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〇一章 氂崖之行

  鬱郁杉木，一座潺潺的小溪潺流而下。

  「你六月的夏天該高考了？」

  「是呀！你呢。」

  「我的物理、化學還算蠻自信，生物讀得不好，我打算好了，今年沒有考上復旦，明年再復讀一年咯！」

  「你也是讀理科的呀！」

  「對呀！讀文科算是浪費時間了。」

  蘭娉穿過了幾株林木，來到了潺湲的溪水前。

  由於譚孜墨伯伯的交代，騰洋必須得照顧好這個姑娘，騰洋跟著她。

  蘭娉手裡攬著一支剛剛摘下來的蘆葦，她在溪水邊靜蹲下身，靜靜看著潺水靜流，過了一會兒，她昂起面，道，「我們可不可以釣幾隻山溪里的蝦？」

  「是魚吧！」騰洋在她身旁也蹲下了身。

  

  「怎麼釣？你帶魚竿了嗎？」

  「沒帶呀！」

  「這就對了。」

  「溪水裡的泥鰍、鱈魚，你看看，多肥，不是。」

  「你舅他們吃魚嗎？」

  倆人就著溪水裡的游魚，討論了起來。

  山崖里靜默一片，不時有幾隻出入的蝙蝠翩飛。菱盈依偎著馬修的胳膊，景姝與殷硯手牽著手，蝙蝠崖壁里一片漆黑，譚孜墨點起了一支提前準備的火把，卞昕手中握著那麼一杯聖杯、裝滿河水的聖杯，橄欖枝在景姝的腋下，兩人對視了一下，「怎麼做？」

  腳下已經走到了崖壁的盡頭，由於手中的燭火，不時有幾隻蝙蝠被打擾，翩翩飛出去，大部分群居的蝙蝠合起翅膀，倒掛在崖壁下睡覺。

  眾人在蝙蝠崖壁里耽擱了一會兒，菱盈看見了一座山丘，擱置的托座，殷硯跟上前去，她凝眸了一宿，道，「道法就在這兒了，你們把聖杯聖水放上去吧！」

  「真是蝙蝠居住的聖地呀！」淦檳還在喟嘆。

  景姝探前幾步，「還有我的橄欖枝！」

  卞昕會意，把裝滿河水的聖杯捧至殷硯的跟前，在當地聖姑的指引下，他把聖杯置小山丘上，手中的火苗閃爍，光線極差，譚孜墨還是舉著火把，指引景姝把橄欖枝放進去。

  殷硯端睨了半宿，道，「好了，咱們出去找蘭娉、騰洋吧，午餐大家的糕點還帶著吧，只能在這裡簡單用過午膳了，一個晨昏的時辰，這一座連綿山丘的蝙蝠災患就會泯滅的。」

  「聖姑何以見得？」

  「我在譚家的地下圖書館中研讀了古典書籍，《起海史記》中所載，蝙蝠災患，天地陰霾所致，氂崖的蝙蝠災患，非聖杯聖水不能根治，山丘的月牙環形山頂，置聖杯、聖水，天地精華幻化……自妙幻也……」

  「原來所有作為自有典故載撰呀！」

  在微淼的光亮中，眾人走出了蝙蝠崖壁。大家往騰洋、蘭娉離開的小林子裡走來，在林木中，站立了半宿，就在那麼一霎那，崖壁的峰頂冒起了裊裊煙雲，有蝙蝠嚶嚶嚶的吵鬧聲。

  眾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得首先找回這兩名少年，現在已晌午，簡單用過午膳。山上不好玩，但蜿蜒的溪澗、碧綠山色，靜謐山地還是夠上山的人休憩半宿的。

