終糾結於「和杜音一樣對喜歡的樂隊表示讚許」和「繼續維持冷靜的外表」之間。

  「我覺得我們應該矜持一點。今晚我們不是作為粉絲來的，是作為同台演出的合作夥伴來的，不能忘了本職工作。」他掀開帘子的時候還說。

  但他掀開帘子、完整地看到模糊之夜的演出後，就再也說不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