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即將到達
2024-06-06 18:22:46
作者: 華八
屋內迴蕩著悠然的小曲,那是充滿日本風情的女嗓,咿呀之間,總是撩人心扉。書房一派寂靜,只剩下沉重的腳步聲。他徐徐走進,便看見窗邊坐著白袍少女,她的長髮披肩,仰起的側臉楚楚動人。
她也聽到了聲音,扭頭回望,迷朦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祁昻把花茶放在她旁邊的茶几,溫柔笑道:「你在看什麼啊?」
「書。」蘇茹低聲道,她舉起手中的新書,表示自己沒有說謊,「我很無聊,沒有電視也沒有電腦,我都不知道要做什麼。」
話尾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祁昻撫摸著她的發頂,又道:「雪弓,你剛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所以我才不讓你出門。等我打點好一切,再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自把蘇茹帶回私人別墅後已經過去是三天時間,他一直在背後運作,跟公司的律師團和下屬交代好,不要透露他的行蹤。鮑比那天也有參加宴會,他顯然是知道內情的,所以也沒有多問,只是給了祁昻一個「我了解」的眼神。
為了做個順水推舟,鮑比跟獅城電視台打點好。後者也不追究蘇茹無故曠工的問題,勞務合同就此終結。
正如他所預料的,臻鈺在發現蘇茹失蹤後,曾帶著姜未晗上AS公司找他。只不過被秘書三言兩語打發走,後來警方也上門,但沒有證據,也無功而返。
誰也找不到蘇茹,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給她注射的藥劑能直接作用於大腦,物理致使她變得混沌,逐點逐點抹除以往的記憶。三天的時間,已經讓她漸漸忘卻自己真實的身份。至於以前的記憶有沒有可能恢復,傷害是否不可逆?
他不在乎。
手心下的人兒滿臉懵懂,即便是灌入不少編造的記憶,她似乎適應不過來。祁昻迫切地想要從她身上找到雪弓的影子,卻不曾像兩人始終不一樣。
無論怎麼做,她只會是套上假皮的傀儡。
蘇茹忽然抬起頭,她眨著眼睛,問:「祁昻,我有親人嗎?」
祁昻心底一跳,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為什麼會這樣問?」
「如果我有親人的話,我來這裡那麼久,不用報平安嗎?」蘇茹皺眉,雖然她現在的腦子脹得很,什麼都記不起來。但還是有張模糊的臉,時不時晃動。
祁昻暗暗感慨蘇茹的潛意識也太牢固了,既然她能提出疑問,肯定腦海中又出現真實的記憶。他不能完全否認,不然只會引起她的懷疑:「有的,只是你的親人認識我,早就知道你來,所以她們不會擔心。」
前半句是真的,後半句是假的。
模凌兩可的話讓他更有底氣,至於蘇珊,她人都死了,哪裡還會來找她?
後續等風波過去,藥效穩固,他自然會把蘇茹真實身份再現。到那時候她已經百分百相信,怎麼會質疑?
祁昻想得太美好了,他完全忽視了人類大腦的無儘可能。
蘇茹靠在他的胸膛,眉頭始終緊皺。她覺得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勁。腦子像是塞滿了棉花,很難受。
另一方面,蘇茹失蹤了三天,臻鈺都瘋了。她知道是祁昻帶走的,卻拿不出任何證據。人是在獅城電視台的聚會上不見的,主辦方竟然一問三不知。即便黎承允去交涉,也堅持蘇茹的失蹤與他們沒有關係。
更可恨的是AS公司,說話天衣無縫。鮑比是交際能力,打太極頭頭是道。即便龍隊帶人去找,也被搪塞回來。
難道人就這樣化為煙霧,隨風飄走了?
臻鈺肯定不相信,更多的可能會是人為的干涉。有人故意封口,想要隱瞞蘇茹的行蹤,瞞天過海!
那天她們找到變態帳號後,文箐就收到了屬於蘇茹項鍊發射器的信號,她在求救!可是信號只維持了短短几分鐘,根本不夠時間讓文箐登陸衛星信號系統定位追蹤。
很明顯,她的信號發射被屏蔽了。
根據信號消失的最後地點是在獅城郊區,那兒多數是別墅區。姜家的別墅是在市中心,因為寸地寸金,所以不能擴大建設。郊區就不同了,能建多少就建多少。
能讓信號消失,應該不會在普通住宅區。富豪們注重隱私,建造一個特殊的屏蔽裝置也不難。因為要準確找到蘇茹的位置,不容易。
為了取得警隊的支持,臻鈺直接把變態帳號交給龍隊。其中所含的蘇珊受虐待的證據,說明案子有疑點,足夠重啟她之前的失蹤檔案。
現在獅城出現情節如此嚴重的案件,警方肯定不能坐視不管。蘇茹是受害人的直系親屬,她的失蹤,會不會也案件有關?為了方便調查,龍隊併案。
有了警隊的幫忙,一切也進行的更快。祁昻應該還沒察覺到帳號被她們破解並登陸,所以他沒有改動過IP位址。現在網警就此發動猛烈攻勢,很快就直接鎖定位置!
此時的臻鈺是接到龍隊的電話後,坐著姜未晗的車,出發到目標位置。正如之前文箐所定位,就是在獅城郊區的別墅區域。她忐忑地看著窗外,兩隻手不停地攪動著衣角。
坐在旁邊的文箐看到了,知道她緊張,便安撫道:「鈺,別擔心了,這次一定能找到蘇茹的。」
安慰的話她都懂,再想什麼也是於事無補,但心裡就是跨不過去。
「文箐,我們的計劃是不是錯了?」臻鈺道,「我太盲目自信了,不應該讓蘇茹以身犯險的。」
原本以為有了項鍊的加持,只要蘇茹發射信號,她們就馬上到達,抓住歹徒。她們想得太美好,忽略了其他不確定的因素。或許就是她的莽撞,導致蘇茹的下落不明。
無知的前方才是最令人恐懼,三天的時間不短,落在變態手中,誰能保證蘇茹能安然無恙?
「假如蘇茹有個三長兩短,我難辭其咎!」
臻鈺想著想著,眼眶就紅起來了。文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攬著她的肩膀,給她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