  眾人尋見倆少年身影的時候，他們正在地上築起了小壩，壩中幾尾溪水裡的魚兒。

  眾人圍觀上前，殷硯有很大的好奇心，「你們是怎麼抓到魚兒的？」

  蘭娉撇撇嘴，「我提議捉魚的，也提供大家烤魚用過午膳嘛，起初咱們正愁沒有釣魚竿，騰洋看見了那兒有一個魚池，一道山石溪澗漪回的小石口，有一尾一尾肥肥鱈魚游過去呢！」

  「好吧！兩個賊孩子。」

  大家砸砸嘴，看著一水坑裡的鱈魚，大家抿抿嘴笑了。都蹲坐下來了，準備就在這片溪岸草階邊停下來休息，用點午膳，該是餓肚子的時辰了。

  林野間，有裊裊的炊煙，由於備著火把的道具，大家生起了火烤魚；加上殷硯勤快的嫂子為大家備上的餐點，飢腸轆轆的時候，大家草草用過了午膳。

  閒暇時候，大家才想起來了，大家都來自不同的領域，自己的世界和生活中都有不一樣的見聞。一時刻，譚孜墨開了頭，大家就興致盎然地暢談起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遠山青翠，林木鬱郁，山風輕拂過了。

  沐著嶙峋山色，大家談起了自己的都市，自己的城鎮，身邊的友人與交際。

  經歷了雪峰的嶙峋跋涉，大家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這會兒象久違的知交一樣交談著。歇息片宿後，男人們還是興致旦旦地作起了捕魚行當。

  女生采林野的荷葉，把一尾一尾魚包起來了。

  「帶回去給嫂子加餐吧！」淦檳砸砸嘴說的時候，大家才想起了聖杯和橄欖枝。

  「走，進崖壁里去看看吧！」

  「是呀，緋紅的晚霞，時候不早了。」

  眾人說好了，提撿起簡單的行李，重要的是，抓裹好了這些用荷葉包好的魚兒。大家離開了溪澗，向林木中走去。

  穿過這一片小樹林，踏過最後一棵樺樹的時候，眼前的情景令大家驚呆了，山崖前黑壓壓一片，全是臥死的蝙蝠。崖壁上也是死去的蝙蝠，也見得這一場可怕的蝙蝠災患吧！

  「好噁心呀！」蘭娉別過臉去搭在譚孜墨的肩頭。

  「怎麼辦？聖杯和橄欖枝在裡面呢！」景姝咋舌。

  譚孜墨用手捂過蘭娉，搭著她的肩頭，把她交到了殷硯的手中，道，「你們就留在這兒吧，別跟過來了，就我們進去取聖杯！」

  景姝等人與幾個男人的目光面面相覷，再看看那一片黑壓壓的地面，只好頷首，「你們可別被噁心到了，摘幾支粗壯的枝椏把死蝙蝠挪開了，一定要取回聖杯呀！」

  這是作為領導的景姝隊長的一席交代。

  樺樹枝椏是譚孜墨和淦檳折的，其他人也很賣力，自己手中都取到了一支粗大的枝椏。

  推開地上的死蝙蝠，大家好不容易進了山洞，洞中也是死蝙蝠遍地。譚孜墨在休息的時候，又做好了一支火把，黑暗中有了一點光亮，大家才算可以挪步。

  女人們在外面等候著，都各自揪著一顆心。

  菱盈比較著急，她對這兒人生地不熟地。

  「山洞裡會有其它危險動物嗎？象雪峰上的飛龍、虎呀！」

  「不會！不會！」

  「菱盈姐姐，您不要嚇我們呀！」蘭娉也有點著急了。

  就在大家歇斯底里的時候，幾個男人走出了洞口。

  譚孜墨的衣角被火把燒掉了一塊，臉上的神色憔悴。

  聖杯被緊緊拽在卞昕的懷裡，日午的霞光中，看見聖杯熠熠的光亮，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淦檳則很努力地捧著橄欖枝。譚孜墨則用回過神來的目光照應著不遠處的幾個女人。

  氂崖之旅，有驚無險，告一段落。